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人屠趁林肃失神的片刻向山下一跳,结果那血剑从后脑勺进由嘴巴出,这一刻,他呜呜地地叫,估计是咒骂林肃不守信用。
挣扎了不到一个呼吸,他的气息就消溃了。
“作恶多端,罪有应得。”甩着剑上的血,林肃一掌震荡开令牌上的怨气,拾起天魔令。
令牌的材质相同,瞧不出什么端倪,只是这东西分外坚固,不论蛮力摧毁还是火烧水浸,都无法损伤半分。
“古天魔宗,真是有缘。”
林肃喃喃,麒麟出世或许是个巧合,玄武却是让他惊诧。他思索良久,也不知白骨人屠是如何得到这块令牌,又是如何瞒过厉沧阳,这东西也不知是好是坏,拿到手上可就是烫手的山芋。
古天魔宗遗迹,那地方不好进啊。
江湖上有两件事沸沸扬扬,一是群魔乱舞达摩禅会,二就是古天魔宗遗迹现世。
不管茶楼酒馆还是街角小摊,毫无疑问,都当成脍炙人口的上好谈资,林肃想不知道都难。
绝大多数人对古天魔宗遗迹抱着看戏的态度,这个消息本身就没有什么根据,不知是哪个搞事情的家伙散播出来的,大部分人是不信的。
古天魔宗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在某个黑暗时代,天魔宗统帅魔道压的正道喘不过气来,哪怕强如少林,以及避世的全真,也都束手无策。
今时今日的天魔宗也算强大,列为魔道九教之一,甚至隐隐也可称魔道之首,可和古天魔宗也算没什么可比的。因为现在的魔道九教,全是古天魔宗的一部分。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古天魔宗分崩离析,分成大大小小十几个宗教,也是那时候起,古天魔宗逐渐地消失。
新天魔宗的第一任宗主是古天魔宗少有人知的高手,地位并不算太高,也并没有得到古天魔宗的顶级功法传承,可仍在江湖上闯出赫赫凶名。
有传言,古天魔宗宗主羽化飞升前用大手段把遗迹放入某个空间,功法、武学全收录其中,唯有凑齐钥匙才能打开遗迹的大门。
新天魔宗直到戚人狂发飙才开始崭露头角,他凭借一部在古天魔宗并不算顶级的高深功法横扫天下,令正魔两道敢怒不敢言,正是如此,奠定了天魔宗的超群地位,哪怕高手比不上其他宗教,依然无人小觑。
“师兄,那有个人。”
空灵的少女声将林肃的思绪从古天魔宗和魔道九教拉了回来,微微侧头,在他的一旁百米外,两个身着紫色流云服饰的人停在那。
青年相貌堂堂,气质非凡,少女清纯动人。
不是一般人。
少女十分兴奋,拔剑,对青年道:“师父说白骨人屠就在这山上,想必他就是白骨人屠伪装,我来试试他的手段,师兄为我掠阵。”
剑刺来,林肃并未施展任何身法,只是头稍一偏,脚步旋了半个脚掌,这一剑就从他的耳朵边滑过。少女的剑舞的有模有样,可在林肃的眼中,破绽百出,除了那一点点观赏性,几乎没有任何效果。
一剑吃瘪,少女的剑挥砍快了一分,可都是让林肃“恰巧”躲了过去,无论她怎么施展武学,偏偏都是只差一分。
青年冲了过来,他的剑比少女老练精准,可林肃的评价依然和少女的一样,同样是追求观赏美观,并无半点实用的价值。
“师妹,住手吧,这位前辈不是白骨人屠。”青年收剑,朝林肃拱手弯腰,“前辈身法卓绝,若非您有意不出手,我们二人只怕顷刻便败。”
少女忿忿地收手,“师父说白骨人屠就在这山上,你没事在山上做甚,让我以为你就是坏人,险些伤了你。”
青年提醒道:“师妹……”
“在山上未必就是白骨人屠。”林肃瞥了瞥少女生气的表情,淡淡道:“你们要找的白骨人屠在那,拿去吧。”
青年一瞧那不远处的半山腰那具尸体,瞬间收回目光,“这是前辈所杀,我们岂敢。”
林肃摆摆手,“拿去吧,后事处理好,莫惊扰了山下的村民。”
青年犹豫着,半晌后仿佛做了个决定,朝林肃跪下,“前辈对晚辈的剑法了如指掌,定也是练剑的高人,请前辈指点迷津。”
见状,少女低喝道:“师兄,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求一个来路不明的指点剑法,要是让师父知道,你的身份恐怕也要剥夺。”
青年道:“师妹,不得无礼。”
林肃淡淡道:“你起来吧,莫说你已有师承,就算你是散修,我也不会教,我不练剑。”
“前辈……”
“莫多言。”
青年不肯起来,在他看来林肃是一个使剑的高手,如果能得林肃指点,或许他对剑的理解会突飞猛进,打破瓶颈也不一定。
少女就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无情,我师兄都给你下跪了,你还要怎么样。师兄,别求他了,回头我求师祖指点,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一大把年纪却装成青年的样子,为老不尊,哼……”
林肃摸摸鼻,我很老吗?
你们莫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他不指导青年,首先是因为对于剑的了解并不深刻,除了问虚剑诀和长生剑法,其他的可以说不值一提。其次,二人的装扮大概是某个门派,既然有了师承,他再教授就是越俎代庖,虽说不算什么,可这样的误会能避免他就不想招惹。最后,那躲避他们剑法的手段,乃是一种针对破绽的自然反应,是猎杀怪物总结出来的经验,来自于潜意识,就算他想教,也教不了。
青年有点失望,本以为遇到高人了,没想到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肃望了望天,似乎感觉这场景有几分熟悉。他入少林的名额并不是林家捐善款来的,而是母亲在山下不知磕了多少个头换来……
真的好熟悉。
他拔剑出鞘,只是随手的一记劈。
随即乘风归去。
少女见林肃出了剑,却是十分鄙夷,“师兄,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前辈高人,他的一剑连我都不如,师父比他厉害不知多少倍。”
她刚说完,脚下就突兀地裂开,笔直地向她脚下窜去,吓的她急忙倒退,一时踩空摔了个屁股墩,那裂缝依旧蔓延。
青年郑重地审视那裂缝,立即抚掌道:“前辈真乃高人。”
那裂缝,赫然就是一道剑痕,并无半分真气加持,简简单单的一剑,三四丈的剑痕由此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