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府。
吕智的房间。
吕智特意镇了可乐,邀请吕礼过来一起说说话。
吕礼进屋一看摆设,再一看吕智,当即就笑了,“老四,可是有什么事儿求我帮忙?”
“也没有,就是找你试试新口味的可乐。”吕智摇头失笑,“咱们可是兄弟来着,找你聊聊天还非得有什么理由?”
“哎,我可没这么说,都是你自己挑理。”吕礼笑呵呵的坐下,特意选的沙发,这东西吕智制作的不多,很是难得。
“也是。”吕智耸耸肩,可能是最近太忙,大家坐下来说话的机会少,稍微有些生疏。
“老四,你这个沙发坐着蛮舒服的。”吕礼在沙发上弹了弹,干脆来了个葛优瘫,“比凳子和椅子强多了,为什么不多做一些?”
屁股的灵魂伴侣(沙发),松软舒适?30,抚慰你受伤的屁股?30
吕智瞄一眼沙发,或者说是按摩椅,“啊,这个啊,我总觉得风格上有些格格不入。”
大越整体是那种很古典的美,若是用紫藤编织椅子,就会给人一种很搭的感觉,沙发则反之。
“风格?”吕礼摇摇头,不是很能理解吕智的意思,“我怎么没觉得?”
“呃,可能是习惯的问题吧。”这个东西方风格的问题,属于吕智穿越之前的问题,即便是说了,吕礼也未必能理解。
吕智这一琢磨,找到一套相对靠谱的解释,“按照练武之人的说法,唯有正坐才能保持任督二脉和四肢百骸的通畅,所以久坐沙发对身体不好。”
“原来如此。”吕礼警觉的快速坐直身子,慢慢又瘫下去,“不久坐就没事儿,是吧?”说罢,还舒坦的叹了一口气。
“哈哈~~~”吕智被吕礼这滑稽的举动逗笑了,“是,你瘫着吧,没事儿。”
吕礼“嗯”了一声,似乎在思考问题,吕智没有出言打扰。
“嗯,你刚才说的那个风格的事儿,我想通了。”吕礼瘫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吕智坐在一边喝了半天可乐,就等着吕礼想问题,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想的是这个,“怎么说?”
“你这个太舒服了,容易让人产生惰性。”吕礼是书生,还是很讲究礼节的书生,这就给吕智讲解起来。
“现在诸国普遍推崇正坐,正坐表示的是对人的尊重,所以这么让人放松的坐具,自然不是很合适。”
吕礼想了想,继续说道,“与沙发追求舒适不同,我越人讲究的是地位等级、尊卑先后,如你所言,此物确实在风格上与我大越有些不合。”
他其实想说大越这个讲究有些“自虐”的意思,舒舒服服的不好吗?
但毕竟是受了这么多年的正统教育,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的。
再说了,自虐也不都是坏处,对提升精神境界确实有效,据说有一种叫做苦行僧的修士,竟然可以以此成就超脱,修成正果。
吕智双眼微眯,“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说……你不尊重我呗?”
“咳咳~~~”吕礼刚喝了一小口可乐,呛得直咳嗽,“什么跟什么啊?我是说风格问题,跟尊不尊重有什么关系?”
“哈哈~~~”吕智摆摆手,“行了,不逗你了,我都听懂了,这里面的道理我也不是不明白,就是一时间有些说不清楚。”
吕礼点点头,看来不管多聪明的人,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候。
大越的世家很多都是从严治家的,他们认为太舒服的东西就会引起堕落。
最离谱的就是还有禁欲的家族,一个月只能在初一十五才能为了传宗接代鼓掌。
注意,不是为了爱,是为了传宗接代,可以说真的很严格了。
不过说实在的,对自己都这么狠的家族,对别人更狠,不出意外的发展还不错。
…………
“行了,不开玩笑了。”吕智坐直身子。
嗯,他刚才也一直瘫在沙发上,人嘛,追求不一样。
吕智的想法很简单,套用一句鲁迅先生的话——遇事儿别往心里搁,看着表泡着澡,舒服一秒是一秒。
“说说,什么事儿?”吕礼也坐直身子,做聆听状。
吕家的事儿,一般都是吕智做主,他只要做到听话执行就行。
“是这样,我想让你不经意的跟王上提一嘴……”
吕智不是在军器局嘛,现在主要生产箭簇和箭杆,以后还得生产长刀、矛、盾之类的,所以他需要一批专业的测试人员,最好是军人。
大概意思就是想借用疾风将军吕义和其手下的火头营测试新兵器。
说白了,就是借工作之便,给吕义搞一个能够放松心情的“假期”。
其实借别人之口也能达到目的,但这个举动假公济私的目的太过于明显,还是私下里说比较好。
“行,我去说。”吕智的话说的很直白,吕礼很容易就听懂了,他在心里不得不感慨一句,老四真是以家人为先,事事为家里人考虑,好兄弟!
“不用那么认真,就随口那么一说就行。”吕智又瘫了下去,“怪累的,再舒服舒服?”
吕礼连连点头,“√,嘿嘿,舒服舒服~~~”
值得一提的是,吕礼自始至终都没能喝上一口可乐,甚至连个味道都没尝出来。
…………
王宫。
三四天了,吕礼也没找到好机会,内心的焦急可想而知。
暂且不说吕智吩咐的事儿怎么样,他也想让二哥好好休息休息,打仗都那么辛苦了,能早一天“放假”也好啊。
只是他这个工作虽说是常伴越王身旁,但这个存在感吧,说实在的,稍微有些差,关键还有个帘子挡着,说话做事都不方便。
不过宫里还有个老人精,大太监魏忠早就看出吕修撰有话要说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这天,魏忠实在是忍不住了。
关键看着糟心,吕修撰总是一副便秘的表情,十分影响眼下普天同庆的气氛。
再一个,刚抵御了外敌,朝廷雄风一震,就连国内也平静不少。
因为没什么大事相商,所以三位大学士也都没来。
魏忠一看时机不错,这才准备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