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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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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鸣的夏夜是躁动的,在这夏季的末班车上,八月的热闹丝毫不减。九月是夏秋交接的中转站,可我能感受的出夏季是不情愿离开的,它的温度还在,秋高气爽的日子想早些拥进大自然的怀抱暂时是有些困难的。

外面的燥热透过墙面渗进了屋子里,我抓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刘玖菊!刘玖菊!刘玖菊!”阿雅的消息就像高山滚石,停不下,冲击着我的心。

“为什么你眼里总是刘玖菊,为什么啊?”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阿雅不会是喜欢我吧?我害怕着,害怕着。

“为什么关于她的事情你总是要找我,为什么啊?”

周围的空气冻结了,我努力地呼吸着,她的话就像冰雹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动弹不得,更不知该怎么去回复。

“我以为都结束了,可以不用再看到你跟她了,可为什么还是要我撞到,为什么啊?”

“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吕也,你有考虑到一点点吗?”

“那时候也是,现在还是,为什么你眼里看到的,心里想到的只是她,为什么啊?”

一句句为什么撞进了我的心里,我痛了,心口竟然痛了。她堆叠出来的情感一下子将我淹没的无影无踪,我想去安慰她,想跟她说说话,可我的手是僵硬的,除了标点符号,其它什么字都表现不出来,

“我也喜欢你啊,干嘛硬是要逼我说出来啊,为什么啊?”

……

吕也你这是在干嘛?我问着自己。我找不到问题的答案,脑子里乱的,乱到最后我终于鼓起勇气给她发了条消息。

“对不起!”

我知道现在说这句话没有用,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了,愧疚跟难受在我心里缠绕交错着。我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那个曾经坐在我身后的女同学,对不起,我回应不了你对我的喜欢;对不起,再三地把你拉进我跟刘玖菊的世界;对不起,当你说出这些压抑在心口的话时,我能说的只有这一句“对不起”。

阿雅没有回我的消息,我那句“对不起”后面没有了后续,我等待着她,刘玖菊也在,可我的心怎么都不能放到跟刘玖菊的聊天上。我做错了事,还想祈求被原谅;我做错了事,还想着逃脱惩罚,我做错的事,我无能为力的事。

我后悔了,我把阿雅喜欢我的这件事告诉了刘玖菊,我怎么可以愚蠢到这种程度,怎么可以又一次伤害到了阿雅,我后悔着,从说出口后就一直后悔着。刘玖菊是生气的,当我把这事告诉她后。我知道我错了,阿雅一定很恨我吧,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刘玖菊不想再理会阿雅了,因为我这张贱嘴说了不该说的事。

这是我犯下的错,我同样的不能原来自己,就算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济于事了。

我多想阿雅能回到从前的模样,我们再来一次,别再喜欢上我这个不值得的人;我多希望自己能够早点发现她对我的目光,我们再来一次,我会尽力地去避开。

愧疚是成倍的,我像个小人,奸诈贪婪着。我甚至把她对我的喜欢当成了一种炫耀的资本,我就像个人渣一样,侵蚀着别人的心,利用着别人的情。我说着让自己骄傲的事实,忘记了这是在阿雅的伤口上撒盐;我做着伤害别人的事情,忘记了曾经在心里待过的那些愧疚。

后知后觉中,我开始讨厌起了自己,我再也没有勇气去找那个女生,我也害怕哪天她突然发条消息给我。

“为什么你要跟她说我喜欢你的事,为什么啊?”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还好,谢谢你的不喜欢,你的爱我受不起!”

“你让我觉得恶心!”

……

我怕了,害怕看到她的头像,害怕听到她的名字,害怕在毕业照上看到她的样子。刘玖菊想要我把阿雅删掉,因为我,她跟阿雅的闺蜜关系破碎了。我不敢想象她们俩在学校遇到的情景,我甚至自作多情的认为她俩会发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我想跟阿雅好好说,想得到她的原谅,可胆怯一直捆绑住了我的双手,直到我的列表里不再有她时,我都没有做好再次找她的准备。

我望着好友列表苦笑着,嘴里的“对不起”不停着,我没有依着刘玖菊的要求把阿雅删掉,不是因为阿雅那句话里的喜欢舍不得删,也不是因为当初同班同学的身份不情愿删,因为我欠她的,欠她那么多答案,欠她那么多解释,欠她那么多“对不起”。

谁都做过傻事,可有些事成了现实就怎么都挽救不回来了。我想到了曾经,熊猫身后的那个女生,村姑身旁的那个女生,她白嫩嫩的,可爱的,胖胖的,总是将笑容挂在脸上的。她拥有着治愈系的微笑,治愈过别人,也治愈过我。她对我讲的笑话现在想起来真的好好笑,好笑的我想要哭出来。

“吕也吕也,这题怎么写啊?”

“吕也吕也,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吕也吕也,你跟玖菊怎么认识的?”

“吕也吕也,我以后要当刘玖菊伴娘的!”

“吕也吕也……”

这之后,我就再也没了她的消息,就好像我的世界里她没有来过一样,就像渐入的秋季,凉意也渐渐卷进人心。时间会冲淡记忆,不知道花了多久,当我突然想起那个名字时,我的记忆里只能呈现出她的轮廓,心如止水那样,我不知道这是放下还是麻痹。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值得怎样的事情,我是开心?还是伤心?琢磨不透自己,琢磨不透这颗无感的心。

她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尽管自己对她的全是愧疚跟抱歉,但我依旧要感谢那个女生如梦一样,教会我成长,用她的质问,用她的眼泪。我知道那天晚上她鼓足了勇气,我也知道那天晚上她已经不想再继续忍受了,后来的我都知道了,可又能怎么样了呢,后知后觉的笑笑吧,笑自己那时候的傻。

我收到了一个陌生的好友申请,在29号的晚上,军训的热度还没有过去。

“你是?”我想不到是谁,也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加我。

星辰点缀着夜晚的这片天空,它们一眨一眨的,夜不孤独,陪伴一直都在。

电风扇工作着,蚊香盘起的缕缕白烟乱了反向。我会看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透着窗纱,想象着会有流星划过,想寄托给它我的愿望。

我也在等待着,等待着这个陌生人的消息;我在好奇着,好奇着这个陌生人是谁?

“你是刘玖菊的男朋友吧?“对面的给我发来消息了。

对方应该是个女生,虽然我不敢肯定,至少头像跟个人资料都偏向于女性。

“嗯!”我的回答是事实。

“你跟她赶紧分了吧,不然你以后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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