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山怎么也想不到,拥有奇遇的自己竟然会被一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打的没有一点儿还手之力。
这已经不是打不打过的问题了,是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源于真正实力上面的碾压,就算柳成山再怎么草包,这一刻也该懂了。
柳治纲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小子身上不是毫无道理的,太强了。
反观叶南,正一脸轻松地朝着门口的几人走去。
面带笑容的脸上充满了嗜血的味道……
那几个架着柳蕴行父子俩的人已经感觉到来自内心深处的战栗。
扫了一眼已经没办法正常行走的柳蕴行父子两,叶南眼底稍微暗了一下。
紧接着,对架着父子两的人沉声说道,“把人好好的扶着坐过去。”
这几人已经做好了被打一顿的准备,大家都是武道圈里的人,都明白面对这样的对手,逃是不管用的。
只期冀自己能留下一条命了……
结果,没想到叶南竟是让他们把人扶过去?
登时集体愣了一下后,小心翼翼地将人扶着朝椅子走去。
然后又极其小心的将二人安置在椅子上面……
柳治纲见状,连忙起身去查探父子二人的伤势如何。
仔细检查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后,才狠狠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根骨,就是都服了软筋散才会如此,等药效过了就没什么问题了。”
叶南点点头,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看来柳成山这个人倒是也不像表现出的那么狠,最起码都没有下狠手。
就这个伤势,叫人乍看一眼还以为是要报废了。
结果只是虚张声势而已,给柳蕴行父子二人服了软筋散吓唬人。
想到此,叶南看了眼地上的管家,缓步走过去把了一下脉,“也是一样,服了软筋散,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闻言,柳治纲表情才渐渐松弛下来,扭头深深看了一眼痛苦“呜呜”干嚎的柳成山。
显然是又心软了……
对于叶南来说还是能理解的,毕竟这人也不是真的那么无可救药。
啧,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让柳成山这货少吃点儿苦。
查完管家的伤,叶南缓步走向那几个手下。
手起手落也就是一眨眼的功法,几人的右手腕皆是被生生扭断。
与此同时,一阵凄厉地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听的人头皮都跟着有些发麻。
而叶南,则是滴血未沾,淡漠地瞥了几人一眼,“去报信,就说柳成山被扣住了,不管这家伙背后是谁,老子都要会一会这些家伙。”
断一只手已经是格外的仁慈了,遇到稍微狠一点儿的怕是命都没有了。
几人深谙其中的道理,听到这声吩咐后竟然松了一口气。
甚至,还会有中劫后余生的欢喜,这样至少可以把性命留下来了。
其中一个稍微能忍点儿的,咬着牙忍痛答应道,“好……好……”
而后,对同行的几个人使了眼色,七零八落地捡起自己的断手往外走。
“如果信报不到,我有一万种方法找到你们。”
叶南看着几人狼狈仓促地背影,紧跟着提醒道,“然后,结果就没有这么好了。”
之前答话的那人闻言,身形骤然一怔,扭头答应道,“我们一定把信儿报到,一定的。”
叶南摆摆手,此人才离去。
在这几人离开的档口,柳成山也悄无声息地爬到了门口。
真是个废物,不过是断了只手就承受不住了?到门口这么一点儿距离都用的上爬了。
要知道练武的人耐痛能力比常人要高许多,就刚才那几个明显伤的更重,也不至于如此。
可见柳成山这身修为再厉害也无用,因为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怂包。
叶南冷眼看着,走过去堵在门口,“你想去哪儿?”
听到这个声音,柳成山浑身一颤,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些。
似乎是已经被叶南给吓怕了,听到声音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后退。
“咱们之间的事恐怕还没有完呢,鱼饵走了还怎么钓鱼,对吧。”
叶南蹲下身子,笑看着狼狈趴在地上的人,“这一身修为回来的不容易吧?就是人太傻了,总想着作死。”
说着,直接抬手手,摸到了柳成山的头顶,“你心术不正,留着这身修为也没用,反而会害到许多人。”
感受到自己的头顶被人拿捏住,柳成山似乎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痛苦的挣扎着,甚至用上了最后一丝韧性去抬手反抗。
不过,已然是无用的。
叶南已经驱动体内的灵气进入这人体内,将其经脉逆冲毁的一塌糊涂。
刚得来的修为就这么再一次废掉了……
同样的经历,这是柳成山第二次被废掉修为了。
因为有第一次,所以更加明白这修为的来之不易,就如此轻而易举的被人再次废掉。
往后如果想要再捡起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人不会有那么多奇遇的……
全身力量陡然失去,身体一瞬间如同被车碾过一般痛不堪言。
柳成山痛苦地趴在地上,双眸中充满了不甘的眼泪。
竟然忍着疼痛一点一点朝着柳治纲爬去,“唔……唔……”
抱着柳治纲地腿抬头,似乎是有话要说一般,艰难地唔咽着,“唔唔……呜呜呜……”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柳治纲看到这一幕内心还是会不忍。
可是,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经历此事,我也不敢再把你放出去了。”
最终,唯有摇头,沉声说道,“从此禁闭在家,休想再出门一步。”
说罢,蹲下身子捏着柳成山的下巴,将错位的骨头重新给安了回去。
“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实力会突然增加那么多。”
紧跟着,问出了最近几天一直在心里的疑问,“还有,为什么一定要家主之位,今日如果能说的清楚也就罢了,说不清楚往后就在床上躺一辈子吧。”
不管是什么样的奇遇,自己都应该问清楚。
能让一个废人的实力短期内增加到如此地步的奇遇必然不小,支持着柳成山的势力也不差。
更何况,柳成山想要家主之位,还一直强调自己没时间了。
甚至不惜用这种撕破脸的方式抢夺家主之位,这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柳治纲全部都想要知道!
“我前几天在吴三欢那里遇见几个人,说是在打听一件东西。”
柳成山活动了一下下巴,低着头脸色黯淡地出声说道,“我一听竟然是家里的黑铁盒子,为了报酬就主动搭话说自己知道那玩意儿的下落,然后那几个人就给我服了一枚丹药说是可以恢复修为,除了要黑铁盒子还要我尽快得到家主之位,他们会扶持我,后面有别的打算。”
竟然是来抢破云刀的!
前几天?看起来也就比端晴早来了几天而已。
这群人一起出动来寻找破云刀应该不是巧合吧?
并且还说要扶持柳成山坐稳家主之位,有别的安排。
听来怎么有点儿像端家在这个位面做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外域高手的话,那还真的能算上是一件不小的奇遇。
不是遇到叶南的话,或许柳成山真的能坐稳家主之位了。
至于柳治纲,听到黑铁盒子的时候,则是下意识抬头看了叶南一眼。
因为这个盒子已经还回去了,那些人如果想要找黑铁盒子,恐怕后面还会找到叶南的身上。
最终,转来转去还是转到了叶南身上。
柳治纲有些担心,紧跟着追问道,“他们没说要黑铁盒子做什么?”
柳成山摇头,“没……只是看起来很紧迫的样子……”
关于这个东西具体是什么用,那些人还真的没有说过,自己也没想过问。
现在想来,那么多人想要这个黑铁盒子,怕不是里面真的有什么秘密。
没有得到什么有用消息的柳治纲气的破口大骂,
“你这个不肖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毁在这黑铁盒子上面。”
“我不是说过么?那不是咱们家的东西。”
“父亲,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然而柳成山像是被人拨动了敏感的神经一般,一瞬间就爆发出来大喊道,“我知道那是您故人留下的东西,可是我是您活生生的儿子,您怎么能为了一件东西把自己的儿子修为废掉赶出家门?我还是您的儿子么。”
“还有今日……”
说到后面,甚至有些悲哀地笑了出了声,“把柳家给我又如何了?我难道不是柳家的人么,为什么宁可把事情做到这个份儿上,也不愿意将柳家交给我,我明明已经很厉害了,也不可以。”
那无助失神的目光,倒真是让人有种错觉,这小子好像是受害者一样。
“父亲,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柳成山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突然就委屈地像一个孩子,控诉父亲的不公,
“您知道我在外面的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您有担心过我么?”
“现在呢?又是如此,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修为,说废就直接了当的废掉了。”
“我不该恨吗?不该嘛!”
这事说到底是柳家的家事,叶南不方便再插嘴了,就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不过按照叶南的想法,的确是罚的重了。
柳成山心里有怨念是正常的,可是也应该正视自己的问题,不是一味的把责任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柳治纲听着这般哭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担心过柳成山在外面过的如何,也想过自己是不是罚的重了。
甚至还找了人在暗地里照弗这小子,可能日子过的不比在柳家潇洒,但是也绝对不差。
如果柳成山说的是我错了,这些年在外面儿子过的不好,作为父亲就真的没有惦念过孩子么。
也许柳治纲会忘记过去的事,重新接纳这个人。
可是柳成山还在怨,从头到尾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让柳治纲很不痛快,都是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如何能疼了这个,不疼那个?
甚至可以说因为柳成山比较小,所得到的疼爱更多一些,才将其宠成了这般废物的样子。
“你还在执迷不悟!”
柳治纲听着这话是又气,又觉着无奈,说道,
“你做错了,却不知道反省自己的问题,还把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
“如你这般承担不了责任的人,如何做柳家的主人。”
柳家的主人绝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的,如果柳成山有能力也就罢了。
可是今日也算是看到了,这个小子依旧是草包一个。
根本没有一点儿的改变也就算了,还是那么的愚蠢,心术不正。
明抢家主之位?对自己的兄弟侄儿下手,威逼自己的父亲。
能做出如此蠢事的人,如何能做柳家家主的位置。
“我有错,我知道。”
柳成山这一次没有再推三阻四,而是正面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紧跟着问了一句,“可是父亲至今不觉得自己罚的太重么?为了一件死物如此……”
父亲不觉得罚的太重了么……
这句话犹如一颗石头,重重的砸在柳治纲的心口上。
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重吗?看着是有点儿重吧。
可是时间退回,他还是会选择如此做。
这不是一件一般的遗物,是老友对自己的重托,低失这样的东西让自己如何去面对已故的老友。
东西如果能拿回来,自己也许不会罚的那么重。
可是当时,东西根本拿不回来,拿不回来就要有人付出代价了。
谁做的错事,就要谁去承担。
纵然心里会觉得有点儿对不起自己的孩子,可是至少做到了问心无愧。
看着不肯回答问题的柳治纲……
柳成山突然找了,自嘲地摇头叹道,“呵,我还比不上父亲故友的一件遗物。”
心也在那一瞬间凉了……
是了,答案就是自己比不上一件遗物。
说到底是因为自己家的东西而引起的事,闹的似乎也有点儿严重。
叶南觉着自己或许要说两句话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柳治纲警惕地问道,“谁?”
“是我!”
暮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点儿紧张,“刚看到有几个人断了手腕从别墅里逃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
柳治纲闻言,顿了顿。
然后扭头看向叶南,似乎是在询问该怎么回答。
“没事,我们再聊一会儿就回去了。”
叶南点点头,示意稍安勿躁,平静地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你们再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