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那衡阴县的晏家不也是儒术家族么?还不是被大巫给……
那些儒生若是不来找大巫还算他们运气,若是真敢来找大巫,就算他们倒霉!”
周五却是拍马屁道。
当然,这话也有几分真心实意。
有着陶小吴这么厉害的巫师,自然能够为他们巫师群体争气。
陶小吴呵呵一笑,并不多说。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虽然有些本事。但是却是深知儒术才是当今显学,拥有着最为强大的力量。
真的要是跟那些儒生们死扛上了,估计也是他倒霉的多!
不过当真那些儒生们找上门来,陶小吴也不会客气,更不会手软。
儒家这个群体厉害,但是并不代表找上门来的儒生就厉害了。
蘅郡这种地方,不说穷乡僻壤了,毕竟不是神洛三河,应该也不会有着真正太厉害的大儒吧?
不过陶小吴面临着威胁,就更不敢松懈了。
就算是初到贵地,却也没有懈怠,休息。
当天夜间继续服食月华,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服食日精,甚至抽出时间来,正式开始祭炼失灵护身符。
唯有那些阴兵动静太大,刚刚到这阳富侯府上,寄人篱下,陶小吴却也不敢太过放肆,一时间唯有供奉血食,香火,却是不敢做些其他的!
只是,陶小吴回到那玉之中的法域空间的时候,忽然发现法域之中又生出了新的变化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法域之中居然多出了一个光球来。
和太阳太阴之气所化的日月并排而挂,甚至看起来还要比日月光辉都要更加明亮耀眼,也更加霸道!
就那么挤在法域的正中,日月居然在其左右。
“这是……”
陶小吴的意识稍稍接触这颗新出现的光球,无数的信息一瞬间就涌了过来。
也让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朝廷王气……不对,确切的说是侯府的气运。”
陶小吴是侯府,或者说是侯国的辟请的官吏,不属于朝廷官员。他拿的是阳富侯发下的俸禄……
按照这个时代的习惯和意识,他的主君不是当今天子,效忠的不是朝廷,而是阳富侯。
或者说,是属于二元效忠。
西方古代的封臣讲究我主君的主君不是我的主君……
而在中土东方却是有着不同,在这类似于汉代的世界,陶小吴既是阳富侯的臣子,名义上也是天子的臣子!
所以有人将这种观念视之为二元君主制。
当然,很多人不承认这种说法。
不过这就是很麻烦的学术问题了,和陶小吴无关。
总之,事实上,陶小吴拿的是阳富侯的俸禄,是属于阳富侯的臣子,并不拿朝廷俸禄。
朝廷之中,也没有陶小吴的档案!
所以,此时,陶小吴意识接触到这颗光球之后,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自己担任阳富侯府的祭酒之后,所分得的侯府的气运。
这颗气运所化的光球炽烈霸道,占据中天,带着微微的,像是红色火焰一般的燃烧光芒,映衬的太阳太阴之气所化的日月黯然无光。
“这应该是属于人道气运的一种,和我上次神游时候,见到的气运很有些相似。
不过却也有着很大的不同,上次神游时候所见的气运更加霸道,光芒炽烈,像是毫无顾忌,焚烧一切的大火。
而这侯府的气运虽然也有些像是火焰,但是却要平静的多,甚至隐约有着一种秩序的感觉。
这般看着,陶小吴微微露出一丝喜悦来。
尽管陶小吴还不知道,这点气运有什么用处。
但是既然能够像是太阳太阴之气所化的日月一般,投影在这法域空间之中,就绝对有着大用。
起码也为我增添了防御……
也许,我不用急着祭炼四灵护身符了。
不,四灵护身符一定要祭炼!
外物不足持!
一旦我忽然不是侯府祭酒了,那么这气运就没有了。
而四灵护身符只要祭炼成,就永远是我的本事!
……
蘅下之城,乐央之宫。
衡庭鬼伯第一次变了脸色,狠狠地将酒杯砸在了地板上。
玉杯在地上碎成粉碎,酒水四溢。
四周的随从侍女护卫们纷纷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一个个身体都在簌簌发抖!
鬼神一怒,非同小可。
能够让无数鬼魂沉沦苦海,堕入火狱。
然而,此时,这衡庭鬼伯的心中却充满了憋屈和无可奈何!
一种煮熟鸭子忽然飞了的憋屈,让他心里充满无奈和愤恨。
“祭酒,阳富侯祭酒!真当我没有办法了么?什么阳富侯,我可不惧……”
话都没有说完,就听见身边有人厉声喝道:“鬼伯慎言!阳富侯为天子外戚,按制度,是能够为大将军的!”
这话一出,那衡庭鬼伯立刻知道自己怒不择言,说错话了!
寻常的一个普通县侯,他当然可以不怕。
甚至就算是一个诸侯王,又怎么样?
但是阳富侯可不是普通的县侯,他是外戚,是天子的舅父。
按照朝廷制度,扶持外家,羽翼天子,是当今政治正确,天经地义的事情!
阳富侯不仅是当今天子的舅父,也是天子的岳父的兄弟。
梁家有着兄弟二人,阳富侯是弟弟。
他还有一个兄长,荀当侯梁冒。
当今天子在还是歇云侯的时候,娶的就是自己的表妹,自己舅父的女儿。也就是荀当侯梁冒的女儿,阳富侯梁修的侄女……
话说,在这般时代,表兄妹之间通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谓亲上加亲。
总之,阳富侯是外戚之中的外戚,是当今天子最为信赖倚重的对象。
阳富侯虽然没有什么可能成为执掌朝政兵权的大将军,但是其兄长,也就是天子的岳父兼大舅父,可是几乎一定能够当上大将军的!
那个时候,身为朝廷大将军的弟弟,天子的舅父,想要对付衡庭鬼伯这样的一位地大神,也不过只是请来天子一份诏命的事情!
想到自己可能被一份诏命剥夺神职,作为罪神被看押镇压,如同上一任的衡庭鬼伯一般。
那衡庭鬼伯顿时就感觉浑身发冷,微微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