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爷的神奇,刘仁轨早已经见惯不怪了,不过,他还是拱手行礼,由衷地赞道:“王爷学究天人,臣钦佩之至。”
斑蒂是个十分有心的女孩儿,平时十分用功,刻苦学习汉语,进步很快,在语言交流上已经毫无障碍,她对于汉朝的文化,也十分感兴趣,随着跟李佑接触的时间越久,了解得越深,她就越崇拜李佑。
此刻她呆呆地望着李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一诺充满期盼地问道:“殿下,您有办法破这个希腊火?”
李佑笑道:“这个不难。希腊火的使用方法,无非以下几种,一种是用作火箭,一种是抛石机,再有一种,就是你们所遇到的在海面上使用的那种方式。
前面的两种没有什么可稀奇的,就不必说了,为了防备他们在海面上使用,在交战的时候,只要看准洋流的方向,尽量不在水流的下方,他们就无法使用火攻。
如果必须在水流的下方与罗马人作战,要避开狭窄的水道,在宽阔的海面上与其作战,他们也无法使用,因为他们携带不了那么多原油,因此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马一诺恍然大悟,他说道:“是啊!那天晚上,罗马人故意派出少量的战船,引诱我们进入港口狭窄的水道,这才令我们吃了大亏,还有,那是夜晚我们看不清海面上的情况,这才中了他们的诡计。”
李佑微微点头,然后用手肘支着椅子的扶手,手捻着胡子,沉思了起来。
众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也都不再出声,默默地望着他。
良久之后,李佑坐直了身子,他说道:“罗马人这个希腊火,始终是个麻烦,如果他们使用火箭或者抛石机投射,对咱们的舰队也是一个威胁。”
刘仁轨说道:“是啊,王爷,咱们的猛火油投射到敌人的战船上,敌人基本上是没有办法抵抗的,只能弃船逃生。听您的说法,他们的这个希腊火比不上咱们的猛火油,可是投到咱们的战船上燃烧起来,也是一大麻烦啊!”
李佑说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罗马人现在没有钻井采油的技术,原油的生产都都是从裸露在地面上的天然油田采集的。油田的情况有两种,一种是油田的浓度很高,直接就可以从中采集;一种情况是油田的浓度较低,原油漂浮在水面上,从水中捞取,然后干燥,收集起来。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们通常会在油田附近建立储存原油的仓库。咱们可以派一支突击队去捣毁他们这样的仓库,这样短时间内,就会中断他们原油的供应,大大降低他们的战斗力,而且对于浓度较高的油田,可以纵火将其焚毁,可以延长他们恢复原油供应的时间。”
刘仁轨赞道:“王爷真是好计策,釜底抽薪。罗马人即使能够在战船上有一些储备,也支撑不了多久,好计策。”
马一诺也很高兴,他现在对希腊火也不那么惧怕了。
既然存了这个想法,李佑说干就干。
他对斑蒂说道:“你去把喜鹊叫来。”
很快喜鹊就过来了,李佑口述了一封电报,喜鹊记录完毕后,交给李佑,李佑修改了一下内容后,签上自己的名字,他说道:“你现在就发给王玄策吧。”
喜鹊行礼后离开了。
李佑说道:“罗马人的油田的位置,应该是不难打听到的,我相信王玄策很快就可以打听到。不过,在这样重要的地方,罗马人一定会重兵防守,突击队要想完成这个任务,恐怕是非常危险的,即使能够完成任务,要想安全撤退也十分困难。”
刘仁轨担忧地说道:“王爷,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油田在罗马人的腹地,唐军都是东方人的面孔,如何能够到达那里呢?”
李佑说道:“这件事情,恐怕只能依靠大食人或者波斯人来完成了。”
听到李佑提到了大食人,马一诺激动了起来,他拍着胸脯说道:“殿下,突击队的人手您不必担心,在我们大食军中,有很多希腊人、埃及人、以及利比里亚人,很多人跟他们罗马人长的没什么区别,语言也能够相通,从中挑选出一些精锐的勇士,不成问题,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们大食人来完成吧。”
李佑同意他这个意见,随后他让白虎叫来了侯成,让侯成派出飞虎军的几名军官,帮助训练大食人的突击队。
随后李佑将这个想法给裴迪兰发去了电报,裴迪兰很快就回了电报,同意了这个计划。
君士坦丁堡,皇宫。
皇后肯特坦卡对斯特凡大公当众反驳她,心里十分不满。
此刻,她坐在君士坦斯二世的大腿上,撒娇地说道:“陛下,斯特凡这个老东西,竟然当众对我无礼,他这就是在蔑视您的权威,您就这么纵容他吗?”
君士坦斯二世12岁就继承了皇位,斯特凡大公是老皇帝君士坦斯一世指定的托孤大臣之一,他虽然扶持了君士坦斯二世,可是他却把他当做孩子,神态、言语中经常有些不恭敬的表现,令君士坦斯二世十分不满。
在君士坦斯二世15岁那年,有一次因为一件小事儿,斯特凡大公当着满朝大臣的面,指责君士坦斯二世,让他下不来台,从那时起,君士坦斯二世心里就存下了等自己成年以后,有机会搞掉这个老家伙的心思。
这么多年来,他却一直没有机会对斯特凡大公下手,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东罗马帝国一直处于战争状态,斯特凡大公是一位卓越的军事统帅,威望极高,在罗马帝国中还找不到一个人能够替代他,所以他一直隐忍到现在。
君士坦斯二世犹豫着没有说话。
皇后肯特坦卡说道:“陛下,难道就任由他这么嚣张吗?”
君士坦斯二世摇头说道:“这老家伙的确可恨,可是现在留着他还有用,就不要计较他的态度了。”
肯特坦卡说道:“咱们周边的国家,海军的力量都不够强大,保留这么大规模的海军有用吗?每年需要那么多的经费,纯粹是劳民伤财。”
她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在罗马的周围,在海上能够对他们构成威胁的只有三个国家,一个是波斯,一个是法兰克,一个是大食,这三个国家目前的海军力量相对薄弱,不足以跟罗马海军相抗衡。
肯特坦卡的话并没有错,可是她却忽略了一个事实,能有如今这样的局面,主要是因为斯特凡大公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