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悟遣了一队轻骑探路,城楼之上一阵火箭攻来,北寒军大惊说道,“不好!我军行动被识破,游牧匪兵早有防备,莫非有人泄漏军机?”
“你们这些中原猪,还以为我们不知情吗?你们中计了!”游牧匪兵兵将们忍受噪音多时,早就憋得一肚子闷气,见到北寒军真的来攻,就等号角三声,立即抄起刀剑,打开一线城门出击。
北寒军原以为游牧匪兵别无防备,谁知对方早已枕戈以待,气势顿时输了半截。又一阵火箭攻得乱了阵脚,又见游牧匪兵大军出击,争相传说,“快撤!”
“弟兄们上啊!把这些中原猪杀光好睡觉!”再看游牧匪兵士兵,虽然睡眠不足,但气势极盛,一下子就把北寒军冲得七零八落。
“骜狗厉害,大夥快逃啊!”北寒军随意抵挡一阵,便吓得弃下兵器火把,全往平天关遁逃。
同于飞见是时候了,下令伏兵出击。号角吹彻战场,两队游牧匪兵军旋即从左右包夹,大喊,“这些王八羔子,只会让人不得安眠!大家夥杀呀!”
火把照映之下,眼前俱是游牧匪兵明晃晃的弯刀,在黑夜中划出无数到银色锋芒。
游牧匪兵骑兵动作飞快,全往北寒军左翼集中攻击,全数高呼着,“全军突击!”
两军才一接触,北寒军左翼就竞相抛下铠甲武器逃逸,都说,“快逃啊!怎么骜狗还有这么多人?”
“这是怎么回事?”寒域中军本来还有意交锋,没想到左翼一下子就溃败了,士气先减了一半。又看到游牧匪兵骑兵气盛,攻击无力,格挡没多久,也也战意全失,慌不择路地逃亡。右翼见状,支撑不到一刻钟,也都全数溃逃。
游牧匪兵士兵们杀得起劲,见北寒军大溃,立即一涌而上,“追啊!杀光中原猪!”
多数的游牧匪兵骑兵拿着弯刀追击,还有好些饿坏的人,干脆停下来抢地上的粮食,“这有一整车的干粮!还有牛肉干呢!”
几个比较清醒的还赶着同袍说道,“先追上再说!等回来再拿这些啊!”
“这是中原猪给咱们送粮草了!众人杀啊!”
“一个都别跑!”
“不要追!小心有诈!”同于飞大喊着,可惜士兵全杀红了眼,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举起火把细看地上,马蹄、人迹凌乱不已,重辎、武器散落一地,就连珍贵的粮食也翻倒在路旁!确实是大败迹象,同于飞这才领着亲兵,安心追上。
谁知追赶至半途,乍见峡道间冒出无数火光,战鼓咚咚作响,一时间杀声大作,竟是寒域伏兵!
“杀────”
信候垫风手持宝剑,银色鱼鳞甲、月白色战袍领着寒域士兵奔腾而出,在月光下化成一道银色锋芒,所到之处,游牧匪兵士兵无不应声倒地。
游牧匪兵大军早被先前的胜利弄乱了行伍,乍见山头无数火光,都道北寒军不知有多少人马埋伏于此。
同于飞大喊,“退!快退!”
其实不用他多喊,睡眠不足的将士们看到眼前火光,早就被吓出一身冷汗,原先的气势荡然无存,全数转身撤回湘南城。谁知回到湘南城时,暗夜无月,眼前一片漆黑,但见两炬火把照映着城楼上的大纛,上头“寒域”两字写得清晰。
“怎么会是北寒军?”游牧匪兵士兵为之愕然,即便目不识丁者,也都识别得出敌军旗帜在城楼上飘扬。
“莫非是湘南城沦陷了?”将士们还不清楚发生何事,就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鼓声连同杀声。
“杀────”战鼓直催,嘶喊之声大作,让人几乎听不清附近的人在说些什么。
他们只得抽出刀剑,和来袭者猛攻猛砍。正是,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虏塞兵气连云屯,战场白骨缠草根。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天也渐渐泛出曙光,游牧匪兵将士这才发现,竟是留守士兵与出击士兵互相砍杀。再看地上尸首服色,十有八九都是游牧匪兵士兵,人员死伤不计其数。
“怎会如此!”同于飞气得浑身发抖,抽出弯刀朝着空中猛力挥下,又传令说道,“还能作战的都集合起来。”待大军结集,仅剩两千馀人。
就在此时,寒域大军才布着鹤翼阵,声势浩荡地正面来攻。由北寒傲尘领头,他的身旁,是鲜血染满半个银甲的垫风,两人并驾齐驱,缓缓来到湘南城前。
北寒傲尘一身金色明光甲、红色战袍,旭日之下威风凛凛。他手按宝剑,大喊道,“游牧族的寒王,你们还想要继续打吗?”
北寒傲尘手按宝剑问道,“游牧族的寒王,你们还想要继续打吗?”
东罗附着同于飞的耳朵翻译,只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久久才吐一句,“寒域的寒王,我们既然中了你们的诡计,惨败到这种地步,大不了就是一死,你还在那边说什么?”
北寒傲尘摇了摇头,继续喊话,“我们不是为杀你们而来的,而是希望游牧能够归还我们湘南城,此后两国和平共处,做为兄弟之邦,互市通商。”
“真的假的?”此言一出,北寒军就骚动不已。北寒傲尘让通译对着游牧匪兵军喊话,游牧匪兵士兵听完,也都骚动起来,“要谈和?我没听错吧?”
“打仗难免伤亡,互市可以各取所需,似乎不错。”游牧匪兵士卒才得了与百姓交易的甜头,各自思虑起打劫好还是互市好。
“不用打仗其实也不错。”
“你傻啦?是要打西南边,所以只好谈和。”寒域士兵们议论纷纷,都在猜谈和可能与西南战局有关。
“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想和我们互市通商!”同于飞摇着头说完,看着士兵们一脸雀跃之色,又犹豫起来。
“请回去告诉你们可汗寒域的意思。我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请你们立即撤离湘南城,否则我军将会发动攻势。依照目前状况,只是徒增游牧匪兵的伤亡而已。”
北寒傲尘说完,抽出长剑挥向天际,阳光照耀着剑锋,光芒耀眼得刺人。
同于飞看着遍地尸首,一阵悲愤涌上,大喊说道,“哪有把关塞拱手让人之理!”挥舞起弯刀,引领亲兵就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