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叶嗔拨通杨凌的电话,说清楚自己是李尘封的人,问明杨凌的地址,连忙驱车赶去。
到了杨凌所住的小区门口,再次拨通杨凌电话。
不久,杨凌从小区内快步走出。
看到他,叶嗔不禁一愣,“是你?李先生说的人就是你?”
杨凌也同样惊诧万分,诧异的说道:“叶嗔?”
二人对视片刻,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想不到事隔五年,他们竟然再次的重逢,昔日的一幕幕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一如昨日一般。
“你怎么会跟了李尘封?”杨凌诧异的问道。
“当初退役之后,我便回到金陵,郁郁不得志。后在一次无意中,因得罪一群流氓,被对方偷袭围攻,情况危急。幸好,李先生恰好路过救了我。之后,我便跟了李先生。”叶嗔简单的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你呢?你怎么也在金陵?李先生跟我说让我找你,我根本没有想到李先生口中的杨凌竟然是你。你也退役了?”叶嗔转而问道。
在部队时,杨凌可谓是重点栽培的对象,按理说应该会有一番作为,会继续留在军中才是。是以,叶嗔心下好奇。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跟你说。”杨凌默默的叹了口气。
每当提起这事,杨凌的心里总有说不尽的委屈,道不出的悲恸。其中的苦楚辛酸,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矣。
“对了,李先生让你来找我做什么?是有什么急事吗?”杨凌问道。
“李先生伤重,急于想见你。”叶嗔回答道。
“伤重?”杨凌微微一愣,不禁眉头微蹙,“发生什么事了?”
以李尘封在金陵市的势力地位,敢动他的人寥寥无几。
如今李尘封伤重,这不得不让杨凌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的心中,也似乎有了大概的猜想,怕是冯秋松所为吧?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一会在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说。”叶嗔说道。
杨凌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连忙的上车。
虽然三番两次的拒绝了李尘封的提议,然而,对李尘封的为人,杨凌却是极为的欣赏。如今李尘封伤重垂危,于情于理,杨凌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自当去见上一面。
路上,叶嗔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只是言谈之中颇多对冯秋松的愤恨之情。
“欧阳家的人也参与了这件事?”杨凌眉头紧蹙。
先是针对三世集团,如今又是针对李尘封,这欧阳家的胃口越来越打,似乎一心想要将势力扩展到金陵啊。
“若非欧阳泽忽然杀出,李先生又怎会失手?如今李先生伤重垂危,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说起李尘封,叶嗔的脸上不禁浮现出黯然神伤之色,真情流露。
“见面之后再说吧。”杨凌默默的叹了口气。
一代枭雄,却落得这般下场,着实让人惋惜。
说话间,车子已到药店门口。
二人下车后,径直来到内堂。
李尘封的伤口已经缝好,只是失血过多,加上他本就身患恶疾,因而脸色苍白如纸。
“周医生……”叶嗔问道。
“唉!”周良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李先生的刀伤伤及内脏,加上他本就是癌症晚期,如今只怕……。你们有什么话赶紧跟他说吧。”
“杨凌来了吗?”听到声响,李尘封挣扎着想要起身,说话有气无力。
叶嗔慌忙的上前,扶他坐起。
“李先生。”杨凌连忙的上前,弯腰行礼。
“让你失望了。”李尘封颓然的说道。
“李先生言重了,只能说那冯秋松太狡猾,您也不曾想到欧阳家会插手。您什么也别想,先好好的养伤,胜负乃兵家常事,等你好了再找回场子就是。”杨凌劝慰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知道这次我是撑不下去了。杨凌,先前跟你说的事情你是否能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如果一切落入冯秋松的手里,我辛苦一辈子打下来的基业必将毁于一旦,我希望你能站出来,承担这一切。”李尘封说道。
叶嗔微微一愣,这才明白为什么李尘封在这个时候要见杨凌,显然是在安排后事啊。也终于明白,李尘封一直以来所说的那个人就是杨凌。
“这……”杨凌不禁犹豫起来。
“杨兄弟,咱们虽然只见过几面,却也算是忘年之交,我对你也是欣赏有加。难道……我最后的这个小小的心愿,你也不愿意满足我吗?如果一切落入冯秋松的手中,那些原本跟随我的兄弟恐怕也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杨兄弟,我再次恳求你。”李尘封期盼的看着他。
“李先生,不是我不答应你,实在是……。我有我的难处。”杨凌叹了口气。
“杨凌,这是李先生唯一的要求,你就不能答应他吗?”叶嗔也着急的说道。
“叶嗔,我真的有我的难处。”杨凌始终还是不太愿意走这条路。
“杨兄弟,李某在这里给你跪下了。”李尘封一边说一边挣扎着便想要起身下跪。
事到如今,他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唯有杨凌。或许,只有他接替自己的位置方才能够对付冯秋松,能够领导公司走上另外一条路,一条光明大道。
“李先生……”叶嗔惊讶的说道,想要阻止。
然而,李尘封却甩手抛开他,执意下跪。
杨凌慌忙的扶住他,说道:“李先生,你这么做不是折杀我吗?你这是逼我啊。”
“杨兄弟,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但凡我有合适的人选,我也不会找你。杨兄弟,答应我吧。”李尘封苦苦哀求道。
“杨凌,李先生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就答应了吧。”叶嗔一边说一边给杨凌使着眼色。
不管是真也好,假也好,至少现在先答应下来,安他的心,也免得李尘封死不瞑目。
杨凌又何尝不懂叶嗔的意思?只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如果自己答应又岂能是敷衍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