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还发生了什么?
丁春秋弑师,无崖子瘫痪。
紧接着,齐御风莫名其妙把女儿送到姑苏王家。
姑苏王家有什么特殊的?
当时姑苏王家家主的妹妹,正好是慕容博的妻子。
然后慕容博一手策划了袭击萧远山的事情。
这个慕容博为什么会选择袭击萧远山?
还有,齐御风留下的字中,满怀怨恨地要后继者“杀光逍遥派弟子”,真的只是因为跟无崖子因爱生恨吗?
逍遥子走后不归,齐御风为什么不去找逍遥子?为什么不亲自为逍遥子报仇?
这一系列的事情,有太多诡异和说不通之处。
可如果这些都是逍遥子潘阆在幕后所为,就一切都有解释了。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都在为师父的大业而奔走,而无崖子却什么也不干,还拐走了齐御风,逍遥子岂能甘心?
于是为了拨乱反正,他谋划了丁春秋弑师的事情,然后不知道怎么处理了齐御风,把他们的女儿李青萝送给了王家,和野心勃勃的慕容博搭上了关系。
再之后,逍遥子蛊祸慕容博袭击萧远山,使其对大宋充满仇恨。
齐御风知道自己对抗不了师父,所以含恨写下了“杀尽逍遥派弟子”这样的话。
至于这个逍遥子还有什么谋划,何邪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连这些事情都只是他的推测。
而且逍遥子应该已经死了,或者说出现了什么变故,因为他的计划再次偏离了,萧远山没有按照其所愿那样投入大辽朝廷,南侵大宋,反而跑少林来学武功了,一学就是三十年。
慕容博也因为当年的事情假死脱身了。
李秋水只知道在西夏皇宫四处搜罗英俊男子,天山童姥也把灵鹫宫御下搞得怨声载道。
如果逍遥子还活着,应该不至于让事情变成这样,所以何邪推测此人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出事了。
但这个逍遥子要是还活着,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是真正的仙儿啊……
这家伙会不会是少林的扫地僧?
还真有可能,毕竟扫地僧一眼就认出了鸠摩智的小无相功……
不过有一点说不通,如果扫地僧是逍遥子,按理说萧远山应该认得他才对。
何邪摇摇头,停止了猜测。
不管怎么说,逍遥派到最后还是成功让太祖之后复位了。
一百多年后,又一个武功带着逍遥派影子的年轻人出现,他不但成艺于大理,而且和潘阆一样,行事同样张狂率性。
此人从大理一路打到皇城,直斥高宗年老昏庸,朝廷恶政,说该当图谋北伐,恢复故土。
而后赵构突然禅位,身为太祖直系血脉的孝宗皇帝赵眘得以继承大统,实现了百年前“太祖之后当再有天下”的箴言。
孝宗继位后,很快平反了岳飞冤案,起用主战派人士,锐意收复中原,且积极整顿吏治,裁汰冗官,惩治贪污,完全纳用了这年轻人当年对赵构的怒谏。
孝宗皇帝是有宋一朝难得的有为君主,后世称其“卓然为南渡诸帝之称首”。
而那位年轻人,因为他非圣毁祖,谤骂朝廷,肆无忌惮,也在江湖上得了个“邪侠”的名号,闯出了一段属于他自己的传说。
在苏星河错愕的神色中,何邪把段誉和黄裳都带进了木屋。
无崖子分别问了两人一些问题,又查看了二人的武功,一时间,竟是难以抉择。
两人都是天赋过人之辈,而且容貌都很不凡,所练的,也都是逍遥派的武功。
段誉的优势是他的武功更高,且练了北冥神功,还身具六脉神剑这种神奇的功夫,其实是很占优势的。
而黄裳年过四十,才学武不久,按理说怎么也比不上段誉。
但奈何,黄裳出奇地很合无崖子胃口,他说此人身具“道韵”,若福缘深厚,必然得道逍遥。
最终,无崖子放弃了选择,他两个都要。
他决定传给两人所有逍遥派武功,然后再把内力通过灌顶,渡给黄裳。
在何邪的见证下,二人拜了师,互称师兄师弟,黄裳为兄,段誉为弟。
拜师仪式上,三人把丁春秋也提了进来,杀之血祭,以为师礼。
丁春秋临死前喊出的话很有意思,他说:“到底是谁背叛师门,老贼你自己清楚!”
接下来,无崖子先是开始口述逍遥派绝学。
北冥神功、纯阳至尊功、小无相功、凌波微步、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白虹掌力、传音搜魂大法、寒衣拂袖……
一门门神奇的武功,从无崖子口中娓娓道来,三人听得如痴如醉。
这纯阳至尊功,其实就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原版,并没有返老还童的神奇功效,只是天山童姥愣是把这门武功给改了,才有了弊端。
这门武功大成后,永驻容颜,延年益寿只是等闲,据传,创出这门武功的先辈,活了足足三百岁。
当然,三人虽都兴致盎然,但也各有喜好。
何邪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段誉除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也只对天山六阳掌和白虹掌力感兴趣。
至于黄裳,则对寒衣拂袖、传音搜魂大法这类武功,显得极为有天赋,反倒是凌波微步、纯阳至尊功这类武功,他听得直皱眉,显然兴趣缺缺。
这一讲,就是十个时辰过去。
传完武功后,无崖子将七十多年的内力,全部渡给了黄裳。
无崖子的身体,除非何邪拿出系统的神奇丹药,否则他也没办法医治。
此人当年没摔死,已经是万幸,浑身筋脉骨骼尽断,还能再活三十年,内力也越来越纯厚,更是一个奇迹。
到了现在,无崖子已经九十三岁高龄,浑身暗疾使得他寿元将近,油尽灯枯,药石无医。
而传完内力后,他原本年轻俊朗的外貌,立刻变得苍老不堪,幸有何邪以内力渡之,又以金针刺穴,才能强撑着不死。
无崖子把逍遥派掌门之位传给了黄裳,他实在爱极了这位大弟子,因为他仿佛从黄裳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