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上台,依次抽签,林肃的纸条是一个“木”字,按照五行顺序,他的对战在第二场,虎榜第五冰蚕掌上官麟。
“抽中“金”的选手入场。”裁判道。
阮菲率先上台,她的实力在这么多人里名列末尾,除了邢如诲和夏无心,无论对手是哪一个都够呛,她自知没资格争夺前三,倒也无所畏惧起来。
她的运气真倒霉到了极点,首战的对手就是罗聿。奉阳郡名家点评十强,任七、林肃、林无邪在第一列,呼延盛、程无量、上官麟在第二列,夏无心、邢如诲和阮菲在第三列,罗聿的实力有待商榷,或和任七并列,或隐隐胜半分,无论哪种结果,无疑她的胜算微乎其微。
任七主动搭讪林肃,轻道:“林兄,不知对上罗聿,你有几分把握?”
林肃反道:“任兄,现在说把握未免太早,罗聿出手的次数仅一次,很难勘察他的实力到底有多高,总之,把他当作劲敌对待总不会错。”
“言之有理。”任七正要撤退,却让林肃喊住了,“任兄,罗聿未入十强我们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现在想想,他除了和程无量程兄交手,也必和其他人交锋一两场……”
任七打断他的话,“林兄的想法,任某也想到了,第一轮、第二轮的比试,他的对手名气不大,所以没人注意到他。罗聿也是真能藏拙,虎榜靠后的人,动了三十招才解决。”
线索断了,如果罗聿开始就打算藏拙,的确找出他当时的比试就没有意义。和程无量交手几招击败,和虎榜末尾的人交手数十招才击败,还不如问程无量来的明白。
邢如诲嗫嚅道:“管他多厉害,老子不虚,待上擂台,定让他知道我狂刀邢如诲的厉害。”
你有资格和他交手再说。
林肃腹诽。邢如诲竟对和罗聿交手兴奋,果真是战斗狂人,常人避如蛇蝎,他却偏偏往前凑,这份好战的脾气,单连横都差了三分。
罗聿沉默寡言,阮菲霜寒冷艳,两人虽不是同一类人,此时却展现出同样的风采。
阮菲的冰霜剑倏地斩出一道霸气绝伦的冰气,擂台周边气温骤降好几度,哈气立即可见冰雾。
试探的一剑迎着罗聿出手,冰霜的气息远非和乔甄交手所能及,可见,阮菲也是极不甘心的,竭尽所能才入前十,他有着让人倾佩的傲骨。
未想,罗聿不躲不避,愣愣地接了阮菲一记冰霜剑,黑袍凝结一层薄薄的冰霜。他轻轻地抬手,冻僵了的手一握,冰霜碎成粉末。
“什么?”阮菲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黑袍人,她错愕地发现入侵罗聿五脏六腑的冰霜真气一刹那消失,无迹可寻,既非驱散,也非同化。
罗聿动了,奇快的身法林肃的眼睛都跟不上,凭空出现在阮菲的面前,并无半分真气的拳头重重地撞在她的小腹,眼疾手快的一记手刀砍晕阮菲,潇洒地退场。
“好快的身法。”林肃前所未有的凝重。罗聿的身法迅捷的不似年轻人,倒像隐世高人的手段,他对这个人产生了不可战胜的情绪。
裁判宣布罗聿胜。
第二场是林肃对战上官麟。
上官麟惨淡地道:“本来以为能和阮菲一较高下,试试她的冰霜剑更寒还是我的冰蚕掌技高一筹,没想到对手竟然是你。”
林肃拔剑,血影剑在手,“你会有机会和他一较高下的,起码是有资格争夺第六席。”
上官麟摆出迎敌的阵势,就道:“就算你有着能击败呼延盛的实力,我也不会轻易认输。”
“那就拜托了。”
林肃的开天剑法升级到大成,气势天翻地覆,呼延盛感知最清楚,桀桀笑道:“他的那蹩脚剑法竟突破了,这三天都在修炼这门剑法吧?”
没人附和呼延盛,仔细的揣摩林肃的剑法。任七先摇摇头,“林兄很警惕,不管观察的再仔细,注定无功而返,他并未施展拿手武学。”
程无量和林肃关系一般,能说的上几句话。呼延盛为难后者时,他出言相助,尽管有着自己的私心,却也算仗义执言,“上官麟的实力非同小可,林兄如此麻痹大意,会不会……”
任七轻道:“如果你的剑法也如刀法一般精通,就知道他为何有恃无恐。他还真自信,仅凭一门剑法和上官麟斗的如火如荼。”
开天剑法六式。
开天、辟地、焚山、煮海、掩日、遮月。
连续施展两遍,林肃的这一门剑法越来越顺手,尽管只是大成境界,却也锋芒毕露。
上官麟气的几欲吐血,“你如此小觑在下吗?”
“上官兄何出此言?”林肃摸不着头脑。
上官麟阴沉沉的道:“来来去去只六式剑法,难道在下就如此不入你法眼?”
林肃沉默,想了想,道:“知道了,上官兄,请。”
上官麟深呼吸,沉下气,真气化风吹的长衫猎猎作响,双手由冰霜的冰蓝色一下化作纯白,“林兄小心了,冰蚕掌甚寒,一旦入侵,侵蚀的速度更甚冰霜剑几分。这一招在下掌控的并非很完美,别大意。”
“我的这一剑杀伤力很大,林某尽量不伤人。”
咻!
两人同时窜出。
“林兄出剑了。”任七提醒,能让他在意的剑法不多,这一招值得他留意。
众人聚精会神地看着擂台上的林肃,不言不语的怪人罗聿也在此时投去了目光。
两位少林的高僧默契地出手,真气灌输成一堵墙。剑气闪烁,那墙也瞬间化作青烟。
上官麟一口血喷溅三尺远,双手恢复肉色,脸色却苍白,艰难地立在原地。林肃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枚丹药,“剑气伤了你的肺腑,这枚小还丹虽不能让你的伤势尽皆痊愈,却能徐徐修复你的五脏六腑,以及修炼冰蚕掌的淤伤。”
“多谢。”
邢如诲咧嘴,“好厉害的一剑,击败上官麟,顺便击碎少林两位高僧凝聚的真气墙,如果这一剑斩在某人身上,估计那什么枪也要折喽。”
呼延盛哼道:“就算他施展此招,我也有信心抵挡。”
任七轻道:“未必。林肃这一剑收了大半威力,否则上官麟绝无可能站起来。”
邢如诲感慨道:“这小子哪里的那么多奇异武学,先是刀法,再到剑法,随便放出一门都足以令江湖震荡,他一介散修,难道捡到了哪个高手的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