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闻璐弄不不懂此刻陆尧澄的温情中几分真几分假,只定定的看着此刻的 他。
陆尧澄眉头微微跳动,点点头,“怎么这么不信我?”
“没,”闻璐不自然的偏转过头,不去看他那双澹色又不显山露水的眼眸。
彷佛多看一眼,自己的心思就要被他看透一样。
“怎么了,不过几天不在,怎么心不在焉的?”陆尧澄问。
“没什么,你累了,快休息吧,”闻璐从他怀里站起身,想尽快脱离,陆尧澄长臂一伸,将闻璐扯进怀中。
“啊,”闻璐毫无预料的又倒进陆尧澄怀中,陆尧澄稳稳的将她接住,压在怀里。
“几天不见,又开始生分了?璐璐,你为什么总喜欢和我保持距离?”陆尧澄的手指穿过闻璐乌黑细长的发丝。
温凉的手指贴着她的头皮,闻璐一阵寒颤。
他靠近后,滚烫的气息扑在她脸上,但她脑海中矜持的声音劝她保持理智。
在艰难的思想斗争后,闻璐最终决定推开他。
陆尧澄似乎先发现了闻璐的动作,一把将她的手扯住,牢牢将她环在怀中,“我们之间,还需要勉强?璐璐,我从来不是圣人,你也不是,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允许放纵自己?”
闻璐听的云里雾里,她不明白陆尧澄说的“既然喜欢”是喜欢什么,他这个人或者和他喜欢做某些事。
潋滟的眼神对上陆尧澄漆黑空灵的双瞳,闻璐心中千万般情愫,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的心向往,但我的理智不允许我这么做,难道你就没有理智处于上风的时刻?”闻璐问。
“有,工作上的事,但现在是休息时间,没必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陆尧澄回答。
“那我呢?又关我的事,你是理智多还是感性多?”闻璐其实想问,关于她的事,他是不是都是计划好的,或者在某些时刻,实在恨得她牙痒,用一些拙劣的手段折磨她。
陆尧澄看着她不曾回答,面容却带着一股澹澹的笑意,“你改性子了?怎么今天这问题问的这么直白?”
“没,就想听听情话而已,”闻璐胡乱搪塞,之后便装乖巧,无力的靠在陆尧澄肩头。
等着他将她放在床上,任凭他生吞活剥。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她心中却是无比介意,陆尧澄究竟是不是只把她当做了复仇的工具,仇恨的发泄口。
或者,在他心里,她只是一个任人把玩的玩物。
“璐璐,不许走神,”陆尧澄轻咬闻璐的耳朵,闻璐吃痛一声。
他是如此霸道,不允许她有丝毫的懈怠。
隔天一早,闻璐爬起来的时候,陆尧澄人已经走了。
她揉了揉腿和胳膊。
“咚咚咚——”敲门声。
套上衣服,简单整理了一下,“抱歉啊,陌优,我起晚了,早上想吃什么。”
杜陌优抿着笑容,“做什么早饭,喏,看桌上。”
桌上摆着小米粥,几款精致的小蛋糕,糕点等。
“还说陆尧澄没感情,我看他对你才不一般呢,”杜陌优大胆的坐下,“他让人一早送来的,这还不够?你不会指望他这种大老板亲自下厨吧?”
“当然不会,他那么忙,根本顾不上的,不过他会做饭,”闻璐想起陆尧澄以前还给她做过吃的,突然觉得他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那他一定很完美。
“看来你尝过他的手艺喽,”杜陌优笑着问。
闻璐笑而不语。
“吃完饭赶紧问问宗政,他那边的事究竟怎么样了?”闻璐赶紧将话题扯回杜陌优身上。
“昨晚他来了短信,之后一直没有消息,我今天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我想可能有点儿变故或者棘手的事,”杜陌优抑制不住的担心,“今天我准备去他公司看看。”
“我陪你去,”闻璐是怕杜陌优一个女孩子家的有什么意外。
吃完饭,两人简单收拾一下,直奔宗政的物流公司。
大仓库的门前没几辆车,原本热闹的货运车一辆都没有,见到杜陌优的身影,一个眼尖的小跟班跑过来。
“杜小姐,你怎么过来了?政哥回来了吗?”小喽啰担心的问。
“我就是来找他的,他到底去哪了?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他?”杜陌优心中也很着急。
“昨天他回来和兄弟们说要和莫老大摊牌,说要断了和莫老大的情分,就跑去找莫老大了,”小喽啰也担心的说:“我们也劝过他,既然入了这行,哪能说走就走,照莫老大的脾气,他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啊。”
杜陌优没站稳,踉踉跄跄差点儿摔倒,闻璐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杜小姐,您怎么能逼他到这个份儿上呢?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莫老板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不然政哥跟着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怎么连套房都没捞着?”小喽啰说。
杜陌优慌神,“他在什么地方?那个莫先生,在什么地方?”
“我们也不知道,平时都是政哥和他直接联系,他好像住在什么别墅区,就是富人住的那种地方,不知道政哥是不是去了那里,”小喽啰说。
杜陌优无力的快要倒下,“怎么办?怎么办?”
“陌优,你先别着急,我来想办法,我去找陆尧澄,他一定知道认识这个莫老板的,”闻璐将杜陌优扶住,转身问小喽啰,“那个莫老板叫什么名字?”
“莫清,清白的清,”小喽啰说。
杜陌优一把捉住闻璐的手,“或者我们可以问问钟致丞,他一定也有所耳闻。”
“可以,”闻璐掏出电话,问了钟致丞。
钟致丞担心的说:“你们不能单独去,这样,我和你们一起去。”
闻璐也觉得带钟致丞一起去比较稳妥,便答应了。
“钟致丞一会儿过来接我们,陌优你不用太担心,有钟致丞在肯定没问题的,”闻璐安慰道。
杜陌优点点头,“璐璐,你真好,虽然你和钟致丞没有在一起,可以说有缘无分,也可以说最体己的朋友,但你终究有他这个护盾在。你还有陆尧澄那么爱你的男人,真好。要好好珍惜啊,不要让这么珍贵的感情离你而去。”
现在都杜陌优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苦过才知道维持一段不被认可 的感情有多难。
......
宗政从迷蒙中醒过来的时候,头栽在地板上,眼见着窗外的天亮了,他的唇角挂着一丝微笑。
唇角、额头。,面颊上或是乌青,或血迹斑斑,表情稍稍动一下都牵扯着生疼。
但他一声疼也没哼出声,拖着已经不能动的胳膊慢慢的挺起身子。
他的拿条不能动的胳膊像绸带一样,摊在地上,宗政没多想,或许是废了吧。
顺着胳膊留下汩汩血迹已经干涸,他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夜。
地面上全是碎掉的玻璃渣,有的带着血迹,有的飞溅到客厅沙发前铺着的羊毛地摊上。
他还有口气,他还没有死,他还要去见杜陌优。
陌优......陌优......
那个女人啊,真傻,为什么要不拒绝他呢?为什么不恨他呢?
像她那样圣洁的女孩子,怎么会非要和他牵扯上呢?
看到自己的下场,宗政并不觉得怎样,但他害怕她看见。像她那样的乖乖女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如果她看到,一定会被吓坏的。
如果他不选择和莫清斩断关系,将来这种场面也会发生在她身上。
他不能让她受伤害,所以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必须斩断所有危险的关系,给她一个安稳太平的生活。
“哐——”客厅的红檀木门打开,一个男人手拿雪茄出现。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就是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他折磨成这般模样。
“宗政,你还不死心?为了个女人,你和莫老大非要闹成这样?还想背叛莫老大?”五大三粗的男人开口。
“李槐,你要一辈子当狗,就学会闭嘴,别你主人还没开口,你就先乱叫起来,”宗政冷笑,丝毫不屑他的冷嘲热讽。
“你!还嘴硬是吧,还没被我收拾够?”李槐说着拽起宗政的衣领。
“如果不是我没还手,现在倒下的是谁还不一定?李槐,你才混几年,你以为跟着莫老板就能对所有人耀武扬威了?你到底在怕什么?不就是怕现在的位置被人抢?”宗政忍着痛处扯出一抹笑容,用另一只手甩掉李槐的手。
“李槐,我下跪不是在跪谁,是因为我真的站不起来了,”宗政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我从始至终不欠你们谁的,也从来不是谁的走狗,我宗政就是我宗政,我想留那里就留那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至于我欠的情分——”
宗政的目光渐渐移向旁边拿着雪茄的男人,“莫老板,我宗政欠你的情分,这些年早还清了,你自己心里有数。”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不客气的和莫清讲话,连李槐都惊讶,此刻跪在地上的男人竟然一点儿气势都不输,甚至比莫清都要高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