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月降临的那个晚上,我们道了分别,约定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还不想就这样跟她断了联系,时间过的太快,快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到了这个时刻。军训放假后的这几天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我还没有完全地接受,阿雅的事情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可说出去的话正如泼出去的水,我想收也收不回。陌生号码的事情给我留下的阴影还是有的,但我选择了相信刘玖菊,相信这个对我哭、对我笑的女生。
当然,这些天我处理的可不仅仅是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什么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嘛?”老妈问道。
“他不是在二中的嘛,就连军训都是在二中的,现在怎么会去姜中了?”
“去姜中跟去二中花的钱都一样,人家干嘛不去姜中?”
“我去,孙策这家伙厉害了!”
孙策转学了,那家伙从娄庄转到了二中,又从二中跳槽到了姜中。
“姜堰的学校都是他家开的嘛,要这么随便嘛,还让不让人冷静了?”我心里是焦灼的,本来那不存在的羡慕嫉妒也跟着涌上心头,这家伙果然还是很令人恼火啊,不行!找机会碰个面,一定要把他好好收拾一顿,太气人了。
九月的风拖着夏季的尾巴,它清理着夏季留下的味道,将那些燥热努力的带走。天是蓝的,云朵的白荡漾在天空的怀抱中,秋季就要来了,那个盘旋在树梢枝叶上的季节就要来了。
我跟吕行长大了,再一次步入陌生的校园没了初一时候的那份紧张,那些害怕。老妈陪着我们,从车库到校门,从校门到教室。
我知道在这里的分班制度,那些中考成绩相对优异的将会被安排到所谓的强化班,而那些考的不算好的只能待在普通班里。家长们总是喜欢揣测,总是妄断普通班老师的能力不及强化班,普通班的学生总是一群不良少年,上课睡觉、考试作弊、下课打闹,只要学校发生了什么恶劣情况,那绝对是普通班学生的锅,更有甚者竟然动手打老师……总之,要是进了普通班,就等于近墨者黑,很难有翻身的余地了。
他们这么说,所以我也便这么觉得了,想起来跟她的约定,我警示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能到普通班去。
我的担心跟忧虑是留给吕行的,我们分开了,回到军训时的那个班级,去接受自己的接下来的去向。
老妈是跟着他的,我知道她肯定也担心着吕也的分班情况。
脚步驱使着我去了军训时的(10)班,经过窗户,看到自己当时坐过的位置,它是空着的,就像是特地为我准备的。
这次我不是最后一个到班的,跟上次一样来到讲台上签到,接着朝自己的那处“孤身”奔去。
我安静地坐着,心里好奇着翟玲玲会不会跟我分到同一个班级,心里担心着吕行会不会被分到强化班。
班级里的躁动依旧,这次班长没有去管这些了,他跟我一样的坐着,就连讲台上的王老师也懒得再跟我们发脾气。
“大家都来齐了吧,我们先来点个名!”
他们像是约定好了的,那些热闹的家伙们一下子变得安静了,突然的叫人害怕。
“点到名的人就可以直接出去找自己的班级了,我会把你们分到的那个班级一起报给你们。”
大家安静着,但我清楚这份安静中充溢着激动、紧张跟害怕。
……
“翟玲玲!”王老师点到了她的名字。
“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随即站起了身子。
“四班!”
她离开了,留下的背影也只是一瞬的。
……
“吕也!”
“到!”我站起了身,带着些害怕。
“六班!”
六班?比四班大,会不会已经不是强化班了?我拿起了自己的书包,心里麻麻的,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我跟她不在一个班,六班应该是强化班吧,吕行呢?不会被分到十几班了吧?
他的点名继续着,跟我已无半点关系。
我从教室后起身离开,安静地走出了教室。脚步迈向了楼梯口,心里想着的那些尽是关于班级的。
就这样,怀着担忧跟疑问,我走下了楼梯;就这样,体会着孤独跟酸楚,我来到了那间教室。
我找了一张桌子就坐了下来,它倚着窗,安置在第一组的第五排。
进班的时候才来了很少的人,空位置很多,多的很随意。第一排有,倒数第一排也有,不过这两块地都不是我心仪的。
安静地坐着,静静地思考着。我的周围开始热闹起来,一个个陌生的脸庞也跟着进入了我的眼眸,担心跟遗憾打着招呼,认真的,一点都感受不到快乐,我心里的“想知道”太多,心里的“告诉我”太密。不认识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气氛变得压抑,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上了,那些填在心里的话不知道找谁去说,那些担在肩膀上的积累怎么都卸不下,我在等,等吕行的消息,等那个坐着我身旁的人,等着放学,等着三年后的那个她。
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初三的同学,当隔壁老王进班后我的心里竟然衍生了一丝丝的欢喜,虽然我跟他不太熟,但那种久违感依旧造访了我的身体。他估计也没有想到吧,想到在这个班里会遇到曾经的同班同学。
身旁的那个空位终于有了人选,老王是带着微笑坐下身子的,我也礼貌地回敬了他一个微笑,他是我在这个班上唯一一个认识的人了,要是谈论关系的话,现在的他跟我的关系最近了,毕竟其他的同学都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老王的妈妈也来了,她是知道我跟吕行的,所以除了关心了一下我的情况外还问了问吕行的事情。
“你是哥哥还是弟弟的?”
“妈,吕也是哥哥。”老王很主动的帮我回答了问题,剩下的我能做的就只有点头跟摇头的份了。
“吕行呢,他在哪里上学啊?”阿姨问着。
我有点难为情的回答道:“也在罗塘。”
“在几班啊?”
她想知道的也是我现在担心的问题,可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还不知道。”我勉强的摆出了一个笑容。
我是被动的,她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最后问着问着就扯到了中考的事情,她问我中考考了多少分时我是真的不想说的,可毕竟面前的是个长辈,总感觉不告诉她的话显得自己太见外。
“跟我家考的差不多嘛。”
我的笑继续着,尴尬冲击着我,她的语气怪怪的,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家儿子考的比我多,考的比我好。
关于老王中考考了多少分我不想知道,可现实总是在让我们一步步接近事实。我的分数确实比隔壁老王的来的高,虽然我不知道老王具体考了多少分,但按中考分数排名的花名册上,我是在老王前面的,绝对不是他妈妈口中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