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身旁一筹莫展的阿玄,“阿玄,简单和郝校那边有消息了没有?你派去的人接到他们了吗?”
阿玄说:“夫人您别担心,他们如果接到人会给我来电话。”
安书瑶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话音刚落,阿玄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站起身,立刻接起电话,“什么情况?”
“老大,人已经接到了,郝先生和简小姐都平安无事。他们已经知道了老板受伤的事,坚持要去医院。”
“你等下。”阿玄捂住话筒转身请示安书瑶,“夫人,郝少爷和简小姐要来医院。”
“让他们过来。”
正好,她有一肚子话要和简单说。
阿玄对着话筒重复,“送他们过来吧。”
“是。”
挂了电话,俩人继续陷入无边的等待。
通往医院的车上,简单坐立不安。
听到派来的保镖口述完海上发生的所有的事,她简直觉得自己应该被处以极刑。
有事没事跑鬼岛上嘚瑟什么呢?
如果老板真的出什么事你就等着以死谢罪吧!
简单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责备自己,眼眶红红的。
郝校坐在简单旁边,本来十分生气,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又开始于心不忍。
伸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别害怕,有我在呢,严风和书瑶不会怪你的。”
简单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带着哭腔,“你别多管闲事,我宁愿他们怪我。”
“怪你什么。大家都亲如一家人一样,谁也不想让这种事发生。待会儿到了医院你就乖乖给书瑶道个歉,她就算数落你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绝不会因为严风受伤的事情责怪你。你说你也是,好好的跑什么地方散心不好,为什么非要去鬼岛?”
为什么要去鬼岛。
这始终是个无法言说的原因。
简单撅噘嘴,用无奈的表情躲过了郝校的追问。
这个原因安书瑶是知道的,待会儿去了医院,免不了被那丫头一顿生喷。
想到那骇人的场面,简单不禁缩了缩脖子,有些想要认怂。
郝校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再次握住了简单的手,并且组织她挣脱掉,另一只手则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是家里的保姆接的。
“喂,你好。”
“周嫂,我爸在家吗?”
听到郝校的声音,周嫂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天哪少爷!你可终于有消息了,老爷都要急疯了!您等着我马上去告诉老爷!”
不一会儿,就听到电话咣的一声,不知道撞到了什么。
紧接着,电话就被接了起来,郝爸爸气喘吁吁的咆哮,“你这个杀千刀的不孝子!你死哪里去了!”
郝校的耳膜差点被震碎了,将电话拿开老远,间隔了两秒才无语的放回耳边。
“爸,你输出是靠吼的吗?能不能好好说话?”
听到儿子的声音,郝爸爸一颗悬着的心可算是落回了心房。昔日里犀利严肃的形象再次出现。
“别再那胡说八道打马虎眼,你把家里的快艇去哪了?赶紧给我送回来!”
“在鬼岛上,你那是什么破快艇,没油了,自己去取吧。”
“鬼岛?”郝爸爸气的咬牙又切齿,“你好好的跑鬼岛上干什么!?”
“简单被您逼的想不开,跑鬼岛上准备了却残,啊!”
大.腿突然被掐,郝校的音量直接飙升,瞪着身旁咬牙切齿的女人,“你疯了!”
简单冷眉怒目,“你给我好好说话,不要牵扯到我!”
电话那边的郝爸微怔,语气平缓,却透着难言的恐怖,“你和简单那丫头在一起?”
“当然啊,我要去救她啊!我打这个电话是要告诉您,我和简单在一起定了,您怎么阻拦都没有用的。如果你弄垮了简氏,等你将家里的大权交给我的时候,我会把我们郝家的所有家产全部过到简单的名下,到时候您可就得不偿失了。”
郝爸爸这一口气差点气晕过去,“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我重复一遍!”
郝校无语,“爸你这么喜欢找虐啊?”
“……你这个混账!”
“恩,说这话我是挺混蛋的。但是我喜欢简单,爸,我难得真心喜欢一个女孩子,喜欢到非她不娶,您不可能不看好,但也不能出手阻拦。刚才在鬼岛,我遭遇了一群游艇袭击差点丧命,您要是真的在乎我,就调动您的手腕好好查查那伙人到底是谁,具体情况您可以咨询阿玄。如果不在乎,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头,郝爸爸听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肚子想说的话在张口之前,被嘟嘟嘟的电话声给阻拦了过去。
用力摔上电话,他愣在原地良久。
一动也不动,低着头陷入了深刻的沉思。
保姆周嫂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看他这状态还以为他犯了什么病,吓的弱弱上前。
“老爷,您,您没事吧?”
郝爸爸毫无反应。
“老爷!”周嫂上前付出郝爸爸。
吓的郝爸爸一大跳,“周嫂,你怎么也和校儿一样,跟个神经病似的。”
“……”周嫂尴尬退后两步,松口气,“老爷您一动不动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没事,忙去吧。”
他走回沙发前,坐下。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财经新闻主持人流利的播报声在客厅内缓缓传开。
周嫂看他情绪不太对,不禁上前询问,“老爷,是少爷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郝爸爸摇了摇头,“明天晚上,你多准备几个菜,我要在家里请客。”
“是,老爷。”
转身给自己的贴身助理打了个电话,“你去查一查校儿在鬼岛上遇袭是怎么回事,他说阿玄知道一些线索,查到了立刻跟我报告。”
车里。
简单全程听到了郝校打电话。
他刚才在通话中说出的话,不管真假,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震撼。
越是震撼,越是不知道说什么。
望向窗外,她真的很纠结。
小手被郝校握住,拉到自己面前,郝校说,“简单,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吧。不要什么都想着把我推开,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能,好不好?”
简单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其实我只是没有想好到底应不应该和你在一起。”如果现在肯为她如此的是冷萧然,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手携手。
任何拒绝,都没有我不爱你来的伤人。
郝校嘴角那抹笑意,在听到简单这平淡的陈诉后,慢慢变的僵硬。
“你还是没有忘记那个人?”
是啊。
怎么可能忘记。
简单苦笑低头。
那么多年的倾心相恋,那么多的温情回忆,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
只不过,她是一个有理智的人。
她知道她远离冷萧然,不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但这并不代表可以轻易的接受另外一个男人。
“郝校,你给我一点时间吧。”
这段时间里,她会努力搞清楚自己的感情归宿。
虽然心里宛若被人塞进了一颗大石头,但是郝校没有松开简单的手。
反而是抱紧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极尽.宠.爱。
“我会一直等你。”
我会一直等你。
这句话,如此的似曾相识。
简单心头微痛,没有再推开郝校,而是微微点头。
跑车疾驰,很快就到了医院。
医院门口,俩人一起下手,看着艳红色的十字架,简单努力做了个好几个深呼吸。
郝校说:“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有我在。”
简单嘴.巴一咧,算是笑了。
迟严风受的都是皮外伤,打了个局部麻在手术室里弄完了缝合手术后就被推进了VIP病房。
安书瑶一直在床边守着他,“疼不疼啊?”
伤口被包扎,看不出来到底有多严重。但是一百多针的伤口,想想也是多此一问。
迟严风摸着她的头,温柔的笑道,“现在还在麻药中,不疼的。”
“对不起,都怪我。”
低着头,安书瑶忍不住声泪俱下。
面对危险的时候没有哭,独自等在手术室外没有哭,这会儿面对他柔情蜜意的安慰声,她再也坚持不住。
握着他的手忍不住的掉泪。
迟严风心疼的呦,“都是皮外伤你不要内疚,这也不干.你的事。”
“等查出来是谁做的,我们来本带息还给他!”
“好。”
说到这个问题,迟严风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阿玄,“派人去查了没有?”
阿玄立刻上前两步,“老板,已经派人在查了,你放心,不管动用多少力量我都会把那个人揪出来!”
看到迟严风好好的,阿玄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迟严风点头。
拖着自己的身躯靠着床背调整了一下坐姿,抽出床头柜上的纸抽细心的给安书瑶擦眼泪。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我这么努力的保护你不是为了让你掉眼泪的。”
安书瑶乖乖听话,结果纸巾擦干了眼泪,顺便拧了把鼻涕。
想要扔掉,却忍不住玩心大起,递给迟严风,“你要吗?”
“拿走!”迟严风瞪着好看的眸子惊叫,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阿玄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安书瑶也是,仰头大笑,难得的开心。顺手将鼻涕纸扔进了垃圾桶,“我难道还能真的给你吗?瞧把你吓的。”
迟严风啧啧摇头,“你什么事干不出来?”
安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