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龙本想着郭荀程三人都问过了,曹操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自己能躲过这一关呢,没想到临到最后了,还是被曹操叫住了,他就知道,曹操不会让自己白来的。
潘龙无奈的走了回来,郭荀程几人头也不回的走了,生怕曹操一会儿再把他们几个给叫上了。
曹操在屋里来回走着,道:“顶天啊,你的看法呢,你不说一句话就走,你不觉得你这个臣下的当的不合格吗?”
潘龙嘿嘿一笑,道:“主公,这有什么,郭荀程三人都是绝顶聪明之人,给的意见无疑是最好的,在下再说,也无疑与他们几个相似罢了,真不敢在他们几个面前班门弄斧。”
曹操不以为然的笑道:“只怕是你谦虚了,之前呢,你一直都能给曹某一些意外,有时候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能让曹某惊呆,相信这次也是一样,说说吧,对于曹丕这个逆子的事,到底该怎么处理?”
潘龙心想,你想听到最好的意见,这只怕就要付出一点代价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出的主意,他在曹操这里讨价还价也不是头一回了,他想借此机会,和曹操商量一下徐州的问题,于是道:“主公,在下倒是有一个非常合适的意见,只不过在说出这个意见之前,还请主公答应属下一个请求。”
曹操听潘龙说完,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把潘龙上下打量了八遍,然后才开口道:“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吗?”
潘龙道:“不敢,我只是请求主公一件事而已,就是给在下十个胆,在下也不敢跟主公谈条件!”
曹操把牙一咬,道:“你少花言巧语,你小子这分明就是谈条件,还不承认,还弄个什么冠冕堂皇,你以为曹某是傻子吗?”
潘龙把头一低,知道自己瞒不过曹操,在曹操面前耍小聪明,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一回又弄了个烧鸡大弯脖,他这时能做的就是沉默,有时候沉默能解决很多事,在适当的时候沉默,更能降低别人的愤怒,所以潘龙十分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曹操见潘龙不语,又接着道:“从来没有人敢和曹某谈条件,你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潘龙仍在低着头,道:“属下不知。”
曹操大哼一声,道:“哼!你不知道,曹某也不知道!因为你谈条件的次数太多了,数都数不清了,说吧,这次是什么条件,曹某摊上你这么一个女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潘龙道:“这倒也不是什么过分的理由,属下想亲自带兵去攻刘备,然后夺下徐州。”
曹操这时已经绕到了帅案后面,似怒未怒的道:“你的话只怕还没说完吧,把徐州夺下后,你是不是想镇守徐州?”
潘龙及时的把手一拱,道:“主公英明,还望主公能成全。”
曹操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实不相瞒,这件事曹某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看你最近的表现也不错,只不过你把那五千人带到了徐州,我攻袁绍的时候怎么办?总不能让你再从徐州去攻袁绍吧?”
潘龙道:“这有什么不可以?这样会更好,打袁绍一个拱手不及,分兵攻打总比在一处攻打的很,主公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曹操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道:“好吧,你且说来听听,若是的好,我让你镇守徐州又何妨?”
潘龙道:“既然这里没有外人,主公,咱爷俩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主公是不是想代汉?”
曹操听完这句话,眼睛眨了好一会儿,才平平淡淡的道:“不错,我想这一点很多人都看出来了,只不过都不敢明言,因为他们没有证据,曹某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但向天下发的召书,毕竟都是盖的天子大印。”
潘龙道:“主公想代汉,却还有所顾忌,因为谁都看得出来,虽然大汉天下摇摇欲坠,但人心还是向汉的,毕竟天下都是大汉子民,要突然改变,那是不可能的。”
曹操道:“这一点你分析的很透彻,曾经程昱让我取代刘协之位,我试验了一下,荀有明显的忠汉情节,荀如此,更何况是他人呢?马腾只不过是诸反对曹某的一个代表,一定还有其他人,所以曹某不可能代汉,确切的说是不可能公然代汉,但权力一直都是曹某掌控的,刘协那个娃娃,只是个傀儡罢了。”
潘龙道:“不错,既然主公不敢公然取代大汉政权,那么就需要一个敢公然取代的人,这个人必定要有胆量,要有魄力,要有心机,要做到绝对的狠,在下觉得曹丕很适合。”
曹操道:“你觉得他适合?”
潘龙道:“不错,主公且想一想,将来天下大定之后,主公就年迈了,说白了谁都有咽气的那一天,等这件事来了之后,天下基本定了,那么就可以代汉了,能代汉的,必是主公家里的一人,此人非曹丕莫属,这小子胆子够大,所以将来必定会废汉称帝!曹丕一称帝,也算是曹氏祖上的荣耀。”
曹操听后,皱着眉头愣了好大一会儿,然后道:“不错,你说的很对,只是这些你又是怎么想到的,有时候曹某觉得你这个人非常的可怕,因为事事都料我于先,事事都似乎看得比曹某远,你到底是什么人?”
潘龙道:“主公啊,在下只不过是深山老林里走出来的,只不过家师比较高明,天下有人遇事看三步,看五步,也有人看七步,看八步,在下幸有能看到十步,所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曹操又沉默了,把潘龙留在身边,无疑是很可怕的,这种人一旦起了谋反之心,那将一发不可收拾,就算忙活几十年的基业,也没用,这人若想反,那是谁也阻挡不了的,所以曹操接着道:“今天既然把话都挑明了,那曹某不妨多问你一句,这句话在曹某心里好久了,本来这辈子都不想问出来,但现在不问不行了,你对曹某是否忠心?是否绝对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