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有方怒道:“段兄拦着我,是要和我做对吗?”
段祈天道:“我不是要拦着你,也不是要和你做对。野人山之战,我的两个生死兄弟都死在了那里,我恨他不比你少,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那言无信已经是黄家的乘龙快婿,你正杀了他,就等于是得罪了黄家。”
“那又怎么样?”
卢有方虽然这么说,但也顾忌黄家。
伊道之忽道:“这黄家小姐和这个九幽教的少主只是定亲,还没成亲,只要没成亲,他们还就不算亲戚,就不能将咱们怎么样,更何况,这事咱们也不知,谁又能想到堂堂的中原四侠,会和魔教的人结为亲家。”
伊道之这么一说,几人都是眼前一亮,这是要装作不知道,反正这事也没传开,事后黄家算起帐来他们也能推个干净。言无信心想,这姓伊的倒是够毒够心机,只可惜,给自己听到了。
段祈天又道:“可你知道吗?伊大哥,费奇费大侠并不是言无信杀的。”
伊道之瞪了段祈天一眼,道:“谁告诉你的?”
言无信暗暗点头,看来这个姓伊的与姑丈交情不浅,这是要杀自己为他报仇,虽然人心机了些,但也不失为一条汉子。
“言无信亲口说的。”
“他的话你也信?谁会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可他说了,我凌师哥,还有九曲刀门的贺老九,清泉山的柏烈都在场。”
“那你凌师哥人呢?”
“我不知道?”
“所以,他也不能证明他的话是真的了?”
“这......”
“可我有费女侠的亲笔信,说他言无信杀了费大侠,还有他的女儿。”
“这......这件事确实可疑,但我想,费大侠武功高强,护卫众多,以言无信的武功,只怕不能那么轻易的杀了两个人之后全身而退。”
段祈天说了这话,其他几人都不说话了。言无信的武功,他们都是见过的,真正动起手来,合他们六人之力要胜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杀费奇和他的女儿,也未始不能做到。
“还有......那黄姑娘和苏姑娘都是名门之女,若费家的人当真是言无信所杀,只怕两人也不屑与言无信为伍了。”
这话句倒有些道理,几人都想,黄家、药王谷,都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若他们也倒向九幽教,可能性真的太小了,几人都一齐看向伊道之。
“要不,咱们将他们全都请来,当面问个明白。”
伊道之看了看段祈天,又看了看其他几人,其他几人都不反对。伊之也点了点头,若当真是言无信杀了费家的人,那黄彩儿、苏青青都是名门之女,一定不会包庇言无信。而事情若真如言无信说的那样,费家不仅不是他杀的,还是他救的,那他也没有必要向其他门派下手。
段祈天道:“我去请黄姑娘、苏姑娘。”
姓周的少林弟子道:“我去请言无信。”
不一会儿,黄彩儿和苏青青便被请了来,黄彩儿在房中,瞪着其他五人,苏青青则站在一旁默然不语。
段祈天道:“贸然请两位姑娘上门,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黄彩儿瞪着段祈天,道:“你们这是请吗?明明是将我们绑来,知道姑奶奶是谁吗,连我你们都敢绑,好大的胆子。”
段祈天理亏,不敢多说,只道:“是是是......我们要请的是言无信言少侠,只是言少侠我们请不到,刚好知道两人都是言少侠关心的人,所以先将两位请来,得罪之处还请黄姑娘见谅。”
黄彩儿“呸”了一声道:“你要脸不要,打不过信哥哥,就绑本姑娘要挟,还是名门大派的弟子,你们配吗?要是我爹爹知道了,要你们好看。”
钱啊二忽道:“哼,你不要拿黄大侠来压我们,言无信是九幽教的少主,将我师父重伤,你却跟这邪魔一道,我倒要问问黄大侠,是不是要包庇这魔头。”
黄彩儿本就是使小性子,没想到钱啊二竟然顶撞她。黄彩儿更气了,哼了一声道:“你们左一句邪魔右一句邪魔,难道我跟信哥哥一起就是罪过?听说诸燃古诸伯伯还与九幽教的大魔头交好呢,这样你是不是也要将诸伯伯捉来?再说了,我是一个姑娘家,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竟然在夜里,将我从床上抓来,我倒要问问,这是什么道理。你们都是哪门哪派的,回头我要请我爹爹问一问你们的师父。”
几人都是一惊,黄彩儿最后几句话才是要害。他们鲁莽行事,倒先忘了黄彩儿和苏青青是个姑娘家,虽然将黄彩儿掳来的时候,黄彩儿和苏青青衣衫完好,但这事若当真传了出去,也难以解释的清楚。两个名门之女的清白,只怕真要闯出天大的祸事来。
黄彩儿毕竟是姑娘家,虽然一时气愤,说到这儿,也是俏脸通红,苏青青站在一旁,虽然未发一言,但也是窘迫的很。
卢有方、伊道之就算嘴再硬,这次也是理亏的了,尴尬的站在一旁,道歉也不是,不道理也不是。
言无信坐在房顶,透过房顶,看到下面的清形,心里乐开了花。心说,让你们不长眼,谁都敢抓。
这时,吴啊六从门人急匆匆的进来,几人见吴啊六脸色不对,又不见言无信同来,齐问道:“言无信呢?”
吴啊六道:“他......他不在房里。”
“那他人呢?”
“应该、应该是逃走了。”
黄彩儿、苏青青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言无信也被捉了来,但听到言无信又逃走了,心是窃喜。
段祈天道:“这怎么可能......”尚未说完,便说不下去了。因为门外,一个潇洒俊美的少年正大步走进来,不是言无信是谁?
段祈天连忙迎了上去,喜道:“我就说嘛,言兄一定不会走的。”
黄彩儿见到言无信扑到言无信怀中:“信哥哥,你没事吧?”
言无信轻轻地摸了摸黄彩儿的秀发,柔声道:“我没事,你呢?你们是怎么被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