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以车骑将军之位招揽周瑜,令在场众人无不动容,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周公瑾,更是高看了几分。
要知道,现在的周瑜可是没有历史上赤壁之战的光环战绩的,他目下仅仅是孙策的一个结拜兄弟而已,且身上并无多大的成就,要说最知名的顶多就是他庐江周氏的名头听着还挺唬人而已。
对于这样一个人物,名震天下的陶太傅居然当着众人的面亲自招揽,并许诺以高位,仅凭这一点来看,陶商可谓是极度看重周瑜了。
这种举动对于陶商来说,多年来少有。
周瑜听了陶商的招揽,心中也是极为惊诧。
他浑然没想到,除了自己的兄长孙伯符之外,当世居然还能有另外一个人对自己这般看重。
而且年纪和伯符一样的年轻,但基业却已经是做的好大,比伯符不知强出多少。
要说周瑜心中一点也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人往高处走,这些年跟着孙策,虽然有了一些成就,但被夹在陶商和刘表两大势力之间,孙策的势力想要发展起来也是极度吃力,如若不是这样,周瑜也不会冒着得罪陶商的风险,前来豫章南境游说这些百越势力了。
但诱惑归诱惑,周瑜和孙策的感情毕竟还是相当的深厚,深厚到什么地步?犹胜颜良和文丑。
纵然有陶商这样的大企业ceo以高薪挖他的墙角,他也只能努力的抵挡住心中的诱惑。
不能对不起感情。
周瑜心中暗自惋惜,他站起身,对着陶商拱手道:“多谢太傅如此盛意,只是周瑜才学浅薄,本领稀松,没有能力辅佐陛下,入朝只怕也是有失汉室体统,还望太傅多多见谅则个。”
陶商闻言,不由惋惜的长叹口气,用手一拍案几道:“可恨苍天让陶某晚认识了公瑾数载,失之交臂,真乃平生之憾事也……都别劝我,我想哭。”
他的表情显的极为悲凉,装腔作势到了一定境界,论及演戏,在这个时代,陶商不敢说自己天下无敌,但至少是逢人便有一战之力。
眼眸中有几分婆娑的泪雾,表情上再做出几分难舍难离的犹豫之色,一副抬头望天的犹豫表情,既不突兀,亦不做作。
饶是周瑜这等人精,也不由的真相信了。
陶商这个人,别的姑且不论……这双招子还是很犀利的!
慧眼识才,一下子就看出自己非等闲之辈,情真意切的招揽自己,可惜自己终究只能与他失之交臂。
难怪以他的势力和身份,对自己这次贸然前来南境私下会晤百越的事丝毫不反感,原来他不是对这件事不反感……他是因为喜欢我周瑜这个人,因而才能够忍耐。
什么叫求才若渴,这便是了。
若是没有孙伯符,周瑜感觉自己一定会被陶商感动的纳头便拜,不能自已。
不过,既然陶商对自己如此看重……自己也正好借着他看好自己的这个机会,乘机在南境之地多多游说百越与伯符交好!
周瑜的这种想法,放在后世,那就是纯纯的心机婊。
但见他站起身来,冲着陶商深深一拜,道:“瑜虽然不能入朝侍奉天子,辅助太傅,但在伯符兄手下一样可以相助太傅,扶保汉室。”
陶商伸手擦了擦适才因为演戏而流出的眼泪,道:“公瑾此言何意也?”
周瑜恭恭敬敬的道:“瑜和伯符兄,皆愿以太傅马首是瞻,为汉室效犬马之劳,怎奈天下扰攘,四方凶顽并起,伯符兄实力不济,目下实乃有心无力,瑜这一次前往南方,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瑜想替太傅代伯符兄结好百越诸部,待时机成熟,便南下过境,直往南海郡和苍梧郡而走,待拿下两郡之后,再进军桂阳郡,为太傅鼎定南方。”
陶商一边听,一边使劲的点头,表示赞赏。
但面上虽然是一副欣赏之色,但陶商心中实则却把周家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话里话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绕来绕去,还整成是全都为了我着想了?
真假……虚伪!
陶商面上感慨,露出一副感动之色:“伯符和公瑾,真乃是当世良臣啊,天子闻汝二人这般忠心,必大感安慰……也罢,你就尽管在南境办你的事,回头有什么麻烦或是不顺,便用陶某的名号!或是直接找我,陶某自然替你摆平。”
周瑜听陶商如此敞亮,虽然知道以他的心性,断然不会真的帮自己的忙,但只要他不予阻拦,对自己而言就是最大的保障。
周瑜也露出一副感动之色,眼眸中的不知不觉也泛上两点泪光。
“太傅如此高义,真君子也!我在庐江之时,就常听伯符兄说起过他和太傅之间的旧事,伯符兄对太傅可谓是极其敬重,在他心中,太傅就如同亲兄弟一般。”
陶商长叹口气,道:“说来惭愧,其实当年我和孙文台一起玩的时候,伯符只能算是我的侄子辈,那时候我还管他叫贤侄呢……后来我看他面皮挂不住,才改当了他的陶大兄。”
周瑜:“……”
眼见二人谈的如此“相得益彰”,江都越首领勾乙不由的开怀大笑,道:“久闻陶太傅乃是当世豪杰,周公瑾乃是雅量之士,今日一见,果然不虚,我等能与两位结交,并得以侍奉天子,实乃天大之幸也。”
众人闻言,届时开怀而笑。
周瑜抚掌道:“太傅胸襟开阔,着实是令人佩服,瑜今日高兴,愿奏以一曲长河吟,以表相敬之情。”
陶商笑道:“久仰公瑾琴艺当世无双,长河吟更是你的独门佳作,今日得以闻此高曲,真是陶某的福气,那就请公瑾开始吧。”
周瑜连说不敢,随即命人将自己的琴搬了上来,然后便当着众人的面弹将起来。
他的琴声极为优美,听在耳中,只感觉如同天籁之音伴随在耳旁一样,让人闻之浑身舒爽,仿佛有一股清泉顺着耳朵,向着脑海中和身体中炯炯流动。
陶商虽然并不是很懂音律,但也能听出来周瑜的曲子极难,若是没有曲谱,一般人决计是模仿不出来的。
陶商环视了四周一圈,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别看那几位邗越族的首领并非出自中土,但观其表情,一个个却也是精通音律之辈,他们手中拍打的节奏很是到位,比之大多数的中原人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反观跟随着陶商一同前来的纪灵,臧霸,贺齐,董袭,潘璋等武将,也是装模作样的跟着拍手应和,但很可惜,他们手掌中的起落代表了他们的文化程度……一个八拍都没有拍在点上。
就在这个时候,帐篷的帘子被打开了,端着蜜水的桥意和桥筠两兄妹笑盈盈的走进了帐篷内。
桥筠端着蜜水也是蹦蹦跳跳的,她笑嘻嘻的来到了陶商的面前,将蜜水倒在了她的酒盏里,笑盈盈的道:“太傅哥哥!快喝点蜜水解解酒,这山沟沟里,要找些蜜水可不容易,我和姐姐费了好大的劲呢!回头你怎么赏赐我们两个?”
周瑜正弹着曲子,闻言不由得转过头去。
一看见桥筠,周瑜的两只眼睛顿时直了,手中的琴也乱了方寸,一时间发出了不符合曲子规律的怪响声。
这天下,居然会有这等美貌的女子!
真是神仙中人啊!
周瑜看到桥筠的表现和神情,毫无遗漏的全都落在了陶商的眼中。
他的嘴角顿时挂起了一丝微笑。
桥筠突然听到琴声出现了偏差错误,转过头去看向周瑜,一见周瑜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哈喇子都要流出来的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
“太傅哥哥,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这么恐怖的盯着我?怪得慌的。”桥筠低声询问陶商道。
陶商轻轻的把头靠过去,在她的耳边道:“他这么瞅你,是因为他和当年的曹操一样,想跟你在床榻上摔跤跤,很血腥的那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