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副呆傻的模样,众人不由得大笑起来。
老妪伸手拍了他一把,提醒道:“都是要成家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众人又是一番哄笑。
整个关记染坊热闹非凡。
只是,忙着迎接关轩和朱白芙的关琳儿,并未注意到,刚刚还坐在房间里的几名流浪汉,这会早已不知去向。
将关轩和朱白芙送进房间后,关琳儿才长舒了口气。
接着还要安排客人吃饭,忙的她差点忘记了听雪的存在。
不过,好在有个萧景在,虽然知道他接近自己和听雪的目的也不单纯,但她至少可以肯定,他不会伤害听雪,而且还能好好的保护着听雪。
所以,忙起来后,只要扫一眼听雪在萧景的身旁,她便能继续忙活。
终于,所有的客人都已安排好。
望着坐好的客人,关琳儿眉头一皱,左右望了望,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琳儿在找什么?”萧景抱着听雪来到暂时闲下来的关琳儿身旁。
听雪见到关琳儿,也忙伸手回到了她的怀中。
看了一眼脸上带着笑意,显得很是随意的萧景,关琳儿不禁问道:“那几名流浪汉不见了,是不是你的人干的?”
“嗯?不见了?那不是更好?”萧景淡淡的环视一圈,笑道,“既然敢亵渎琳儿,就要做好被教训的准备!”
幽幽的望了萧景一眼,关琳儿咽了下口水,她怎么就给忘了,像他这种能够在商界混的风生水起的人,一些凌厉的手段还是必须的。
只是,关琳儿没有想到的是,那几名流浪汉被萧景的人引出去后,竟直接被拧断脖子扔到了乱葬岗。
“关姑娘,颜坊还有些事,我就不留下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喝酒~”罗杭忽然来跟关琳儿告辞。
“罗老板这就要走了?既然来了就留下吃顿饭再走嘛!”口中如此说着,关琳儿却也知道他既然说了走,挽留也是没用的。
果然不出所料,罗杭轻摇着头道:“关姑娘客气了,颜坊是真的有事,这杯喜酒我先记着,下次一定来补上。”
“那好吧,这次是真的招待不周了,还望罗老板见谅~”关琳儿也不再挽留。
最终罗杭还是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关记染坊。
看着罗杭离开,萧景唇角微勾道:“看来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嘛!”
“什么?”关琳儿一愣。
但萧景并未解释,而是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房间里待到午饭时分,关轩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一轮的敬酒。
关琳儿只是提醒了一下关轩少喝些酒,便自去招呼起客人来。
其实她的心中已然想好,等到关轩成亲后,她就要离开这里,这里的一切她也会好好地交接到朱白芙的手里。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萧景这次来了之后,竟然又逗留了许久。
因为关轩成亲一事,关记染坊暂时停业三天,直接过了回门之日才开始营业。
但在此营业之时,关永长便再未出现在染坊。
虽然有些意外和好奇,但他不来关琳儿也不会主动去请他。
而最高兴的自然还是关正贤,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跟他争抢,也不会有人打压他。
而成了一家人后,关琳儿和朱白芙的关系也越发好了起来。
对于朱白芙,老头和老妪也很是满意。
身材自不用说,在这些老人看来骨架大的人好生养,他们巴不得朱白芙能够早些为他们关家生个大胖小子。
自然,这些关琳儿倒不是很在乎。
只要关轩和朱白芙两人能够幸福就好,孩子固然能够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一些,话题更多一些,最主要的还是他们两人的心意。
有了朱白芙的加入,关琳儿便清闲了下来。
每天除了将染坊的事情教给朱白芙外,便只是带着听雪到处走走,观察一下周围的事务。
当然,朱白芙虽是亭长家的女儿,却也识不得几个字,所以关琳儿便又开始教她识字,跟着听雪一起倒也学的很快。
至少能够看得懂账本,也学会了记账。
对于朱白芙的天赋,关琳儿很是欣慰,因为这样的话,她就能早些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萧景自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早上起床便不见了踪影,直到晚上才会回来。
这种早出晚归的生活,让关琳儿差点忘记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如今整个关记染坊最让关琳儿担心的并不是关轩和朱白芙,而是刚被接过来的爷爷。
自从接来的那天,关琳儿便知道他的身体在恶化。
但是他始终都是一副不容易亲近的模样,说要给他请大夫,他就说有钱了就开始花些冤枉钱,他无病无痛的不需要请大夫。
那双眼也越来越模糊,甚至有时候连有光亮的地方都看不到。
这样下去,关琳儿担心自己走之前爷爷就会倒下。
可是,即便是她瞒着老头给他请来了大夫,他也是倔强的不肯让大夫给他把脉,甚至拿起拐杖把大夫给赶了出去。
如此一来,清河镇上再也没人愿意来关记染坊给这个老头看病。
“哥~爷爷这个样子可怎么办?我发现他最近身子越来越差了,明明天越来越暖了,可他却一直说冷,添了几床被子,还是说冷~”关琳儿皱着眉头去找关轩。
关轩自然也都看在眼里,但爷爷的脾气他也清楚,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则没人能说得动他。
这点关琳儿倒是赞同,她也曾找过奶奶,打算让她劝一劝爷爷。
可奶奶也说爷爷根本不听劝。
无奈之下,所有人只能尽量瞒着老头,然后按照他的症状去抓了些药,放在他的饭菜里。
然而,即便如此,老头的病情还是在不停的加重。
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便彻底下不了床,整个人的意识也开始模糊。
“爷爷~能听到我说话吗?”关琳儿去给老头送饭,趴到他的耳边唤了声。
不幸的是,爷爷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之前手指或者眼神听到声音还会动上一下,表示他已经听到。
可如今眼睛直视着屋顶,除了日常的眨动外,便再没了多余的动作,那双干枯的手,更是没了一点动静。
“唉,没用的,他现在基本没有任何知觉了,我跟他说话,也是偶尔才能听到一句,你每天煮的汤,他也只能喝下一点点。”老妪看着面黄肌瘦的老头,眼里有深深地哀伤。
但关琳儿却也从老妪的眼中看到了释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