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信吃饱喝足,借了诸问的剑,上了一株大树,削掉树枝,铺在树叉上,做成一个平台,和黄彩儿一起睡在上面。诸问、万天青、凌风三人则在树下,倚树而睡。
第二天,言无信醒来时,早已是日上三竿,言无信揉一拙揉惺忪的睡眼,赫然看到,诸问、万天青、凌风、黄彩儿,正围在四周,八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黄彩儿见言无信睁开眼睛,蹲下来,俏脸凑过来,道:“信哥哥,你终于醒啦?”
言无信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这几天,天天赶路,吃不好,睡不着,多亏了这迷药,能让我睡这么一个好觉。”
黄彩儿说道:“信哥哥这几天也累了,正好可以歇歇。”
万天青一旁冷冷地道:“你是睡好了,我们可没这么好的心情。”
言无信说道:“所以啊,怪你没喝那水,你要喝几口,一定比我睡的还香。”
凌风笑道:“我们倒想,就只怕敌人来了,睡着了没办应敌。我们不比贤弟你啊,这可是你的老家。”
言无信站起来道:“凌兄不用客气,这虽然是九幽教的地盘,但我也只是前朝少主,并不比凌兄安全多少。”
诸问说道:“好了,既然言师弟你醒了,咱们这就准备赶路吧。”
言无信道:“好,不过,我有些饿了,想吃些东西。”
诸问将一大块熟肉丢给言无信道:“早准备好了。”
言无信接过肉来,是一块新烤的肉,还热着,想必烤完不久,咬了一口,只觉美味之极,赞道:“好吃,好吃。”
万天青道:“我们都这在等你这么久了,不能再耽搁了。”
言无信其实心里也着急,但有心气一气万天青,道:“再着急,那也得等我吃饱吧?不吃饱,哪有力气赶路?”
万天青气的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言无信若是不情愿,他也逼不了,而且去九幽教,也只有言无信能带路,他是有求于言无信。
黄彩儿知道言无信有心气万天青,也知道言无信也急着赶过去,便拉着言无信道:“信哥哥,时候不早了,去晚了,只怕赶不及救人了,你就将就一点边走边吃吧?好不好?”
言无信当然着急,仍旧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好,若不是彩儿你说话,我绝对不给面子。”
黄彩儿嘻嘻笑道:“好,那可多谢你啦。”
言无信的着黄彩儿的手,亲了亲,道:“咱俩啥关系,还用的着这么客气?”
言无信明里暗里讽刺万天青,又当着万天青的面故作恩爱,看的万天青肺都快气炸了,若是平时,万天青一定一走了之。可现在中原数千豪杰的性命都牵涉其中,包括父亲,而能帮他们的只有言无信,万天青纵然再生气,也不得不忍耐。
言无信气够了万天青,心想,是该办正事了,便下了树去。黄彩儿、诸问、万天青、凌风都跟着下去。
到了树下,言无信吹起了九幽教的口哨,不多时,便有回应。
黄彩儿正想说,昨天吹都没用,今天又何必再吹?还没等来的及说出口,口哨就响了,不禁奇道:“信哥哥,怎么昨天吹没人回应,今天就有了呢?”
言无信摇头叹气,说道:“不瞒你说,我真希望今天也没人回应,有人回应,这说明,他们已经把事办完了。”
黄彩儿说道:“真的吗?”
言无信道:“哎,但愿我猜的是错的。”
不多时,远远一个绿影,从树顶上向这边急纵而来,那人来的好快,不多时,已经到了言无信等人不远处的树前。诸问、万天青、凌风听言无信昨天报说,知道这是九幽教的暗哨。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九幽教的暗哨,个个心下惊异,一个小小的九幽教众,武功都如此高强,难怪九幽教矗立西南,三百年不倒。
绿影从远处树上下来,这才奔到言无信、黄彩儿面前,向言无信、黄彩儿下拜道:“属下李三,拜见少夫人,少主。”
“昨天骗我就算了,今天还想骗我吗?”
昨日,黄彩儿听到九幽教人叫她少夫人,她还满心欢喜。过了一日后,才明白,九幽教人叫她少夫人,完全是为了骗她。想想昨天上的当,中原数百豪杰更因此全部被九幽教捉了,再听这么叫,气就不打一处来,大怒,上前就是一脚,踢在李三脸上。
李三并不闪避,被黄彩儿一脚踢个正着。黄彩儿这一脚不轻,李三被重重的踢倒,连忙又爬起,半张面被踢的又红,又肿,牙齿也被踢掉了两颗,满嘴是血。
万天青、诸问都向前走了一步,防着李三恼羞成怒,向黄彩儿动手。只有言无信,虽然在黄彩儿身后,却是一动不动。
李三并没有向黄彩儿动手,爬起来之后,仍向黄彩儿拜倒。黄彩儿倒没想到,李三挨了她一脚,仍会拜倒,很是意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
言无信缓缓走上前来,道:“李三,起来吧。”
“谢少主,”李三谢过之后,这才站起身来。黄彩儿此刻,不由的双颊烧红,她恼怒受九幽教众之欺,却不想,这个李三被踢成这样,竟连一句怨言都没有,不免内疚。其实黄彩儿哪里知道,在九幽教中,上下等级分明,教规极严,上级就算杀了下属,下属也不得反抗。而在九幽教中,少主夫人,虽然无权,但却是实实在在有名份的,在教中,除正副教主,还有他们的夫人外和少主外,身份不低于任何人。
言无信道:“你来的倒挺快啊?”
李三道:“禀少主,属下是受命在此,专程等候少主的。”
言无信说道:“是吴少陵那混蛋让你来等我的吧?”
李三若支支吾吾地,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因为说是,那就是承认吴少陵是混蛋,若说不是,那便是欺骗言无信,后果更加严重。
言无信见李三的样子,也不用问了,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那混蛋让你等我,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