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把耳机摘了,挂了电话,她的心里有点难受,把车子开到快要飞起来。
周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秦婉的电话就突然挂断了,一时间担忧又增加了几分。
秦婉很快就追上了那辆商务车,在并排行进中她清楚的看到了贴着车窗努力把头抬起来的悦悦。
嘴巴上粘着透明胶布,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帽子一半戴着一半掉在后面,头发很乱。
悦悦的双眼努力的往外看着想要找寻可以援救的目标。
秦婉看到了悦悦,悦悦在后排没有看到秦婉,还在眨着大眼睛看秦婉的车尾。
看到平时被自己和家人宠爱的悦悦竟然被这么虐待,秦婉双眼通红的把车子超越了商务车,往前开了五十米后突然再次转头,这次她没有犹豫直接转头对着商务车就撞了过去。
商务车里的男人和女人看着直直撞过来的秦婉吓傻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自己要寻死还要拉着一车人。
惊慌中男人大叫着打方向盘加刹车。
秦婉只是开始的时候加速行进两秒后也是在慢慢减速,她只是想吓吓对面车里的司机和他的同伙。
在两车即将撞到一起的时候,秦婉故意往左打方向盘,她的车头就狠狠的撞到了驾驶室的方向。
两车在国道上发出了激烈的碰撞声,且秦婉的车擦着商务车身过去,车身的漆被擦掉一层,摩擦的过程车身发出了火花并产生了高温。
后排的孩子们全部被撞到了车里挤做一团,他们的嘴巴被封着,就算哭喊着也发不出声音。
当秦婉的车子过去后,她才惊觉自己这样才莽撞万一伤到悦悦怎么办?
她快速挂了倒挡把车子快速往后倒追上那商务车,她打开车窗对着在驾驶室里惊魂未定的男人喊:“你把后面的小女孩交给我,我可以放你们走,不然一会警察到了你们可就走不了。”
男人咬牙切齿的瞪着秦婉:“臭女人,你胆子不小,敢撞老子的车!”
说着男人把车子加速并撞向秦婉的车。
秦婉一个不防备被撞的偏离了商务车三米多的距离,还险些被后面过来的车子撞到。
那远去的车子伸出一个人头冲秦婉大骂,只是那骂声随着车子的离去也慢慢的远去。
秦婉从后视镜看到商务车趁机加速逃离,她趁机再次在路上强行掉头,油门踩到底追了上去。
商务车应该是发现秦婉在奋力追赶,所以一直在加速,只是那车子实在是太破旧加上发动机的功率也不是很强慢慢变得力不从心。
秦婉的车子将近五十万虽不是很好,追那么一个伤痕累累的旧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一分钟,秦婉再次和那车子并行。
“女人,你在找死!”那男人冲秦婉吐了口水,秦婉嫌弃的把车子开远点,躲避。
秦婉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是犯我,我就忍,一直忍。
可是,今天她不想忍了。
父母强烈反对她和周斌在一起,这不知什么人绑着悦悦还恶语骂自己。
加上周斌车里那不明身份的女人,秦婉觉得自己今天要是不爆发一下会压抑死的。
怒火攻心的秦婉踩着油门就追了上去,紧紧挨着和对方并排着行驶,秦婉把车窗摇下来看着对方的车窗也打开了。
她快速的用左手把车前面放的香水对着那车里就是一阵猛喷。
对方不知道秦婉喷的是什么吓的赶紧伸手去擦,车子一下子就失控。
秦婉一看自己的操作又出现了极大的失误,车子失控那悦悦还在车上岂不是很危险。
好在这个时候,周斌的警车呼啸着开了过来,在斜前方挡住了商务车的去路,那车里的男人也反应过来稳住了方向盘。
秦婉把车子挡在商务车的后方挡住了他的退路。
远远的警笛声传来,看来支援的警察也到了。
车里的男人还在负隅顽抗,突然就挂倒挡把车子往后倒,秦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商务车推着一直后退。
手忙脚乱的秦婉一脚把油门踩到底,顶着商务车就往前冲。
已经下车的周斌看到这情况大喊着秦婉:“刹车啊刹车!”
秦婉明明记得自己踩的是刹车,不知道为什么车子还在加速。
被顶着的商务车里的男人在拼命的踩着刹车想要稳住车身,因为要是这样一直被顶着往前,他肯定逃不了。
男人左右的打方向盘试着能不能脱离秦婉的车子,不知道车子是不是挂住了什么零件,一直不能分开。
远处开过来三辆警车看到这紧急情况分成三角形往这边围拢,周斌在百米外指挥交通,不让车子靠近。
不然秦婉和那商务车早就会被来往的车子给撞出了栏杆。
最后,几辆警车合力把车子逼停,秦婉满头是汗的下车去开商务车后排的车门。
把挤在一起的孩子们抱出来,好在悦悦在最上面。
秦婉把她抱在怀里把嘴巴上的胶布小心的揭开,又帮她把头发捋顺。
整个过程中,悦悦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秦婉的眼泪在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落。
“悦儿,没事了,爸爸和阿姨都来了,你要是害怕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们都在。”秦婉哽咽着看着悦悦,帮她把脸上的灰尘慢慢的擦干。
悦悦看着秦婉,眼睛眨了眨,嘴巴瘪了瘪,鼻子抽搐了一下后眼睛慢慢的变红,眼泪开始涌出眼眶。
三秒钟后她才“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音:“啊!妈妈!妈妈,爸爸,爸爸。”
刚刚跑到悦悦身边的周斌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哭声,突然就迈不动了脚步,他用手抱着头慢慢蹲下。
曾经,他发誓就算他自己被人碎尸万段也不让女儿受到一点点伤害。
可是,每次女儿出事的事情他都不在身边。
坐在警车里的林芬一直没有下车,她看着周斌紧张的下车去救秦婉,看着秦婉拼命在救悦悦,然后慈爱的抱着她。
她好像明白了这几个人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坚实的感情壁垒。
她不知道他们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她明白至少现在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加进这个壁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