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道狭长的伤口现在已经溃烂,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现在整个右臂都变成了黑红相间的的颜色,不见原本健康的肉色。
“刀,有毒!”江流儿唾骂一声。
因为江流雨的事,他狠这世间的一切毒物,尤其是那些用毒作为攻击手段的人。
“毒?呵,你是在藐视我吗?”翼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中的刀。
江流儿也查觉出来了,这确实不是毒,而是暗系魔法的气息。
右臂暂时是用不了了,江流儿调动体内的魔素,堵住暗系魔法继续在体内侵蚀。
“我发现你挺在意这个女人的,她让你分了不少心,那我就先杀了她,让你能够专心的和我决斗。”
话音刚落,翼直接持刀朝汽车冲了过去,江流儿一惊,但他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原本在沈静姝身旁的分身收到指示,立刻化为一缕黑烟,包裹住沈静姝的全身,将她横向传送了一米的距离。
就是这一米的距离,让翼挥下的刀斩了个空。
肉眼可见的剑气把整辆汽车都斩成两段,江流儿抓住时机,左手指尖闪现红光,一道激光射了过去。
察觉到江流儿的动作,翼提前闪身躲避,让他的攻击落了个空。
趁着他躲避的空挡,江流儿极速朝他冲了过去。
翼再次松开手中的刀,让其化为一道流光袭向江流儿。
为了保护沈静姝,江流儿不闪不避的朝那道流光冲了过去,同时身体周围绽放出耀眼的蓝白色光芒,一道手腕粗细的闪电打在刀身上,将其弹飞了出去。另一道闪电在虚空中如灵蛇般游走,袭向正在朝沈静姝发动攻击的翼。
翼没有想到江流儿竟然会跟自己的刀硬碰硬,更没想到他能把自己的刀弹开。
他的右手已经举了起来,准备对沈静姝发动致命一击,触不及防之下,被那道闪电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
“咳!”
脚下一个趔趄,翼吐出一口鲜血,背上被闪电击中的地方已经变得焦黑,周围的血管脉络清清楚楚的浮现在体表,看起来颇为渗人。
而江流儿已经同时出现在他身侧,一记蕴含了数十吨磅礴怪力的鞭腿横扫过去,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气态的空气都变成了密实的固体墙壁,被踢得寸寸炸裂。
江流儿甚至清楚的听见了一丝骨裂声从腿部传来,这一记强悍至极的鞭腿,其反作用力即便是以江流儿高级魔法师的身体都难以承受。
因为脚下的趔趄,翼面对着一记鞭腿翼避无可避,只能下意识伸手横档在身前。
“嘭!”
一圈肉眼可见的空气波动向四周传开,伴随着这声巨响,翼的身影倒飞出去,把结界的黑色墙壁都砸的略微凹陷下去。
在接触的瞬间,数十吨的巨力从江流儿支撑的左腿脚底涌现,在短到不可计数的时间内传遍全身,并最终在右腿小腿处达到巅峰。
甩鞭效应让原本只有几十吨的力量瞬间扩大数倍,达到了惊人的两百多吨,并通过二人的接触点传递到翼的体内。
“咔嚓!”
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只有清脆的骨折声在这个万般寂籁的世界中回响。
翼的胳膊和肋骨断了,断裂的肋骨插进内脏,在其体内疯狂的绞着。
江流儿的右腿断了,小腿直接弯折180度,森白的骨头裸露在外面,暗红色的骨髓流了一地,和泥泞的土壤混杂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之前被弹飞的那把刀调转方向,再次化为一道流光,朝江流儿刺来。
为了保护沈静姝,江流儿这记鞭腿用了十成力气,前力以尽,后力未生,面对这道流光无法进行规避,只能匆忙在身前凝聚出一面风盾。
可还没等风盾凝聚成形,流光已经刺了过来。
“噗呲!”
一声清楚的利刃入肉声响起,怪刀贯穿了江流儿整个腹部,血液顺着纹路流满了整个刀身,刀柄上的哪只眼睛兴奋的左右转动。
血液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江流儿察觉到这把刀竟然在吸收自己体内的魔素,顿时悚然一惊,用自己仅存的力气将其拔出体内。
翼也受了重伤,对这把刀的掌控力度小了很多,在江流儿将其拔出体内的时候这把刀就掉落在地上,扑腾了两下就不再动弹。
江流儿跪倒在地,紧紧捂住腹部的伤口,但鲜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染红了他脚下的这块土地。
溃烂已经开始,红黑色的纹路从腹部的伤口向四周蔓延,伤口处的皮肉开始外翻,加速了血液的流逝。
“头好晕。”
跪在地上的江流儿晃晃脑袋,想强撑着不让自己栽倒,但最终还是还是一头栽倒在泥泞的泥土里。
他转头看了看后面的沈静姝,幸好,并无大碍,依旧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
自己体内的魔素已经所剩无几,不足以支撑分身继续存在,原本站立在沈静姝身旁的分身化为一缕烟雾,在江流儿的脖子上缠绕一圈,变回了那条项链。
江流儿几乎要撑不住越来越沉重的眼皮,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昏迷的时候,不过幸好有腹部和小腿的剧痛刺激,他还能勉强保持一丝清醒。
周围的结界已经消失,天空再次下起了大雨,浓厚的乌云笼罩之下见不到一丝阳光,压抑的让人崩溃。
江流儿强撑着在地上向前爬,想要确认翼是否真的死了,如果没死就趁着这个机会给他补刀。
“叮铃~”
忽然,江流儿面前的刀动了动,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江流儿瞳孔骤缩,全身都被冷汗浸湿。
这把刀还在动,说明翼还没有死,如果他还能操控这把刀,自己将必死无疑,就凭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连移动都成问题,更别说躲闪了。
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顾腹部的伤口和断裂的右腿,迅速朝翼爬去。
可他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望着前面。
那把怪刀晃晃悠悠的竟然站了起来。
刀尖触地,整把刀呈竖直状态。
江流儿扭头看了看百米之外的翼,他的胸口在剧烈起伏,口中的血沫不断朝外涌着,但人依旧躺在地上没有动弹。
那把刀就像是一个醉汉,晃晃悠悠的朝这里飞了过来。
它每移动一点距离就会倒在地上,然后重新站起来,如此试过几次之后,它似乎找到了一个最为省力的办法:平躺在地面上,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蜥蜴,慢慢朝江流儿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