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亮,王赫鹏明白,吉尔曼这是要下一些血本来套住自己,也就意味着哪怕自己不完成这个b级别任务,都已经开始有所收获了。这是好事,却不是好事。所谓祸福相依,既然还没有接受任务,就已经能够得到奖励了,也就意味着这个任务就目前他的情况,恐怕难的很。
吉尔曼转身回了内室,片刻后,拿出了一个有些古旧的盒子摆在了王赫鹏面前。
“这是原先的老教士留下来的,是【深潜者】曾经赋予我们教派的宝物,现在它是你的了。我会等你到午夜,请你一定要遵守约定。”
盒子里放着一顶冠冕,很有异国特色,有点儿像是东方一些古国王侯的头冠,看成色大约是金子的材质。但看上去的第一眼,王赫鹏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就好像这顶冠冕带着一种魔力。
(魔……魔法道具?这玩意儿,不会我拿到手里就意味着接取了那个b级别支线任务吧?而且,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是【深潜者】赋予【大衮秘令教】的,那事情就麻烦了呀。)
所有的麻烦综合起来,只有一个问题:那个方和【深潜者】的关系。
从吉尔曼知之甚少的信息来看,方的出现明显是从另外的诺德尔来的那些人进行的古老仪式的结果,【深潜者】是参与的一方,但那些造访者显然是主导者。虽然吉尔曼没有明确的说明,可王赫鹏猜测,所谓的古老仪式恐怕是某种献祭,而献祭品自然是那些再也没有回来的镇民。
那么,论起来,这个故事其实只有三个角色:造访者,【深潜者】,和镇民。但镇民恐怕是最底层的,不管对造访者而言,还是对【深潜者】而言,镇民都是可消耗品。
先不谈那些造访者的原先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进行那场古老仪式?还是另有所求。中心点还是在方的出现是必然,还是偶然。
如果是必然的,那么,【深潜者】恐怕是知情的,在将诺德尔镇的镇民提供出来作为祭品的那一刻起,诺德尔镇的镇民就已然被【深潜者】给抛弃了,一切都是商定好的,只是商定方没有镇民而已。接取这个支线任务就不仅仅要面对那个方,还可能要面对【深潜者】。
而如果是偶然,【深潜者】就有可能是友方,当然,仅仅是可能。方的成长假设真的如同吉尔曼所说,是通过吞噬镇民来达成的,或许【深潜者】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但再怎么说这个【大衮秘令教】也是【深潜者】的“东西”,和镇民多少还有些不一样的,何况现在【大衮秘令教】就剩下这最后一个牧师了,方要是在动手,就绝了,单单这一点来说,【深潜者】多少还是会有所介意吧。如果有人能够在【深潜者】那边稍微推波助澜一下,敌友的转变是存在的。
“嗯……我认真地问你一个问题,你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这关系到我要不要带你离开这里。”
王赫鹏思索了一下,没有立刻拿那顶冠冕。
“你问。”
吉尔曼好像对那顶冠冕有些不舍,双手一直捧着盒子。
“你见过那个方吃掉任何一个人吗?”
王赫鹏不得不问这个问题,并且王赫鹏甚至做好了一个极端的行动方案,一旦他感觉到吉尔曼的话里有假,他会直接掏枪干掉这个家伙。
毕竟,王赫鹏可不想惹火烧身。
虽然那个方看上去的确有些诡异,可王赫鹏也算得上是与那个方有过接触的,到目前来说,方还没有对他有所行动,哪怕是那个方在王赫鹏眼里处处都透着奇怪。
在王赫鹏看来,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来自于另外两个诺德尔的造访者与诺德尔镇源自于同一个源头,而诺德尔镇的创始者们均是【克苏鲁光明教】的传教士,并且在与【深潜者】一同完成了古老的仪式时,【深潜者】又表现出非常的顺从和虔诚,那么这个古来仪式定然是献给两者共同的信仰的,也就是伟大的克苏鲁。
【大衮】是伟大的克苏鲁的从神,【深潜者】又属于【大衮】的仆从,从献祭给伟大的克苏鲁的仪式中诞生的婴儿所处的地位兴许不仅仅能够与那些【深潜者】平起平坐,或许地位还在之上。
这样一来,常年服务于【深潜者】的【大衮秘令教】的地位就有些尴尬了。虽然说【大衮秘令教】是源自【大衮】的教派,但【大衮】可不会现身于此。在方出现之后,那些【深潜者】恐怕会自觉的把诺德尔镇让出来,反正它们生活在海里,沿海的村镇多了去了,换一个地方就是了,没必要与方共处。
可诺德尔镇的【大衮秘令教】却失去了服务对象,不管是迁走还是留下都有些不当,总不能转身给方提供服务吧。或许他们真的这么做了,但方却选择拒绝。
这时候,【大衮秘令教】的人就更尴尬了。虽然他们和镇民一样应该都是混血,但地位是不同的。作为前半段是人类,【大衮秘令教】的那些家伙应该和人类一样,人性根深。被逼到这个程度,指不定就冒出些另类的想法,比如在方的背后做些不利于方的事情,或者干脆和方硬碰硬。然后被方发现,继而被方清理了一些人,只留下吉尔曼这一个,算是给【深潜者】留了些面子。而吉尔曼这反叛的独苗当然是能拉一个算一个。
可这个猜测是有个巨大的漏洞的,那就是方应该不会阻拦吉尔曼的离开。
不管怎么说,吉尔曼或许有些事情没说出来,王赫鹏要看看能不能逼问出来。
吉尔曼犹豫了一下。
“你知道他酒馆的那些酒水吧?在他十岁之前,还和平常的孩童一般,但十岁之后他就开始酿造那些酒水,并且所有喝过他酒水的人,都会被他控制住,慢慢的,整个镇子的人都成了他的傀儡。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过他吃我们,可难道我们不应该反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