付坤垂眸思索片刻,嘴角已露出满意微笑。手在桌案上轻轻一拍:“就这么办吧。”
“是。”
几件事,付明溯全部办妥,让付坤心情舒畅,省去不少心力。这心情畅快了,付坤脸上的笑容也再次浮起。
他的目光也变得宠溺柔和起来,看向付明晖时满脸喜色:“晖儿,你这次回来为父还未跟你好好说说话,整日说这些公事。”
付明晖见付坤与自己说话,变得非常兴奋激动,星眸也越发闪亮:“父亲与大哥说公事不避讳孩儿,孩儿甚感荣幸,这是父亲信任孩儿,等孩儿学成归来,定当向大哥好好学习,为父亲效力!”付明晖双手抱拳,目光炯炯,神采奕奕。
付坤喜悦点头:“好!晖儿果然长大了,为父喜欢晖儿这份野心!像为父年轻的时候!”付坤看向付明溯,付明溯也是含笑点头:“是,父亲英明,三弟去了军营回来,当真是不同了。”
付明晖听到付坤的赞赏,心中也是骄傲一分。
付坤不由起身,到付明晖身前伸出拳头一拳打在付明晖的胸膛上,果然硬如磐石:“好!不愧是我付坤的儿子!哈哈哈。”付坤骄傲地端详付明晖一会儿,露出父亲的慈祥之色,“晖儿,你已十七,可有喜爱的姑娘?”
“我!”付明晖开口之时,心中猛地止住,看付明溯,付明溯手指垂落,微微摆了摆,暗示今天云瑶那边的事就别说了。
付明晖也是心有灵犀,立时会意,随即说道,“孩儿还未有心仪的女孩儿。”
付坤笑了:“哈哈哈,正好,今年皇宫中秋御宴,你与为父同去,若有心仪的女孩儿,为父给你做主!可别像你二哥,到现在都没有娶个媳妇儿回来。我看他这是要在八扇门打一辈子光棍了。”
付明溯轻叹一声之后,也是忍不住笑。老二真是太过痴爱办案,天下女子都无这案子吸引得了他。但很快,他的心里又被阴霾遮盖,他此刻倒是希望老二能继续痴迷于办案,而不是那个隔壁的九门莲悠悠。
付明晖笑了起来,笑容灿烂无垢,目光却忽然灼亮,星眸因为野心而多了分气焰:“父亲,今年中秋御宴,孩儿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
付坤看向自己三子付明晖,从他咄咄的目光中,他微微生出惊讶,他惊讶于晖儿竟是知道他的意图,惊讶于他出人意料的成长。
“七公主!”三个字出口时,付坤当即朗声而笑:“哈哈哈——好!是我儿子!没错!哈哈哈——”
付明晖也灿灿笑起,看向自己大哥付明溯。
付明溯依然笑容儒雅,但在垂眸之时,他的眸中还是划过一丝忧虑。因为,他在担心付明晖,过犹不及。他有野心是好事,他们付家人都有各自的野心。但付明晖显然有些年亲气盛,太过张扬。这份张扬,也是因为付明晖的年轻,他觉得老三,或许还需一些磨炼。
是夜,付明溯独自留在书房中,从书架的暗格中取出了公子虹给他的小琉璃瓶。他打开瓶盖,金甲小虫飞出,停落于他的手背,抬起小小黔首张望付明溯。
付明溯对它轻语:“通知虹兄,那幅画失败了。”
金甲虫点点头,张开翅膀飞入黑夜,在月光中如一点淡淡星光,渐渐消失在远方……
月朗星稀,夜空中银月已近圆盘。
成帝立于湖边亭内,负手背后,凝望空中明月,脑海中浮出他年轻时,初见三娘的情景。
那时太上皇已病入膏肓,决定将皇位传于他。于是唤他入寝宫告知九门秘密。初听之时,他无法相信,神神怪怪居然就发生在他身边,离他如此之近。更不知皇城中竟有这样一批人在守卫京城。
当然,他更不信这世上还有什么妖魔鬼怪,这些只是小说中的东西,怎会是真?他起先还觉得九门不过是一群神棍。但皇族有时需要神棍,一些皇族治不了,神棍却是可以。
那时胖佛和小莴苣还未进入九门,九门内只有棺爷,三娘和那对兄妹。连姚广也尚未成为九门主人。前任九门掌门带四人来参见,他初见三娘便被她的倾世美貌所迷,后宫佳丽三千,在三娘面前无不黯然失色。
然而,三娘在他面前脱去的不仅是衣衫,还有那层皮……
这一脱,让他知道了这世上不仅只有人。
这一脱,让他明白了看人,不能只能看表象。
“父皇召见孩儿?!”他在端木卿尘的声音中缓缓回神。他收回凝望远方的目光,转身看立在亭内的端木卿尘,此时此刻此亭中,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你不叫我爹了?”成帝缓缓坐于亭内廊椅上,看端木卿尘。
端木卿尘小心看成帝脸色,前些日子因为想邀请九门来参加中秋御宴,惹成帝勃然大怒,他此刻哪里还敢再招惹成帝?
他端木卿尘只是觉得平日宫中无趣,才会那样逗趣。他又不是缺心眼。成帝真的怒了,他也不得不老老实实。
成帝是他老子,他零花钱还要靠成帝来给。先前莲悠悠的一趟冥域观,已经化掉了他攒了好几个月的零花钱,他现在不出去浪,也是因为没钱浪了,只能在宫里老实呆着,至少一日三餐不用他来给钱。
这钱花了他又不敢跟成帝说五万两,那么一大笔钱,成帝必然会问,到时他又该如何解释?说真话,只怕会被抽。但找理由,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这若是万一又被成帝误会他吃喝嫖赌,还给自己找一身麻烦来。
成帝见端木卿尘忽然老实了,也知是前些日子自己发了太大脾气把这儿子给吓到了。他轻叹一声,看端木卿尘:“行啦,我准啦。”
端木卿尘一愣,狐疑地看成帝:“父皇,您准了什么?”
成帝面色立时不悦,撇开脸:“还能是什么,准你邀请九门的人来参加中秋御宴,我已经与姚广说过了!”先前是他严厉反对,而今又准,自是打脸,他的面色自然难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