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直尾随着关世杰走入小胡同,当他看见关世杰进到一个院子里,随后就翻墙而入。
他蹲在窗户根下听着屋里的动静,当他听到高亚峰的一声惊呼,以为关世杰他们遇到了危险,急忙一脚踹开门闯了进来。
秦川手持双枪,对准了大个子和那个白白净净很娘气的人。
“关掌柜的还有后手啊?”
“没事儿,让你们受惊了。”关世杰笑着说:“你们让我受惊一次,我让你们受惊一回,扯平了。咱们走吧。”
秦川见是一场误会,把枪刚收起来。
大个子和另外一个络腮胡子的人出于不忿,刚要掏出枪来。没想到他们的手刚摸到枪柄,秦川的双枪又拔了出来,对准他们两个人的脑袋。
秦川像戏弄他们一样,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拔出两把枪,又放了回去。随后又从后背掏出两把枪,又放了回去。
然后拍了拍手说:“你们还是别掏枪了。”
秦川这一连串儿的动作,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关世杰司空见惯,但高亚峰,还有其他那三个人都看得瞠目结舌。
“好手段!”那个娘气的人称赞道。
“献丑了。”
秦川让关世杰和高亚峰先走出去,自己随后才走出来。
三个人找了一家法国人的咖啡馆,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关世杰点了三杯咖啡和三份西点,一边喝咖啡,一边聊起这件事情。
“今天这三个人,有华北治安军的人吗?”关世杰问道。
“没有,昨天下午那个络腮胡子的人,到万花楼找到我,说是华北治安军那两个军需官找我。我也没多想,以为他们又带着药来了。谁知道到了刚才的那个房子,就见到了那个女人和大个子……”
女人?哪个女人?
关世杰一愣问道:“你喝多了吧?什么时候出来个女人?”
“关哥,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姓金的,她就是女人!”
高亚峰是女人堆里混的,昨天他被带到刚才的那个平房里,就闻到那个梳着短发,白白净净的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脂粉气。
这是经年累月,长期涂脂抹粉,即使在短时间内不涂抹化妆,身上还是能留下这种气味。
高亚峰还注意到,这个人没有喉结,手指纤细,再看身高,不过1米6左右。还有说话的嗓音,都证明这是个女人。
“他们直接找站长谈买卖不就行了?怎么还把你软禁起来,还让你写一封信?”秦川疑惑地问道。
“直接找关哥,关哥一定不会跟他们谈。”高亚峰向关世杰问道:“关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当然不会跟他们直接谈,因为我不认识他们。”关世杰说:“跟陌生人谈生意,尤其是违禁品,更不能莽撞行事。”
高亚峰说:“刚开始他们没直说,就让我给关哥写一封信,我不知道他们的来路,就在签名上做了暗记。我怕他们是特高课和满洲国特务。”
“要是他们,直接给你带到宪兵队去了。”秦川说。
“后来我也想到了。再后来那个女人出去送信,我就探听大个子和络腮胡子的口风。他们是从天津过来的,那个女人是他们的掌柜,好像是开饭庄的。”
“饭庄掌柜的,怎么走私起药品了?”秦川问道。
高亚峰说:“我问过华北治安军的两个军需官,他们就是在饭庄认识的金掌柜。他们手里有部队的药品,每次都克扣一点,积攒了一些就想出手,金掌柜帮忙介绍买家,然后从中抽水。谁知道他们来了,买家没见到。就让我捡了便宜。
关世杰觉得这个女扮男装的金掌柜,绝非是等闲之辈。她留下见面的地址是大通旅馆,却雇了卖糖葫芦的人,留下了后面的这个地址。
估计就是怕自己带人过去,或是怕自己是某一方势力的人,比如胡子,或者是抗日联军的人。直接留下地址,会让人一网打尽。
还有这个女人见到秦川闯了进去,面对着枪口并没有一丝惊慌之态,,可见其胆量过人。这引起了关世杰的好奇心。
“他们还聊了一些什么吗?”
“晚上那个女人带着一堆吃的东西回来,还有一瓶酒。在喝酒的过程中,络腮胡子说了一句话,好像里边有点儿意思。”
高亚峰喝了一口咖啡,又切下一块西点填进了嘴里。
“你就不能说完再吃吗?”
秦川是个急脾气,他看不惯高亚峰慢吞吞的说话,就急赤白脸的说道。
“络腮胡子说,等筹够了钱,咱们一定会东山再起。那个女人说,热河那边联系上了一些人,吉林这一带早先的熟人也有几个,就等机会成熟了,不怕他们不承认。”
“还有什么?”
“再没有什么了。对了,那个大个子问那个女人,自己能不能当团长,师长。络腮胡子说,大个子当营长还差不多。就这一句话,两个人差一点打起来。”
“这是要拉杆子当土匪吗?还自封师长团长的。”秦川嘲笑道。
“还有吗?”
“真的没什么的了。听他们的意思,又不像秦川说的上山当胡子。”高亚峰说。
关士杰从高亚峰的话里,逐渐找到了一点线索。
金掌柜的正在筹集资金,准备组建一支队伍。她在热河联系上了一些人。吉林一带的熟人也有几个?
熟人?伪满军队里的熟人吗?
那个女人的最后两句话别有深意,等时机成熟了?不怕他们不承认?
什么时机??不怕谁不承认?
一连串的问号,在关世杰的脑海里盘旋着。
这个神秘的女人是什么人?
“对了,大个子问他能不能当团长师长的时候,前面还有一句话。”高亚峰说。
“你就不能一次说完?”秦川有些不满的说。
“我这不是刚想起来吗?”
“大个子说什么了?”
“大个子说,你还是当司令,我能不能当团长和师长?”
高亚峰的话让关世杰如醍醐灌顶一般,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
怪不得看着这个人有些面熟,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