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尔镇有一株少说八百年的香柏树,谁种下的已经很难说清楚了。就算是镇子里随着方一行的到来而使得人口逐渐稀落,可这棵树却依然年年葱郁,它的生长明显超越了普通树木范畴,那些扭曲而繁密的枝叶就像是鬼爪一样交错着。
几近两米直径的主树干撑着差不多有三四十个平方的树冠,在整个镇子里也算是一种奇观了,更何况其叶脉中反常的显出一些红色,让这颗树就仿佛生出了血管一样,以至于它的树汁都是红色的。
不过,这棵香柏树处于镇子的角落,加上诺德尔镇一般也没什么外人到来,所以能够看到这棵树的人并没有多少,便是上一次因为剧情任务才来到这个世界的王赫鹏都没有看到。
提到这棵树,是因为这棵树也是实验体,只不过目前来说它还没有完成实验的目标而已,也仅仅是从外表上得到了一些改变,毕竟从方一行创建了镇子下方的实验所之后,里面所有的实验体在实验失败后,都会堆放在这棵树的下方,它的生长几乎使用感染的异变之血来浇灌的,它的肥料也都是生物肥。
而五个连通地下隐藏入口中的一个正在这棵香柏树的附近。
从地下研究所重新回到地面以后,方一行便直接安排两个实验体去接近那五个游戏的参与者,他自己则隐入到黑暗里,等待着机会。
别以为方一行的这个地下研究所已经建设有了许多年了,但能够算得上是成功的实验体并不多,便是这个深潜再造者都是半成品,原先还是留着给那个王赫鹏准备的,现在都用上也纯属于暂时没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
一方面的确是这次的游戏参与者火力十足,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地下研究所的力量不够。
限制于世界科技的层次,哪怕是地下研究所内有不少生物向的科研人员,却还在表层研究,毕竟这个世界还处于十八世纪,所以很多时候不是方一行不想,而是没办法。
人员的普遍知识水平,各类器械设施都是限制,除了用量来代替质,也只能逐步提升。这也是诺德尔镇人口越来越少的原因之一,毕竟……实验材料还是需要的。当然,后来很多材料都不得不让莉莉丝和犹大帮忙,这才维持了地下研究所的日常。
也不能说地下研究所这十多年没什么成果,成果还是有一些的,只不过无法进入方一行的眼睛而已,比如实验体一号,那就是纯粹的暴力的极端,虽然还无法控制,却能够用来应付一些特殊情况,比如即将到来的虫子的威胁。
另外就是深潜再造者,也就是3号实验体所处于的【再生计划】,其主要实验材料就是将死或者刚死掉的尸体,目前有一些成功的个例,深潜再造者是相对而言较成功的一面,能够被列入诺德尔镇的副本剧情就表明已经得到了黑暗游戏的认可。
深潜再造者,就如同它的名字,原材料正是深潜者,并且这一只深潜者还是被王赫鹏干掉的那一只。不过,现在的块头可大多了,身高绝对超过两米,壮硕的如同巨人,墨绿色的背脊上戳着一根根尖锐的骨刺,均匀的鳞状皮肤被火光映照着,会反衬点点的精光,如同金属一般。左臂依然是爪蹼,但右臂则从手腕往上的部位开始被更换成了一杆片刃。恐怖而狰狞的头颅布满了缝合的痕迹,右侧的脸颊上刻意缝出了罗马字母3.
它的出现很快就引起了小酒馆里那五个游戏参与者的注意,主要还是因为方一行故意让深潜再造者暴露了自己。
战斗随即触发。
白胡子的老者托举着自己的微冲,从墙壁后探出脑袋,对着深潜再造者就是一顿突突,9*19毫米的子弹从四五十米外精准的扫射到深潜再造者的身上,这要是换成其他的感染者,哪怕是那些孽变者可能都会造成极大的伤害,毕竟孽变者柔软的身体对这样的伤害是没有多大的抵抗力的,但深潜再造者不同,它皮厚,不,应该说防御力足够的强大,甚至于那些疯狂的研究人员还在要害部位嵌入了铁板,以增加它的抗击打力。
深潜再造者用左臂护着自己的面部,毫无顾忌的冲了过去,庞大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它的速度,五六十米的距离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就在白胡子老者更换弹药的时候,深潜再造者已然到了跟前,似乎下一刻厚重的片刃便可以剁了他的脑袋。
已经嗅到深潜再造者粗重而难闻的鼻息,白胡子老者却抬头仰望着这个比自己大上几圈的,浑身肌肉纠结的怪物,露出了一个难以琢磨的微笑,好像一点儿都没有死亡的觉悟。
下个瞬间,从两边各窜出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由两个方向蹿起并踹在了深潜再造者的身上,只不过一个将脚丫子踹在了深潜再造者的头部,另一个却是腿上的关节处。
两个人的力量都非常大,大到便是深潜再造者都没有受住,直接被踢的翻身倒地,发出了笨拙的痛呼。
紧接着一个身着防弹衣的女性站了出来,她举着一杆大口径的双管喷子,对着深潜再造者就是一枪,暴鸣声伴随着白烟和光爆,在深潜再造者身上炸出一个极大的口子。
这一套下来,配合默契,有引诱,有打点,似乎对方占据了胜算。
但,就在几个人以为已经搞定了这个突然出现的boss的时候,在那个端着双管喷子的女人的脚下突然开始震动,根本不容人反应,一条漆黑的爬虫就钻了出来,却是一只大到吓人的蜈蚣,锋利如刀的口器由下而上将那个女人从中间咬断,整个过程快到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艹!”
白胡子老者骂了一句,端着微冲一边后退一边射击,而两个穿运动服的也在第一时间退到了一边。可是微冲的子弹却像是打在了铁板上,没有给这只蜈蚣留下任何的伤口,而那只蜈蚣也不贪恋肉食,随即又钻回到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