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闻言不禁微微一愣,敢情对方是将自己当成了前来店里抓药的病人,于是行了一礼,笑道:“这位大姐,我就是您要找的许大夫。”
妇人听到他的话后,不禁轻轻“啊”了一声,有些难以置信道:“您就是许汉文许大夫?”忍不住打量了他几眼,她虽然听说了这保安堂的许大夫十分年轻,还以为会有三十多岁,但看眼前的许仙,顶多也就加冠之年,同城里的那些老大夫比起来,实在年轻的过分。
许仙点头笑道:“夫人不用怀疑,在下正是这保安堂的掌柜。”
美妇闻言,顿觉自己方才的表现有些失态,忙道:“许大夫果然一表人才,年轻有为。”试图化解方才小小的尴尬。
许仙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笑问道:“夫人你来我保安堂,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美妇脸色微微一红,看看左右,似乎是不方便说话,许仙看出她的为难,道:“夫人请随我来!”将她引至堂中一处无人之处。
美妇这才道:“许大夫,实不相瞒,我与自家相公成亲已久,却始终不得有孕,难以为我夫家传宗接代,实在叫我寝食难安。不知大夫您可有什么妙方?”这件事实在叫她有些难以启齿。
许仙听罢心中顿时想起一件事来,看了妇人两眼,下意识道:“您是陈知县的夫人?”
陈夫人闻言点了点头,疑惑道:“许大夫认识我?”
“咳……”
许仙轻咳两声借以掩饰,果断转移话题道:“还请让我为夫人诊一下脉!”
陈夫人顺从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伸出右手放在案上的暖枕上,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许仙道一声:“夫人,失礼了!”便将自己的手指放到对方腕上。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为医者活人性命,自然不需再讲究这些。
片刻之后,许仙方才收回手掌,斟酌言辞道:“夫人请放心好了,我给您开一剂方子,回去按时服用,相信不出多久就会有喜的。”末了,又加了一句:“还有,您与大人之间,那个,要多行房事。”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
陈夫人听他这般说,脸色不禁微微一红,但毕竟非是情窦初开的女子,早经此事,也就没那么多的羞涩,点头道:“我知道了。”
其实许仙这样的话她已不知听别的大夫说了多少遍,但到头来却无一管用,却不肯放下这仅有的希望。道一声谢,就去另一边的柜案上按着方子拿药。
许仙看着对方的身影,不禁轻叹一声,其实他也没把握陈夫人会不会怀孕,不过若按照原本的剧情,这位陈夫人可不止是身怀六甲这么简单,还是一对罕见的龙凤胎,这才为他平添了不少信心。
“喂,许仙,什么是行房事啊?”
这时耳边忽然冷不丁的传来小青的声音,凭她的修为,堂中的任何声响又怎能瞒得过她?
许仙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侧的小青,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小青抱臂道:“我就是好奇,不行吗?”脸上露出几分思索之色,喃喃道:“行了房事才会有小孩?真是奇怪……”
许仙听到小青的话,顿时满头黑线,生怕她好奇心上来刨根问底,这要怎么去跟她解释,连忙道:“你哪来的那么多好奇啊,我们快去帮你姐姐吧!”
环首四视,却没看见白素贞的身影,大概是去了内院,许仙正四顾找寻时,就听一人道:“这位就是许汉文许大夫吧?”回过头去,却见是一个年约五旬的半老徐娘,左颊颧骨上生了一颗黑痣,手拿红绢,正拿眼打量着自己。
许仙心中一奇,怎么又有人打听自己,开口道:“我就是许仙,您是?”
妇人看了许仙几眼,一双眼睛微微放光,脸上露出几分满意的表情,笑道:“许大官人,您常在店中,少在外面往来,自然不认得我。我就住在你这保安堂的隔壁,你叫我王婆就行。”
“原来是街坊,王婆您找我有事?”
许仙微笑着说道,听自己被对方喊成“许大官人”,莫名有一种‘西门庆大官人’的感觉……
王婆一抖手里手帕,道:“瞧大官人您说的,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你家里串门了?生分了不是?!”
许仙浑身恶寒,忍不住开口道:“您说的有理。不过您还是别叫我大官人了,喊我汉文就是。”
王婆闻言笑道:“老婆子依你便是。”视线落到许仙的面上,心里忍不住一叹,难怪吴家那小丫头会动心,这般丰神俊逸的男子,对那些小姑娘家的最是有杀伤力,便是她这个年纪瞧见了也不禁多看了几眼,换作是她年轻时没准也会喜欢上。
这般念头在心里一转而过,她看了许仙身边的小青一眼,眼前不禁一亮,赞道:“这位姑娘一定是汉文你的夫人吧,果然是天生丽质,貌美如花。”
许仙还未开口,一旁的小青脸就已红了,张口反驳道:“谁是他夫人了,你不要乱说话啊!”美眸恶狠狠地白了身边的许仙一眼。
许仙也连忙跟着解释。
王婆歉笑道:“是老婆子我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而后看向许仙道:“不知汉文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许仙闻言不禁有些惊讶,道:“您的意思是?”
王婆呵呵一笑,道:“汉文你年少有为,早到了谈婚论嫁之时,老婆子却是自作主张,想与你做个媒来。”
“做媒?”
许仙一愣,没想到王婆竟是为了这件事来找自己,不过他反应过来后就开口道:“此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我暂时没有娶亲的打算。”
王婆听到他的话后,仍自笑道:“汉文你年纪也不小了……”
最终在许仙的坚持之下,任凭王婆牙尖嘴快,也只能黯然退场。
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许仙转过头去,见小青正瞪着一双碧眸瞧着自己,不禁笑问道:“你看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花吗?”
小青却反问道:“你刚才怎么不答应她?”目光灼灼。
许仙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道:“你以为我喜欢的是谁啊?”在后者略带羞恼的目光中翩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