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军。
从战场脱出之后,陈泽率领着自己这方五十多万的兵力开始往回撤。
他倒是退得从容,甚至只预留了一小部分斥候监视着外围而已,浑不在意后续会被朱炎帝国狙击的问题。
那位欧阳总兵陈泽虽然没有见过,但从对方的安排上可知,这是一个谨慎的人。
那么他自然会想到若是率兵深入如今的南特行省会有什么样的风险。
要知道此时青阳帝国已将南特行省视作了自己的国土,欧阳厉行若是率军深入,这也就意味着想在这时便与青阳帝国全面开战!
别看他兵力不少,可还得分出精力来看管白烈帝国余下的战俘,还得退出一部分兵力驻守边境四城,七扣八扣,真正能用于长途追击的兵力其实并不会太多。
而青阳帝国则刚刚在安浩行省有过一场大胜,并且据情报显示,安洛行省此战只不过是汇聚了大量的兵力但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欧阳厉行要追陈泽,就得考虑到安洛行省源源不绝赶赴南特行省的援军,乃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倒不如趁着刚刚解决了白烈帝国威胁的契机,好好巩固一下凤栖行省的防御能力,然后再图谋后续。
所以陈泽并不是太相信对方会作出如此不智之举,至于他两度送给对方的人情倒并没有考虑在内。
毕竟夕凤城可是被他一把火给烧了,现下凤栖行省的人还不知道,再过一段时间,当东窗事发,对方非得气炸了肺不可,到那时什么人情也得炸没了。
如此经过大半日的行军,果然在后面并没有追兵赶来,而陈泽部队也终于在新一天的中午时分赶到了克坦城。
据洛总兵与杨明忠所说,如今郑元郧未到,而他先期派来的百万大军如今更多的是盘据在特尔城,而事实也正是如此,见是陈泽等人回来,克坦城的守军稍作盘查便放了这支五十余万的军队入了城。
陈泽也没有再继续走的打算,就此在克坦城落了脚,也好让手下将士们在连夜大战又急行军赶路之后,稍作休养生息。
直到这时,陈泽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随即便是苦笑。
来南特行省本是不欲在这种时候与郑元郧争锋,毕竟两人所追求的东西不同,而陈泽却也不能明言自己的需求所在,于是便没必要与郑元郧硬碰硬。
反而借此契机来向华老那边要到了十万兵力作为自己的班底。
本来依他的意思,来南特行省就是走个过场,等到郑元郧一到,他便即刻请辞离开。
相信凭对方对自己的猜忌,郑元郧自是巴不得他赶快走,不要再在南特行省抢了他的功劳。
可谁想到,一来到南特行省便碰上了严浩淼,更是因形势所迫,逼得他不得不在那时作出决断。
结果又被那言而无信的严浩淼阴了一把,以至于迫使他远攻进入凤栖行省,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
在那段时间,陈泽可谓是殚精竭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损失不大,可个中之艰险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并且作为一军之帅,他的一言一行更是会影响到底下的将士,是以陈泽才是有苦自己知的那个,其间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好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
他不仅由夕凤城顺利回到了南特行省,还在临走之前成功反咬了严浩淼一口,也算是好好出了出近日来的怨气。
如今回到克坦城后,陈泽也听到了郑元郧即将到来的消息,等到对方一到,他便是真的功成身退,可以回去安洛行省了。
也是身心俱疲,他草草安排了一下后续事宜后,陈泽当真是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极沉,也是再无大事发生之故,待得陈泽一觉睡醒后,竟发现已是到了第二天的午时。
习惯性地先扫了一眼系统地图,见他安插在各处的探子俱都平静,并没有风吹草动,也就放下心来。
左右也是无事,他慢悠悠地起床,洗漱一番后才施施然打开门。
结果让他神情一愕的是,在门外正有人在往里张望,看面色却有几分焦急。
“公子,你可算醒了!”
一见陈泽出来,他大喜过望,赶忙走到陈泽跟前。
这人是许青安排过来专门为陈泽打下手的随从,叫做李固,他守在这里,自然是有事要向陈泽禀报。
并且还是急事。
“怎么了?”
陈泽皱眉问道。
既然有事,他却在门外张望而不叫醒他?
李固看出陈泽面色不愉,连忙道:“是总兵大人他说不必叫醒公子,一切有他在!”
“总兵大人?”
陈泽眉头微挑,问道:“到底是何事?”
李固应道:“是郑大人他来了!”
“郑大人?”
陈泽恍然,昨日就听说郑元郧即将赶到南特行省,算算时间,也是时候该到了。
郑元郧乃一省之长,李固的焦急是应该的,可对于洛总兵来说,不过就是平级而已。
并且陈泽大概也能猜到郑元郧一到南特行省便穿过了特尔城赶到克坦城的原因。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别忘了,洛总兵当日由特尔城带走的五十万精兵,那是杨明忠不顾郑元郧潜在的意思,强行将之交给了洛总兵带走。
就郑元郧来说,当然是不会作出这个决定的。
而且那时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若是洛总兵没带走那五十万精兵,这简直就会是除掉陈泽的绝佳机会!
然而这件事郑元郧自然不会明说,但坏了他此等好事,事后的追责却是一定会有的。
这就是郑元郧气势汹汹赶来克坦城的原因。
同时也是洛总兵没让陈泽出面的原因。
陈泽毕竟只是郑元郧的下属,由他出面,免不了又得受郑元郧的刁难,况且那兵是洛总兵带走的,若说责任,需要负责的人,那也是洛总兵才是。
所以洛总兵才不让陈泽出面,只让李固守在陈泽的门口,待他醒来后将事情让其告知便可。
洛总兵也是相信陈泽一听便明,这件事就由他自己去处理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