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黎本以为来到这里会有一场大战，可没想到大战没有。反倒收获一桩生意，真的是可喜可贺。
酿酒，高黎会，而且还颇为擅长。当年在农村老家的时候，自己酿造米酒就不说了。后来到了城市，自酿葡萄酒已经普通操作。他买了一套设备自酿啤酒，也成为笼络员工感情最方便的手段。毕竟拉着已经微微秃顶的程序员画师们在家里一醉方休，相互吐槽，不仅解压，更能促进队伍团结。
而高黎自己的酿酒技术，更是在这期间突飞猛进。
不过，甜菜酿酒，高黎没试过，看样子熊妖们也没试过。不过根据化学原理，只要是有糖的东西，就能被酵母分解成酒精。高黎曾经喝过农村酿造的甘蔗酒，原理上大约也没啥区别。不过酿酒酵母的寻找需要点功夫，毕竟不是什么酵母酿造出来的酒都好喝。
此时的高黎有一个脑洞大开的想法，凡是动物都有真气，从哺乳动物到昆虫，竟然都有真气，那真气能否促进酵母合成酒精呢？
几乎所有酵母都会产生酒精，不过一般酵母发酵度数有限，大约只能达到百分之十左右。而酿酒酵母却可以达到百分之十七之高，那么，如果加入真气的辅助，是不是可以达到更高的度数？
这一切有待于实验。
从安东营帐里出来，诺诺卡随后跟上，低声道：“刚才我到周围看了看，四大狼王里，其中有一个似乎有问题。他不但是最为坚定熊妖统一的，而且对中原人还有成见。另外，水母还发现了邪异的踪迹。”
邪异？
高黎停下，回头看向水母。
“不错，我感应到同类的存在。不过并不是‘魂’级，藏匿在中原人的身上。”水母道。
“这就有意思了。”高黎笑道，“熊妖、狼妖、中原人、邪异，还有鹰妖，都到齐了，现在就差天人了。”说完高黎一愣，随即看向凌珑。作为一个典型的天人，凌珑莞尔一笑，知道高黎也不是有心的，反而对高黎没把她当作天人而窃喜。
“行吧，舞台在这已经摆好，那咱们就看看，究竟能唱一出什么戏吧。”高黎道。
回到白越的营帐，此时黑锋也在，高黎问起那个对熊妖特别支持的狼妖，白越一听，道：“会做这种事的人，没有别人，只有巴图。”
巴图是四大狼王之一，占据着一块十分肥美的草场。不过此人极为傲气，总说什么狼是要在草原上狂奔，要吃肉的。总是给中原人牧马，那跟狗有什么区别之类。
对于这种说法，大多数狼王都听得耳朵起茧子。毕竟现在他们是狼妖，是人的一种，而不是真正的狼。这世上谁不是干活赚钱？牧马赚钱轻松愉快，武国国境对狼妖不设防，能够自由进出，甚至连入籍都能随便你。有危险还有武国军队作为后盾，还有比这更轻松的活吗？
正是因为巴图这种说法传到了武国马商耳朵里，结果马商拒绝收他的马。一来二去，巴图只能将自己的马低价卖给其他部落，这样他们部落赚的钱就少了很多。他就更加憋屈，那嘴里就更没好话了。
“这就是所谓嘴贱怨不得他人啊。”高黎都无奈了，为什么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以为得到的照顾是理所因当的？这和嘲讽辅助的ADC有什么区别？
“我猜，这家伙大约是和鹰妖有一腿。”黑锋道。
“你闻到他身上有鹰妖的味道了？”白越问道。
“没有，不但没有，他身上一点多余的味道都没有，奇怪吧？”黑锋笑道。
白越也笑了起来：“那就真的是太奇怪了。”
高黎能理解，狼妖们嗅觉极为灵敏。面对狼妖，基本上你最近一段时间做了什么，他们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可作为一个狼王，身上竟然没有多余的味道，只能说明他用特别的手段抹除了气味。如果不是心中有鬼，几乎没有哪个狼王会这样做。
“老白，咱们去探探他的?？”黑锋道。
“也好，宴请安东的宴会还得开，等他喝多的时候，咱们就去！”白越道。
高黎他们回到自己营帐中，此时的高黎心潮澎湃。和熊妖之间的生意可是大买卖，甜菜这东西不止能够用来酿酒，它主要作用还是制糖。这年头，糖的主要来源是蜂蜜，高黎目前还没见过蔗糖。蜂蜜生产周期长，产量小，价格极为昂贵。作为一种并非生活必须奢侈品，寻常人家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买一些。
而这一切，都将会在砂糖出现之后成为历史。
高黎估计，如果熊妖真的如同安东描述那般，将酒甚至烈酒当作生命，那么烈酒的供应绝对可以为高黎带来数量颇丰的甜菜。不过第一年高黎肯定会亏本，毕竟现在两千口子熊妖正饿着肚子。喂饱他们就是一项大工程。不过高黎并不在乎，这将会是一笔长远的投资。创业初期，烧钱是必须的，只要能够得到回报，那么一切都将会是值得的。
诺诺卡正在对粮食采购和甜菜兑换烈酒的可行性进行计算，这些从高黎这里学来的科学统计方法此时此刻在诺诺卡这里发扬光大，令高黎颇为欣慰——毕竟不用自己动手。
空闲下来的高黎，正在着手进行一项试验。
酵母催化实验。
他从本地人手里买来一袋马奶酒，因为是已经发酵成熟的酒，这酒里面肯定有很多休眠状态下的酵母菌。高黎将一滴马奶酒倒在已经捣碎的甜菜根上，随后，他打开AR视觉，做了一件十分大胆的事情。
他先以真气在自己之间过一遍，假装消毒，然后将指点点在那一滴马奶酒上。
“打通经脉！”
“传功！”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高黎敢对着真菌传功了。
此时此刻，高黎忘了一件事，酒里面除了酵母菌之外，可还有很多别的什么杂菌之类。万一这一次传功失败……造出超级黄曲霉菌，或者超级牛痘病毒什么的（虽然病毒算不算生物还得另说）。
然而，高黎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他赌这里面的酵母菌比较多。
幸好，他运气不错。
传功瞬间，那一小滴马奶酒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后迅速与捣碎的的甜菜根融为一体。剧烈的气泡冒出来，却仅仅只有一丁点酒味。高黎先愣了一下，随即嘿嘿傻笑出来。
酵母在有氧环境下生成二氧化碳，这就是发面的过程。而无氧环境才会生成酒精，刚刚的反应太过于迅速，高黎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小碗甜菜便已经变成了酵母培养基。
幸好，本着科学的精神，高黎没有将样本一次性用光，还有一碗甜菜根。不过这一次，他可不能浪费了。
无论邪异‘母亲’控制邪异，还是蚁后控制兵蚁，亦或者是楚妙意控制傀儡，都有一种类似的方法。那么如果将这种方法用在控制真菌上呢？
真菌是一种非常简单的菌类，自身并没有任何思维能力，可木偶也没有呀。
想到，就要去做。
眼前这些真菌的在高黎眼中的战斗力只有4，可这些许的真气就意味着存在理论上控制它们的可能性。
然而，理论是理论。
当高黎试着以从楚妙意那里学来的功法对这些酵母菌进行控制的时候，却发现一个重大的难题。
他不知道酵母菌究竟是怎么酿酒的。
控制真菌与控制工蚁或者傀儡有着本质区别。
控制工蚁，只需要下达命令，工蚁自己就会做事。
控制傀儡，楚妙意知道如何让傀儡活动，傀儡自身并不需要。
现在，高黎的确与酵母菌建立了联系。可高黎不知道如何让酵母菌活动，毕竟他不知道在酵母菌世界里，糖分是一种什么东西。而酵母菌自己又没有神经系统，也不知道要如何活动，它仅仅只是通过化学信号的方式进行物质交换。
要亲命了，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