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兜率金章乃是兜率宗宗主才能修炼的金章玉页,内中除了更高级的兜率神火之外,还有降服叛逆弟子,收回其一身神通的咒语。
咒语一出,兜率宗弟子体内的金丹元婴自会溃散,修成的神火也将熄灭。这一招是一个宗门控制自己门下弟子的关键手段,轻易不会用出,一旦用出,就相当于毁人道基,再无回旋的可能。
莫说兜率宗,就算是各大上门,这一万年来,也少有费尽叛逆弟子一身修为的事情,实在是此事颇多忌讳,门下弟子若是看到门派可以如此轻松的废除自己的修为,心中易生心魔,易起二心。
秦煞王本来也只是想着以太昊监天镜压制住女妖神,可现在情况突变,太昊监天镜先是被天妖的钧天尺收走,钧天尺又被自己的混元金斗收走,最好混元金斗又落入女妖神手中,如此一波三折,导致他计划完全被打乱,他必须将混元金斗给夺回了,否则若是被女妖神炼化了其中的太昊监天镜和钧天尺,就不是天一门被灭的事情了,而是这个混元世界都要不复存在了。
随着秦煞王将《兜率金章残页》中的咒语念出之后,就有一道幽幽红光飞出,红光时明时暗,准确的落在女妖神身上,女妖神立刻惨叫一声,浑身蒸腾出一阵阵黑烟。
秦煞王见此咒果然有效,念得更加急促,女妖神开始在空中剧烈挣扎,整个人在空中一会儿揉扁,一会儿搓圆,不断地畸变。
在此界的两个方向,分别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叶游,还有一个是兜率宗的现任掌教青炎道人,青炎道人望着空中扭曲变形的女妖神,和一旁正在施法的秦煞王,心中冷笑不停。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青炎道人才是这最后的渔翁!
又或者自己的主人天妖才是最后的渔翁!
《兜率金章》之中确实是有废除门下弟子修为、神火的咒语不假,但《兜率金章残页》之中却没有,有的那一段也不过半假半真的赝品而已。
主人他埋下无数伏笔,这便是其中关键的一环,就是要等到现在这个关键的时机才用出来。
如今,看似秦煞王制住了女妖神,其实不过是他在这边暗暗念动咒语,才使女妖神体内神火崩解,修为溃散。
当然,他不会完全一棍子就打死女妖神,此时不过是做个样子,再等一会儿,秦煞王以为女妖神死了,就解开对女妖神的压制,使她爆发出来,最好能杀掉秦煞王。
到那时,秦煞王一死,女妖神重伤,自己再出来捡起鹬蚌,献给主人天妖。
一想起到时候,主人赞赏的眼神,青炎道人就舒畅的浑身颤栗。
而此时此界另一个角落里,狄青看着小雯儿在空中如此痛苦,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了一样,希望师兄他能手下留情,制住小雯儿,拿走混元金斗,就放过她,到时候再冲过去。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地,女妖神浑身一颤,如同一叶飘絮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混元金斗也重新出现在她手中。
秦煞王见状,立刻冲了过去,伸手先去抓女妖神怀中的混元金斗。
那知此时,异变突起,女妖神双眼突然睁开,张口喷出一团神火,秦煞王被神火笼罩,迅速蔓延全身。
女妖神手中的混元金斗再次消失,就见她玉手接连拍出,一道道符文打在秦煞王身上,一条条火龙锁链缠绕着秦煞王,眨眼间就将他捆成了粽子。
九天神火此时确实难以直接击杀已经晋级地仙的秦煞王,但此时他已经被女妖神的九天神火化作的锁链困住,体内仙元竟然也完全动弹不得,从空中跌落下来,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
远方的青炎道人先是一愣,暗道:自己只不过稍微松了松压制,这女妖神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早知道这样,就该多压制一会儿了。
“白胡子老头,你看什么呢?”
一阵清脆的响声在身后响起,青炎道人浑身一颤,远方的女妖神竟然消失不见,那这身后的声音……
颤颤巍巍的扭过头,果然一张露出八颗牙齿的笑脸出现在他面前。
“你你你……”
青炎道人吓得说不出话,女妖神依然笑靥如花,装作无辜的说道:“我我我,我怎么没被你那破咒语降服?”
青炎道人听后还点点头,随后立马摇头道:“没没没,没有,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只是路过这里,你看我和你父亲是同门,若不是我当年力排众议,留他一命,按照门规,他根本活不下来。”
女妖神恍然大悟,说道:“那我还要谢谢你,是吗?”
青炎道人闭嘴也不说话,表情显得非常悲壮和无辜……
女妖神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得到的那什么兜率金章,只不过是仙界太清道统的一个入门心法而已,如此微弱,你怎么能相信会控制的了我?我这神火早已经超脱你们的想象。说了这么多,我只是为了让你不要死的这么不明不白而已,所以答应我,下辈子别再这么愚蠢了。”
女妖神葱指轻轻的点在青炎道人的眉心,一粒神火落入其中,青炎道人只感觉一种从未见识过的神火出现在自己识海之中,这粒火焰是如此强大,他这时才真的明白,女妖神说的不假,这么强的火焰,确实已经超脱了《兜率金章》,超脱了这凡间的极限,远非他所能控制的。
在迷茫和顿悟之中,青炎真人的识海被这粒神火燃起的神焰所吞噬,神焰迅速蔓延,几乎是在女妖神点了他一息之后,他就化作一缕青烟,连骨渣都未剩下。
将青炎道人击杀之后,女妖神身体一晃,出现在被锁链困住的秦煞王身旁,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一道道神火符文打出,落在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的秦煞王身上,秦煞王浑身只有眼睛能动,他焦急的四处张望,最后他绝望的发现,似乎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事情朝着他最担心的方向发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