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阐大师,将要寂灭了吗?”
紫禁城一间佛殿外,韩胜看着正璨大师、澄印大师、智旭大师三人或者闭目盘坐,或者摇头叹息,轻声道。
三人没有回答,似乎已经默认。韩胜心中叹息,又想到真阐大师对自己的维护,顿时高声说道:
“或许我有办法,帮真阐大师恢复!”
看着千眼菩提珠中的源力数值,韩胜已经决定,即使消耗再多,也要帮真阐大师恢复。
仍旧没有回应,似乎不相信韩胜能做到这一点。正当韩胜想强行闯入佛殿时,真阐大师的声音,才从佛殿中传出,安静祥和地道:
“智胜进来!”
房门轻轻打开,让韩胜走了进去。
昏暗的佛殿中,韩胜看着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金身却显得黯淡无光的真阐大师,心中一阵黯然。真阐大师有个“大狮子”的诨号,向来不怒自威,哪像现在这时,安静祥和盘坐。
正想向真阐大师解说自己的救治方法,韩胜已听见真阐大师说道:
“生死无常,寂静涅槃。”
“直到临近涅槃,老衲才明白何为寂静、何为烦恼执着。”
“可惜……可惜……”
感叹自己虽领悟到漏尽通圆满的道路,却没有时间完全修成,让漏尽通达到圆满。
听出真阐大师这些话的含义,韩胜既为真阐大师的境界提升而欢喜,又急忙向他说道:
“大师,小子曾得到阴阳化生术,能帮大师修成。”
“或许在修成此术后,能够帮您恢复!”
摇了摇头,真阐大师说道:
“破灭之力最能破灭金身,我的金身没有圆满,身体已经被破灭之力浸染,即使能够恢复,修行仍有阻碍。”
“所以我已决定,舍弃肉身涅槃。”
又向韩胜说道:
“如今智净不在,只有你是金刚门弟子。”
“希望你将我领悟出的神通,能够带回金刚门!”
说着,真阐大师双手结印,按在韩胜顶门,各种武道真意,源源不断涌来。
“武道神通金锤手、武道神通狮子吼……”
各种真阐大师所擅长的神通,甚至所创出的绝学,在韩胜的心中,一一显现出来。
“菩提,悟道!”
源力快速消耗,韩胜将真阐大师所传授的绝学,很快完全领悟。几乎在真阐大师停止传授的瞬间,他便睁开眼来,传音真阐大师:
“大师,我有狮心尊者传下的祈愿神通,能够用信仰之力做到一切事情。”
“大师不要放弃,我能完全治好你!”
有些惊讶地看着韩胜,真阐大师即将完全寂灭的心田中,也泛起一丝涟漪。听到“祈愿神通”四个字,他已很快明白,韩胜为何每到一处寺院,都要接触佛像。
“原来……”
“是在修炼神通!”
明白了韩胜为何能从自己传授的武道意念中很快苏醒,甚至还猜到了他能修出混沌剑气的原因。真阐大师对韩胜能得到狮心尊者留下的这门神通传承,感到惊叹不已。
体会着韩胜传过来的祈愿神通,真阐大师一边感受着它的奇妙,一边告诫韩胜道:
“这门神通太强,的确是修行障碍。”
“狮心尊者没传下这门神通是对的,你以后不要传给他人!”
告诫韩胜之后,真阐大师虽然对自己伤势恢复有了信心,却仍没有放弃涅槃的念头,道:
“有这门祈愿神通在,我的身体的确可能恢复。”
“可惜我还有一个誓愿未成,今生难以圆满!”
有些好奇,又希望看到真阐大师在今世达到圆满,韩胜道:
“什么誓愿?”
“或许我能帮到大师。”
知道韩胜拥有祈愿神通后,真阐大师对他以后的成就,更加看好起来。想到这件事还和韩胜有关,真阐大师说道:
“我修行的是金刚伏魔神功和明王金身,降伏妖魔越多,修行进展越快。”
“昔年我因为达到瓶颈,在知道有一头狐妖作乱后,便发誓降伏狐妖,希望以行愿功德,功行达到圆满。”
“可惜那头狐妖在你的祈愿神通帮助下,修成大小如意术。即使我完全恢复,也难以降伏此妖。”
“为了摆脱誓愿,只能转世涅槃。”
对自己不能借这次临近寂灭的感悟达到功行圆满,感到颇为遗憾。不过,好在他已经领悟了漏尽通圆满的途径,只要转世重修,应该能够圆满。
没想到自己帮狐妖修成大小如意术,对真阐大师造成这么大的阻碍,韩胜颇是赧然,急忙向真阐大师道:
“大师不用担心,我已将那头狐妖降伏了!”
“现在我便将那头狐妖唤来,帮大师完成誓愿!”
说着,韩胜在心灵之中,向自己埋伏在附近的狐妖传音,让它来到这里,帮真阐大师完成誓愿。
“哈哈……哈哈……”
大笑着看着韩胜,真阐大师没有等狐妖到来,便突然哈哈大笑。似乎已经确认,那头狐妖被降伏。这让他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在前来京城时,感觉有超脱的机缘。
“吾今功行圆满,即将超脱此世!”
“有劳三位佛兄,照应智胜和金刚门!”
房门突然大开,真阐大师看着门外的正璨大师等人,开口向他们道。
听到他声音虽然平静,却似乎蕴含着大圆满、大自在的意味,三人中修为最深的正璨大师,已经率先明白。双手合十,恭贺道:
“阿弥陀佛!”
“恭喜佛兄超脱,从此得大自在!”
已经完全明白,真阐大师即将成为莲池大师之后,四大高僧中第二个超脱之人。
没有他人阻拦,见证这一幕的正璨大师、澄印大师、智旭大师三人,都在为真阐大师的超脱欢喜。韩胜也由衷泛起喜悦,为真阐大师能超脱而欢喜。
正想帮助真阐大师恢复伤势,韩胜便见到真阐大师身后,一道彩虹色光环显现。然后便见真阐大师又是一道佛印按来,各种修行感悟、甚至修行经历,在韩胜的心中,开始一一浮现。
“成道因果,以道相还!”
“吾今去也!”
彩虹色光环圆满,真阐大师的身体,陡然融入其中,化作一道虹光,远远消失在天际。
等到韩胜醒来时,只看到真阐大师的衣衫,仍旧留在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