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点,暴风体育馆内的冷兵器综合格斗大赛依然在进行当中。
而此时在中控室内,有一位穿着裁判制服的白人中年,正座在一面荧幕前面,反反复复的看着一段录像。
此时如果陶然还在,会认出这位正是主持他与伊卡博德伍德之间那场格斗赛的主裁判。
“桑普森,你还在看这段录像?”
旁边有一位年纪相当,手托着咖啡的中年人,神色不解的看了过来:“不是已经鉴定完了,说是护甲故障造成的爆炸?”
“那只是初步鉴定的结果,当时鉴定师的语气,也很不确定。”
桑普森皱着眉,额头上显露出了几条刀刻般的折痕:“按照他最开始的判断,那护甲应该不会无故爆炸,伊卡博德的颈部构件,应该是在一瞬间遭遇了至少十吨的冲击力,超出了护甲的承力范围,才导致伊卡博德被瞬间击飞,护甲也整体报废的情况。”
那中年人不禁失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十吨的冲击力,那么伊卡博德那个对手的职业等级,至少也得到8级以上吧?有什么证据吗?”
“那位鉴定师,确实是对我这么说的,”
桑普森神色无奈:“正因为没有证据支持,所以鉴定的结果才是护甲故障。不过鉴定师坚持要把护甲送往埃克森魔能实验室,做一次详细的第三方检测,奈森运动集团也支持他的意见。”
“奈森集团是nhsaa的护甲赞助商,他们当然不希望他们的产品出问题,这很可能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丑闻。”
中年人语含嘲讽的说完,随后又问道:“那么你呢?看了这么多遍录像之后,查出什么所以然了吗?”
“没有!仅从当时的录像来看,没有任何人,任何器物与伊卡博德发生接触。”
桑普森双手抱胸:“这是我连续倒放,一帧帧仔细查看的结果,是付得起责任的。除非?”
“除非什么?”中年人不以为意的喝了一口咖啡。
“除非是他的对手,也就是那个安德烈李威尔顿斯坦的出剑速度,已经超过了当时我的目力极限,且达到了至少每秒三百二十公里以上的疾速,逃脱了我们的专用摄像机的捕捉。”
桑普森摇头着:“可这更不可思议不是吗?就连十级的魔能影者,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啊,你何必在这里纠结?”
中年人一声失笑:“比赛快结束了,我想我们该找个酒吧聚一聚,稍稍放松一下。是吗?桑普森?”
※※※※
陶然与威廉雅克乘坐的校车,已经抵达了他们乘坐的流浪者街区。
与一个小时之前的意气风发不同,威廉雅克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刻,整个人是有气无力的,一张脸则是萎靡到好像苦瓜,口中还在自言自语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不应该啊,不应该的,那个家伙明明不该是我的对手,为什么最后输的是我?居然第一轮就被淘汰,天啊!露易丝小姐她会怎么看我?不靠谱的威廉?”
“是你太自信,攻的太急了。”
陶然不含感情的评价着:“后力不济,不输给他才奇怪。简而言之,就是大意轻心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隐蔽的视线移向侧旁,在另一位从公交车上走下来的年轻女孩身上流连着。
陶然猜测此女大概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容清秀,皮肤白皙,上身是紧身白t恤,下身则是热裤,把身材衬得前凸后翘。那双暴露在外的长腿,更是勾人摄魄,
这装扮如果放在原穹之界,那是伤风败俗到了极点,哪怕是风气最为邪yin放荡的合欢教女弟子,也没有人这么穿的。
即便是在这个世界,也很出格。这可是流浪者街区,是强暴案发生率位居亚特兰大前三的街区。女孩这样的穿着,是很容易出事的。
陶然当然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思,他知道这年轻女孩,应该就是这个世界所谓的应召女郎。刚才在车上的事,他可是亲耳听见对方,在勾搭一位住在隔壁街区的政府公务员,甚至还开出了五百金盾一夜的价格。
女孩这样的清凉打扮,显然是因自身的职业,轮不到他去关心。
可陶然却不能不在意,只因此刻他的心念之内,正有着一股邪火在燃烧。迫使他把目光,牢牢的锁定着年轻女孩的那双光洁长腿,眸中甚至微现贪婪之意。
这情况让陶然感觉不可思议,只能拼尽了全部的力气,压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的冲动。
这难道也是心魔?
可陶然自问自己绝非是一个色胚,更不会堕落到对一位应召女郎发情,这与野兽有什么区别?
心魔的产生,都是出自于自身的思念与欲望。眼下的情况,实在大违常理。
“嘿!你这个在台上被直接吓呆的家伙,根本没资格说我!”
威廉雅克一点都没察觉到好友的异常,他独自走在前方,不满的哼卿着:“是那个家伙卑鄙,太卑鄙无耻了!”
“行吧,如果你把合理的战术也理解为卑鄙。”
随着那年轻女孩渐渐远去,陶然总算是勉力平息住了自身浮躁的气血。可此时他意海之内,却还是杂念纷呈,实在没力气与身边这个二货争论了。
“我记忆当中,这场格斗赛还有败者复活的流程是吗?你还可以从败者组里面杀出来。”
“败者组?哈!”
威廉唇角扭曲:“你说的倒是简单,那里面更藏龙卧虎!亚特兰大100多所学校总共2000人争夺败者组四个六十四强名额,你不觉得这太残酷了吗阿默?”
“我可以抽出时间指点你”
陶然稍稍犹豫了片刻:“每天晚饭后,可以教导你半个小时。”
这可是看在威廉雅克是原主至今为止最好的朋友,又帮助他摆脱心魔纠缠的份上。
陶然预计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自己会很忙,需要花上一定的时间精力来了解这个世界,并于此立足。还有刚才的那个小问题,也必须尽快解决。
每天为威廉抽出半个小时,他已经是诚意十足了。
“你教我?得了吧!我看你最好还是先搞定自己的问题,下次你可没有这样好的运气。”
威廉无力的摆了摆手:“我想我得先回家冷静一下,明天见!幸运的阿墨。”
陶然一直看着威廉的背影,消失在前方街角处,这才摇着摇头,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
身体原主与威廉是住在一个街区,可彼此之间的住处,却相隔了三百多米路,分布在校车停靠站的左右两边。
而等到陶然依循着身体原主的记忆,找到他的居处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这里是一座非常老旧的公寓,而陶然的居处,是一间三十多个平方的半明地下室。
陶然原本是打算等个人独处之时,继续清理李墨尘记忆的。可等到他返回这间地下室之后,就放弃了之前的计划,直接把自己抛到了床上,开始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