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一日,秋收过后,寒风骤起之时,中原之地瞬间燃起了战火。
朱仝、栾廷玉依计分别领兵杀入了宋江的单州、濮州两地,顿时将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李庆是占据北方四十余州的雄主,而宋江则是攻取了武周朝都城的巨枭,两人的实力都极为强劲。
现在这两家终于是交锋上了,无论谁胜谁负,都会对天下局势造成极大的影响。
这时,有的人打算静观其变,有的人欲意浑水摸鱼,更有人已开始调兵遣将,想要观蚌鹤相争而取渔翁之利。
朱仝、栾廷玉两处兵马,一路势如破竹,只三天时间不到,便分别打到了单州治所单父城与濮州治所鄄(juan)城。
单父城因为是应天府的东大门,关系重大,所以驻有重兵在这里。
但鄄城的驻兵却相对较弱,守将为刘唐、穆春、穆弘、乐和、汤隆五人。
当栾廷玉领兵打到鄄城的时候,穆春、穆弘假意领兵出城要与栾廷玉,谁知出了城后,竟领兵数千急急逃窜,直接奔回了曹州定陶城。
栾廷玉于是乘势攻城,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攻下了兵力空虚的鄄城,生擒了乐和、汤隆,
刘唐勇力过人,趁乱杀出了重围去,得以逃生。
不过当他到了定陶城后,便立即派人去东京状告穆春、穆弘不过大局,私自领兵逃走。
但穆春、穆弘兄弟却反咬了刘唐一口,说他与齐军勾结,意图献城。
他们兄弟为了保存兵力,这才略施小计,骗过了他们得以出城逃生……
总之,栾廷玉只出兵四天,便全去了濮州,兵锋直指曹州定陶县。
单父城那边,朱仝麾下的士兵也多次登上城楼,
一日间,定陶与单父二城纷纷派人向宋江告急。
宋江于是让林冲领兵三万救援单父城,让雷横领兵一万五千,离开东京增援定陶县。
大名府中,李庆见朱仝与栾廷玉皆进展顺利后,也摩拳擦掌,准备明早领兵开拔,去往开德府。
但在这天傍晚,王宣却派了人前来传信,说想邀请他到家里为嫂子林氏贺寿。
李庆这才猛然醒起,今天是几天前有过一夕之欢的林氏生日,
那天晚上,李庆还信誓旦旦的说过会与林氏祝寿来着。
于是李庆再次乔装打扮了一番,偷偷出了宫,与王宣骑马到了那处宅子。
林氏穿着大红通袖袍,珠翠盈头,见朝思暮想的李庆终于来了后,欢欢喜喜的出来与李庆见毕礼数,留坐待茶,分付王宣道:
“三郎,把大官人的马牵于后槽喂养。”
王宣识趣的牵马走开了。
茶罢,林氏让李庆宽衣房内坐,偷抹着眼泪道:
“好狠心的人,为何连日不见踪影?”
李庆笑道:“这些日子忙,实在抽不出空来。”
林氏不愿让李庆扫兴,很快便擦拭好了眼泪,贴心的上前与李庆脱去上盖,见他里边穿着白绫袄子,天青飞鱼氅衣,十分绰耀。
林氏有了几分狐疑,心想:“看他的穿着,不想是家里只有几亩薄田的。”
但林氏也不好细问,怕李庆恼了她,于是在房里安放桌席,向丫鬟轻唤了几声。
须臾,丫鬟拿酒菜上来,杯盘罗列,肴馔堆盈,酒泛金波,茶烹玉蕊。
妇人玉手传杯,秋波送意,然后又与李庆猜枚掷骰,笑语烘春。
话良久,意洽情浓;
饮酒多时,不由的目邪心荡。
眼见着已是日落黄昏时,妇人命丫鬟高烧银烛。
与李庆随行而来的两个宫中贴身侍卫,自有文嫂儿管待,等闲不过这边来。
妇人又倒扣角门,僮仆谁敢擅入?
酒酣之际,两人共入里间房内,掀开绣帐,关上窗户,轻剔银缸,忙掩朱户。
男子则解衣就寝,妇人即洗澡上床,枕设宝花,被翻红浪。
在被窝中,架起两股,举腰展力,
一阵掀腾鼓捣,连声响亮。
妇人满口叫亲达达如泥中之蟹,正是招海旌幢秋色里,击天鼙鼓月明中。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战不堪,
但见迷魂阵上,闪出一员酒金刚,如魔王能争惯战;
摄魂旗下,拥一个粉骷髅,花狐狸百媚千娇。
这阵上,复溶溶,被翻红浪精神健;那阵上,刷剌剌,帐控银钩情意乖。
这一个急展展,二十四解任徘徊;那一个忽剌剌,一十八滚难挣扎。
斗良久,汗浸浸,钗横鬓乱;战多时,喘吁吁,枕侧衾歪。
顷刻间,肿眉睁眼;霎时下,肉绽皮开。
正是几番鏖战贪美妇,不枉今番这一遭。
当下李庆就在这婆娘捣鼓了约两炷香,这才收了云雨。
林氏此时虽然也是没了半分力气,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以手绢为李庆擦拭着汗珠,
忙活了好一会,才被李庆强势的搂抱在怀,再也动弹不得。
林氏于是全身放松的枕在李庆的胳膊上,仰头惴惴不安的问道:
“官人,你家里一定十分富贵吧?”
李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
“算是富贵吧,其实,我便是这大名府的主人、齐国公李庆。”
林氏听后,整个人都懵了,猛地眨了一会眼睛,总觉得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
“你……你不是说家里只有几亩薄田吗?”
李庆笑道:
“虽然这山东、河北、河东四十余州都是我的,但就农田大都分给了百姓,我家里确实是只有几亩薄田了。”
林氏仍是有些难以置信,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的枕边人,竟会是那位极具传奇色彩的齐国公李庆!
此前她心里或许有些狐疑,也只是在猜想李庆或许是哪个富裕人家的公子哥而已。
缓过神来后,林氏又绯红着脸问他:
“听人说郎君你现在都已是年近三十的人了,为何……为何还如此有耐力?”
女人到了三四十岁时,如狼似虎,但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时,却必然不如年轻小伙那般有精力了。
但李庆的表现,却完全如初生牛犊一般,林氏一直以为他只是二十出头而已。
李庆哑然失笑道:
“也难怪你会疑惑,外人都不知,我在那方面上,一直天赋异禀,非常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