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信刚想说出自己的计划,突然想到刚才随口的一句戏言,说自己是卧龙山的大当家,这会儿忽然灵机一动。心想,自己何不真将这山寨的大当家位置抢来做做?这山寨虽小,总算有个安身之处。现在江湖上已经风传,九幽教的少主已经到了中原,自己的危险又大了几分。
若是自己真的将这山寨的大当家的位子抢来做做,九幽教统御西南,教众不计其数,可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教。谁会想到,九幽教的少主,会跑到这小小的山寨来做个大当家?这样自己的安全岂不是可以得到保障?
言无信打定了主意,说干就干,不理张大胆,只道:“怎么?我说的话你不信?”
张大胆奇道:“信什么?”
“我说我是卧龙山的大当家,你不信吗?”
张大胆寻思,明明我才是卧龙山的大当家,你只是我抢来的肉票,什么时候成了大当家了?但他心思转的极快,这个小白脸这么说是想占山为王了?张大胆一向有个遗憾,就是自己虽有武功,但一直未达上乘。平时也只敢欺负欺负寻常百姓,可不敢得罪武林大派,或是武林世家。
堂堂一个山寨大寨主,整日活的小心翼翼,张大胆一向自以为耻,总想着,若有一日,自己学了绝武功,必定将武林的几大世家,几大门派通通抢了。张大胆是强盗,此志不改,就算学会了绝世武功,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抢劫。可这志向虽然远大,却一直没有机会,这时不禁想,眼前不就是天赐良机吗?
张大胆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当下连忙道:“信,信,大哥你正是我们卧龙山的大当家。”
群盗都是一呆,前一刻这小白脸还是他们的肉票,后一刻就成了他们山寨的大当家了?他们的大当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更有新来的不明所以,见他们大当家如此,还以为言无信从前真是大当家,现在才重又回到卧龙山的呢。
“弟兄们,快来见大当家,从今天起,大哥就是我们卧龙山的大当家了。”
张大胆第一个下拜,群盗个个吃惊,但此刻也明白,张大胆并非说笑,而是真的要奉这人为大当家。
张大胆陪笑着道:“适才多有冒犯,还望大哥见谅。”
言无信自己自己要做大当家得费些周折,没想到这个张大胆如此乖觉,心想,这老小子倒是有觉悟,摆手笑道:“我大人不计你们小人过,原谅你们了。”
张大胆一怔,大人不计小人过,竟然给这么用,倒也新奇,又躬身陪笑道:“大哥要果然大人大量,不知大哥尊姓大名,是何方高人。”
“我姓言,叫九少,是少林派俗家弟子。”
众盗听了都哦的一声,原来是少林寺的门人,无怪乎这么厉害。少林派声望虽然在近年来被武林中的各大世家盖过,但名垂千年,武林中声势仍是极大,高手也是极多。
“原来是大哥是少林弟子,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大哥见谅。以后大哥就是这卧龙山山寨的大当家了,大哥但有所命,众弟兄们无敢不从。”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张大胆大喜,他接纳言无信当然有自己的盘算,自己武功不高,真的遇到高手,自己可招架不来,有了这个言九少在,那可不用怕了。这个俊俏的小白脸,年纪虽轻,却是武功高强,想起前几日遇到的武林四秀,那个叫秋代望的,武功只怕也没这个小白脸高,当然,脸也不如这个脸白。言无信武功这么高,他想学。但言无信年纪轻轻,自己年纪要长于他,不可能拜他为师,若是请他做了山寨大当家,这样一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请他指点指点,教上几招。
又连忙下拜道:“大哥在上,再受小弟一拜,”群盗见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说的,都跟着张大胆一齐下拜。
“别闹这些虚文了,我饿了,快去拿些好酒好菜来。”
张大胆连忙答应,吩咐手下兄弟杀鸡宰羊大摆宴席。
言无信大乐,他从前是九幽教少主,九幽教比之中原任何教派门派都大,实说的上是中原第一教,他是九幽教的少主,在教中除了父亲,还有常叔叔外,就数他了。但那时再怎么样还有两个人可以管的着自己,哪比的上在这里一言九鼎?果然当老大就是好,难怪要说,宁为鸡首,不为凤尾了。
张大胆吩咐完之后,又道:“大哥,我马上派人将您的丫鬟给您送来。”
言无信一怔,心想自己又有什么丫鬟了?就只有一个,也已经不在了。言无信想起曦儿,仍是黯然神伤。片刻后,忽然才想想起来,张大胆并没有见过曦儿,自己不曾说起,他更不会知道。所以张大胆说的绝不可能是曦儿,应该是苏青青。连忙叫住张大胆。
“等一下,她不是我的丫鬟。”
“那她是您的......”张大胆想说,是您的未婚妻?但见言人品俊雅,那姑娘模样寻常的很,怎么可能是他的未婚妻呢?
“只是路上结识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已。”这苏青青要说是言无信的未婚妻,也不能完全说错,至少苏青青是这个认为的。但言无信可不这么想,何况他上这山来就是为了摆脱苏青青,连忙撇清。
“那我们将她请来。”
“不要......不要......”言无信想起之前,那苏青青因为自己出现在看了她没穿好衣服的样子,还亲了她,就非要嫁给自己。自己无奈之下答应了,可不是真心的。现在好不容易摆脱,怎么能再请来?那岂不是又要缠上自己?
“不用请来吗?”
“不用,就放她走吧。”
“好,我就跟她说,大哥已经安全了,没事了,这就请她走。”
言无信连忙拉住张大胆,说道:“放他走可以,但千万不要这么说。”
“为什么?”
“你不要实话实说就是了。”
“那要怎么说?”
“你就说,你们已经将我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