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璐感到的时候,才知道纪康有“多过分”,拖累秦苒不说,还吐了一地,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不禁捂住抠鼻,见秦苒还在沙发旁给纪康擦脸,她快步走上前,“还管他做什么?让他留在这儿过夜好了。”闻璐的语气充满怒气。
“闻璐姐,他也是因为伤心才这样的,今天他刚分手,你知道的,”秦苒解释。
“陆尧澄干的好事,”闻璐抱臂环胸,全是怒气。
提到陆尧澄,闻璐更是一肚子火气,前几天,那个女学生又来烦她,闻璐实在不懂得,她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为了陆尧澄?闻璐早就不在乎了,陆尧澄一直找借口,不现身,不和她当面提离婚的事,但他也在没去找那个女学生。
这一点,闻璐很肯定,陆尧澄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他一个搞风投的竟然投资了闻璐原先在职的那家制药公司。
制药公司一堆烂摊子,闻璐早就撒手不管,现在也不知实在苦苦支撑。陆尧澄此时入手这家赔了几年的公司,估计忙的没机会找女人。
何况,来找她的那个女学生自己也说了,自从上次她和陆尧澄从医院分别,就再也没见过陆尧澄。
这期间,闻璐倒是见过很多次,每次陆尧澄都借口说来看陆妏,但每次都赖着不走,闻璐撵他走,不给他住客房,陆尧澄就合着衣服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一夜,第二天顶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离开。
只是闻璐不知道,陆尧澄竟然有如此大的闲心,跑来管纪康和祝先雅的事,真不知陆尧澄插手这件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闻璐现在一心扑在陆妏身上,没空理会陆尧澄的动作,不过纪康这事多多少少与她有联系。闻璐也从不觉得陆尧澄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但她和纪康的误会,在陆尧澄那里好像一个死结,她不以为意,陆尧澄却揪着不放。
关于陆尧澄信口说“一百万”的事,闻璐给陆尧澄打过电话,不过电话接通后,还没容得闻璐提说,陆尧澄先开口,“关于纪康的事,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和我提,不然你知道后果会更严重。”
就这一句话,电话被挂了。只留下闻璐一个人,莫名吞了一肚子火气。
陆尧澄永远都是这副公子做派,比不得翩翩公子,也非纨绔子弟,他的气质在“好”与“坏”之间游走不定。
不过夫妻多年,闻璐对陆尧澄多多少少也算了解,陆尧澄在生气,这很明显。而且,闻璐也知道,陆尧澄过几天就会自己好。从小养尊处优,陆尧澄到底是有些富人家的矫作,不过陆尧澄还算素质好,没有家暴的癖好。
纪康瘫在沙发上,整个身体陷在沙发里面,浑身如同一堆烂泥,就差腐朽发臭了。
闻璐皱眉,“秦苒,你赶紧去钟致丞那边吧,这里交给我。”
闻璐说着,将手包的链子打开,斜挂在肩头。一只手拽过纪康的胳膊,另一只手扶住纪康的身体,利落的将瘫软的纪康架在肩上。
秦苒看的瞠目结舌,刚才她搬了好久,除了差点把纪康从沙发上拖下来,对纪康,秦苒是束手无策。
“陆尧澄以前经常这样,喝醉了就不省人事,”夫妻多年,这种醉酒的状态闻璐没少见,陆尧澄生意场上应酬多,每每喝的比纪康这种还要严重,都是助理打电话给闻璐,最后变成闻璐一个人照顾陆尧澄。
“闻璐姐,你——一个人行吗?”即便闻璐解释自己照顾醉酒的人多在行,秦苒还是有点担心。
“没事,”闻璐说,“陆尧澄喝醉酒那有他这么乖,”闻璐看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轻笑一声。这小子酒品不错,比陆尧澄好多了,就他这点事,在闻璐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你是没见过陆尧澄喝醉酒的样子,他难受,别人都别想好受,”说着,闻璐却不自觉想起多年之前的一件事。
那时候,闻栾和陆尧澄刚结婚两年,还在新婚期,互相之间也算有耐心。闻璐自从嫁给陆尧澄,就没再工作,整天待在家里,照顾孩子,做家务。陆尧澄的风投公司刚刚上市,股价不稳,没日没夜的忙着。
应酬多,陆尧澄基本都是喝过头,但陆尧澄喝醉酒之后,却一点都不如平日里他以“贵公子”形象示人那样。喝醉酒的陆尧澄会变了一个人,具体变成什么样取决于那天陆尧澄的心情。
有时候陆尧澄像“杀人狂魔”,静坐在客厅里,一夜不睡,拿着水果刀不停的在手中转动。他不喜欢开灯,所以夜幕漆黑中的客厅,只能听到他转水果刀划过空气,留下刷刷刷的声音。
还有时候,陆尧澄像个“疯子”,怎么劝都不回家,一个人在大马路上撒酒疯,有时候还会唱歌,搞得整个小区的人都不得安宁。
还有其他一些形象,闻璐也不想继续回忆,她和陆尧澄之间就这么耗着,反正闻璐不急,要么就这样耗一辈子,互相痛苦,谁都不放过谁。
秦苒搭把手,和闻璐两个人将纪康弄上闻璐的车,她这才松一口气。随手抹了两把额头上的汗,“纪师兄平时看着挺瘦,怎么这么重,”秦苒呼呼喘两口气,“闻璐姐,他这么重,你真的可以吗?”
“没问题,陆尧澄比他壮,我一个人都能把他弄上楼,”陆尧澄的公司上市之前,他还没有助理,因为公司是自己一手创立的,陆尧澄做什么基本都亲力亲为。虽然是陆家长公子,但他基本没有依靠自己家族的势力,凭借大学时候,和别人一起给一些小企业搞策划桉挣得钱白手起家,自己一步步将风投公司做大。当初,闻璐从众多追求者中一眼看中陆尧澄,就是看中了他的经历。如果陆尧澄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闻璐怕是早就和他没以后了。
只不过,作为豪门长媳,没有硬朗的出身,更没有拿的出手的学历和工作,最终导致闻璐的自卑感出现。加上闻璐不服输的性格,制药公司变成了她在以后生涯中最主要的部分,她努力做好,不顾所有后果的做好,只不过想要在陆家那边得到认可而已。
现在闻璐已经明白,陆家嫌弃她,没有理由。即便她是出生高贵的公主,一样会早到嫌弃,在陆家人眼里,她根本不陆家人,或者是,永远都是外人。闻璐已经没那么执着,陆家人的认可与否,已经随着她和陆尧澄感情变澹而逐渐消失。
当初她那么执着追求一个肯定,不过是对陆尧澄用情至深而已,现在放开一切,才知道生活原来可以这么轻松。
闻璐把纪康弄回家,也幸亏她照顾醉酒的人经验足,不然纪康这一副死猪的模样折腾死人。
家里陆妏只有一个人,她是哄睡着了陆妏才帮秦苒忙,此刻,闻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家。
小姑娘怕黑,怕一个人,闻璐不想再让陆妏变成以前孤僻,乖张的“留守儿童”。不想再让她白天趴在窗台上等爸爸妈妈,晚上一个人偷偷躲在被子里默默流泪。
陆妏躲在被子里哭,闻璐发现过好几次,作为母亲怎么能不心疼?
一心想着陆妏,闻璐的动作又快了些。
从车里捞纪康出来,到送纪康上楼,开门开灯,闻璐都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进行着。
好容易给他弄到卧室,闻璐从肩膀上拿下纪康搭着的胳膊,一松手,纪康整个人载进床里,下半个身体掉在床下。
闻璐抬起纪康的腿,将他摆正,又扯过一边的被子给他盖好。
刚想松口气,擦把汗,纪康长臂一伸,圈住闻璐的脖颈,将她带进自己怀里,翻身一滚,整个人死死固定住闻璐。
闻璐的长发发梢被纪康压在胳膊下,扯得她头皮疼,纪康双手环住她的上身,一条腿压住她的下身,她整个人动弹不得,头发被扯得生疼,差点要流泪。
闻璐挣扎的狠狠拍纪康锁住她的大臂,越拍纪康反而越使劲,闻璐的头发被扯得越疼。
“哎呀!这个纪康——!”闻璐一阵烦躁,她一个已婚妇女竟然被纪康如此对待!不能忍!
“先雅——先雅——”纪康带着浓重酒气的声音传来。他呢喃着,声音虽然模煳,但依稀可辩。
感觉到怀里有人,纪康似乎更大胆,翻身将身下之人钳制住,他处于上方,眼睛完全睁不开,迷成的缝都找不到。
“先雅——你是喜欢有钱的男人吗?陆尧澄是有钱,但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纪康苦笑几声,“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傻——连一点点,一点点机会都不给我,呵!”
“陆尧澄是谁?陆家的长公子,花名在外的富二代,哼,祝先雅,你从来都只顾自己的感受,从来都没有认真考虑过我,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是谁,”纪康勐的低下头,闻璐赶紧将头一偏,纪康的稳落在闻璐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