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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隆!
众圣殿堂这一座凤皇界第一重器,与凤皇界天地权柄相连,此刻众圣殿堂的崩塌,对于凤皇界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一片片虚空不断的崩坏,尤其无数先灵纷纷化为灵光,每一缕灵光落在虚空上,都会将这一方虚空炸为一片齑粉。
亿万里大地地壳分崩离析,中土十九州每一州每一府,都恍若末世终焉降临之景,被粉碎的虚空风暴一点点蚕食毁灭。
一丝丝极致的毁灭气息震荡千里万里不休,这一方天地间阴沉沉一片,似乎在一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剥夺了所有生灵的感官。
“这是个疯子,这就是个疯子啊!!”这一刻的太帝,面对着众圣殿堂崩毁,致使天地陷入沉沦的一击,手足间的冰冷难以言喻,再也按耐不住心绪,失态的怒吼着。
谁也不会想到,王太初会如此漠视凤皇界亿万生灵存亡,乃至无视整座凤皇界的存续,以众圣殿堂为崩塌为代价,也要硬生生的打杀太帝。
只是,此时此刻的王太初,手段绝决到了极点,也狠辣到了极点,视苍生为蝼蚁浮尘,心性可怕到了极致!
仿佛在王太初的眼中,只有太帝一个对手,任由天地沉沦崩坏,对王太初一人而言,也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罢了。
这一位太帝的帝道之剑,虽是厉害无比,臻入半步大神通级数的帝剑,在这一方虚空域是当之无愧的强人。可是太帝在这一股滔天灾祸面前,亦如螳臂当车一般,摧枯拉朽不可力敌。
太帝纵然有惊天动地的神通,可是在众圣殿堂无数元会积累面前,依旧是微不足道之极。众多惊才绝艳的神魔之灵汇聚,那是一股足以让整座凤皇界沉沦崩毁的力量。
“啊啊啊……”在众圣殿堂崩坏的余波下,太帝帝躯丝丝崩裂,帝剑崩断数节,一丝丝金色神血化作灵机,散落在混蒙一片的天地间,卷起一层层虚空风暴。
毕竟,半步大神通固然超然物外,可是到底不是真正的先天大神通,已经跳出了命运长河,一颗道心万千劫数不沾。
所谓的半步大神通之辈,非先天者不能磨灭其存在印记,可是也并非就象征着其永世长存。
就连先天大神通虽能与世同存,可也有遭劫堕入轮回之时,何况太帝只是一位距离先天大道,还有半步天堑的半步大神通。
“杀!”
王太初立身余波之中,道果之身在一瞬间破灭了千百次,只是《太初始原章》精神圆满,自身状态永存现在一世,任由多少灾祸临身,都能转入‘现在’这一刻。
因而,王太初在某种意义上,可谓是先天者之下最难缠的人物,他本质永劫不动在‘现在’,而‘现在’永远处于巅峰。
“杀!杀!杀!!”
王太初黑发飞扬,原始神魔印贯穿光阴长河,不求过去未来之道,只为当世无敌横行,精神肉身全然迈入升华境地。
“你这个该死的疯子,算你狠!!”太帝咬牙切齿的看着王太初,王太初拳劲滔天,完全无视周匝终焉之象,一拳横压天地一切。
这是纯粹之极的力量,若是力量强大到一定层次,甚至能贯通命运长河,以力打破时空长河,横扫过去未来之世。
任是再强的人物,在如何伟岸的强人,也得被绵延过去未来的恐怖杀机,生生的当场轰杀。
轰——
原始、道我、混元三印相生相灭,王太初衣衫猎猎作响,直接将太帝打入了太平天国之中,沿途一片片宫宇崩塌,一座座神殿化为齑粉。
隆!隆!隆!
王太初一步踏入太平天国之中,一脚踏灭千百仙灵,毫不在意天国神界对自身的压制。左臂肩膀猛然向前一撞,其势如猛虎猎食,将太平天国中的重重禁止震的粉碎,最后撞在太帝残破的帝躯上。
太帝的不坏不磨帝躯,早就在众圣殿堂与原始三印,接连重击中有些支撑不住。而王太初这一撞之势,则是彻底将太帝的不灭帝躯打的支离破碎。
…………
凤皇界云端之上,道果之争愈发惨烈,众多道果神通广大之极,每一次的碰撞都是四方崩灭,一层层余波翻滚不休,一声声轰鸣回响天地。
一门门道果神通迸发无穷杀机,搅碎一层层云霭,震动万千云霞翻腾不定,如云龙奔腾不息,轰鸣于千万里苍穹。
“太的帝躯,也被那小子打崩了?”在众多道果的围攻下,苍帝仍有余力看了一眼太平天国所在,心头骤然升起一股紧迫感。
要知道,凤皇界的诸多道果中人,本就没被苍帝放在眼里,他们三帝都是凤皇界无数元会之前,证就道果的上古帝皇人王。以他们三尊半步大神通的法力,拿下这一座凤皇界,不说是十拿九稳,也不该有什么困难。
以太平教三尊帝者千万载的筹谋形成的大势,凤皇界中的道果们根本无从抵抗,只是苍帝一人就能压的十一道果喘不过气来,何况还有太、玄二帝在旁辅佐,俨然就是稳操胜券。
然而,本来一切按着既定的方向发展,但是凤皇界之中偏偏出了一个变数,王太初这位隐匿的道果级强人,给了太平教三帝一个‘惊喜’。
尤其在见到太、玄二帝接连被王太初打破帝躯,只留下一道真灵本性遁逃后,终是让苍帝这位绝代强人的心乱了几分。
“哼……这些家伙,还真是冥顽不灵,还有那个小疯子,宁可将凤皇界毁了,也不让吾的天国世界完满,这些人都不好招惹啊!”
苍帝面对道果中人的轮番上阵,面色已然冷肃了几分,感到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吃力感,暗道;“不能再拖了,太、玄二人都被打碎了肉身,只有真灵本性寄托天国,不能指望他们两个了。”
“这两个家伙,误了吾的大事矣!!”
现在的凤皇界全面崩盘,留给苍帝的时间真的是不多了。对于苍帝本身而言,太平天国没有血炼完成,日后花费一些心思,或许还能弥补一二根本。
可是,一座如凤凰界一般,列入紫敕位格的强大世界本源,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谋划的,若是错过就真的错过了。
失去了这一次机会,再想有篡夺紫敕位格世界的机会,还不知要多少年月,甚至此生还有没有机会都是两说,这是苍帝所不能容忍的。
须知,任何一座紫敕位格的世界,都是后天世界的巅峰,在宇宙三千虚空域之中,都是珍贵无比的存在。在某些修行衰微的虚空域中,一座紫敕世界都是虚空域的中心,是孕育万千大修行人的神土仙界。
若非为此准备了千万载,苍帝、太帝、玄帝三尊半步大神通也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打入凤皇界。
三帝苦心经营的太平天国固然强大之极,可是一座紫敕世界能孕育道果中人,其力量也非半步大神通所能望其项背的。
只是三位半步大神通就如三根针,任凭凤皇界壮硕如牛,亦被三位半步大神通一针见血!
“你们这些小辈,居然宁可毁了这一方天地,也要坏吾大计,吾誓不与尔等干休。”无尽的毁灭充斥在天地间,苍帝与众多道果级数大能之士纠缠不休,一拳轰出震退了众多道果,万千拳劲轰鸣不止。
一片片虚空在两方的大战中,崩碎为一块块的虚空碎片,在虚空之间掀起重重毁灭潮汐。
“必须,必须要抢在世界完全崩毁之前,夺取凤皇界的本源,这是吾唯一窥见先天之道的机会。”苍帝眸光闪烁了一下,周身神光蓦然涌动,化作一道璀璨遁光,向着太平天国所在而去。
这是苍帝证就伪先天一条捷径,虽然伪先天有一个‘伪’字,可也有着先天之力,能让后天生灵一窥先天大道的浩渺。
“这方天地,怕是要归于虚无了,吾等又该何去何从,天地崩坏至此,吾等的子孙还剩下几人,吾等的族人还存活多少?”
被苍帝一拳震退的众位道果,见着苍帝脱身而去,心中战意稍稍的衰弱了几分,只是看着周匝无边毁灭,一股莫大的恐怖感骤然袭上心头。
“凤皇界,真是要不行了?”
隆!隆!隆!
太平天国中的王太初,漠然看着周匝的毁灭酝酿,对于这一座太平国度,王太初虽然有些念想,可是也只能作罢。
有着三尊半步大神通千万载的打磨,这一座太平天国本质极高,若是完成了血炼,至少也能与第四品宝物比肩。
而完成了血炼的太平天国,倘若再掠夺了凤皇界的世界本源,就是不能与第三品先天奇珍相比,也是先天奇珍之下最顶尖的宝物。
一宗如此强力的宝物,不要说是在一座紫敕世界,就是在那些先天世界之中,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一经出世必定引得四方争夺。
“宝物动人心啊!”看着眼前似乎唾手可及的太平天国,王太初幽幽一叹:“只可惜,宝物是好宝物,就是有点硌手,不适合吾用。”
“况且,现在这个时候,再要节外生枝,就真的是自寻死路了,还是早早脱身为好。”王太初很清楚自身所处的位置,他虽然斩了太帝、玄帝的帝躯,看似不可一世,可是当中未免有些取巧,占了几分运气。
而且,在太帝、玄帝之上,还有一位深不可测的苍帝,以及众多的凤皇界道果虎视眈眈,这些人可没一个是容易糊弄的,
这些存在都不会眼铮铮的,看着王太初夺取太平国度,篡夺最大的胜利果实。尤其王太初将众圣殿堂与太平天国相撞,致使天地陷入末劫之中,可以说是毁灭天地的始作俑者,
王太初正是因为清醒认识到这一点,才不会头铁的自找麻烦,凤皇界崩毁在即,苍帝与众位道果不一定会愿意招惹他。
可是等到凤皇界化为宇宙渣滓时,这些人说不定就要与王太初秋后算账了。
“去休,去休,”王太初最后看了一眼太平天国,以及感受着冥冥中的危机感,嘴角不由微微的上扬少许,一步踏入虚空之中,化作一缕遁光骤然消逝。
王太初有着清晰的感觉,倘若他现在不走,就真的是想走也走不得了。凤皇界就是一个大泥潭,但凡跌里面的,
“走了?”
就在王太初遁走之后不到一息,苍帝身化神光直入天国至高点,周身神光腾腾而起,看了看虚空苍茫,面上看不出喜怒。
紧随其后的,还是一位位道果大能之士化身神光,落入太平天国之内,一重重法力磅礴而起,与苍帝再度开始角力。
…………
浩瀚宇宙虚空之间,王太初在虚空间飞纵往来,须臾间横渡千万里之遥,一道朦朦胧胧的清光划破虚空域的一角。
这就是王太初遁光的厉害,一遁千百万里旦夕可至!
“看来,那两位道友所言不虚,这方虚空域安稳不了多少时日了,大乱就在眼前。”
此刻的虚空域,一座座世界按耐不住燥动,无数的乱象纷纷演绎,兵戈杀伐练成一片,王太初只是看着就感到惊醒动魄。
“先天大神通之道,执先天大道之妙,这一日不远了。”
王太初的目光注视着,那一尊高据虚空域顶点的先天神凰,其伟岸无比承载着万万世界,至高至大的凤躯让人感到由衷的敬畏,心头一股野望勃然而起。
只待他先天五太道果终极一跃,一朝证就的先天大神通之道,就是不能与顶尖大神通比肩,也绝对是先天大神通中的强者,有着成尊做祖的资格。
“哈哈哈……道兄此番脱身而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一尊手持藤杖的少年道人,脚下踩着一片片紫云,在王太初身旁显化身形。
“可喜,可贺,脱身藩篱得自在!!”
一尊金袍少年怀抱铜钟,面上威严满满,一簇簇金色火焰升腾,嘴角上那一撇淡淡的笑意,让金袍少年有了些和煦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