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在皇城附近响起!
而且接连响起好几次爆炸声。
不过这些爆炸声都是精准爆炸,而不是把大量火药直接点燃。
主要爆炸点选择了军械局外的试炮场,当然,为制造出军械局发生爆炸的效果,军械局的大门和外部建筑都被炸毁,但内部设施与重要文档则依旧保存完好。
而且为了让大明门内的中央各部院寺的官员相信发生了爆炸,朱厚照专门让锦衣卫在大明门附近放了几箱大鞭炮。
此时。
在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时,中央朝廷各部院寺的官员皆还在办公,因而也都听见了声响,甚至都感觉到大地都在跟着震动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礼部尚书张这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好像是军械局那边传来的爆炸声,听闻陛下今日要去军械局视察”,礼部左侍郎杜龙这时候突然说了一句。
而也正是礼部左侍郎杜龙这一句让礼部尚书张和在场的官员皆不由得神色一紧,一下子就联想到可能陛下有危险的事上来。
最近因为朝廷要取缔匠籍制度,所以接二连三地就发生许多大案,不是朝廷命官被杀就是勋贵子弟被炸,文官们也都能猜到这是哪些人在背后主使,自然也都猜到如果陛下要一意孤行,可能就会对陛下动手。
虽然很多文官都猜到了这一点,但没有多少文官愿意提醒朱厚照,一是容易触逆龙颜,二是他们其实也巴不得皇帝被炸死,虽说自己谋害皇帝后果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但他们也不会阻止别人不去谋害皇帝。
如今一想到皇帝可能已经被害,礼部尚书张嘴角露出了一些欣喜的笑容,但旋即又板起了脸,故作凝重地说道:“走,去看看!”
于是,许多文官都循着爆炸声赶了过来,很多文官心里都很是兴奋,都巴不得看到的是朱厚照的尸体,毕竟,如今这位锐意改革的皇帝把他们害得太惨了,先是弄考成法,如今只要谁提经筵就要谁每天写一万字经筵稿呈递上去,让这些文官简直无法忍受。
这时候,工部尚书曾鉴捧着已经被烧毁得只剩下半卷龙袍跑了来,一见这些文官来了,就先哭了起来:
“诸位!军械局发生事故,陛下被炸了,人无踪影,只留下这半卷龙袍,呜呜!”
“陛下,陛下驾崩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礼部尚书张问了一句,然后本能地笑了起来,但旋即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态,这种时候应该万分悲痛和激动才是,便忙重新喊道:
“陛下啊!陛下!您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实在是天不佑我大明啊!呜呜!您怎么就去了!”
“陛下!呜呜!”
其他文官也跟着干哭了起来。
负责监督曾鉴演戏的夏言见到大都文官恸哭的样子,不觉偷偷笑了笑,旋即便按照朱厚照的嘱咐,大喊道:“诸位上官请节哀,如今还请诸位上官赶紧拿个主意吧!”
“如今陛下已然驾崩,虽万分悲痛,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自然得先想办法立新的储君,可如今陛下无子,只能先从藩王中选择,但选藩王之前得先诛杀朝中奸佞,以陛下遗旨昭告天下,废除乱政之法,解救万民于水火!”
礼部尚书张这时候擦干眼泪说了一句,旋即便高声喊道:“诸位,陛下既然驾崩,现在正该趁此机会在新帝确立之前废除祸国殃民之政,诛杀朝中奸佞,你们说是也不是!”
“诚如大宗伯所言,新朝立之前,当出前朝弊政,我们这就进宫,要求诸阁老拟大行皇帝遗诏!”
这时候,给事中艾晟高声附和起来,其他文官立即跟着迎合,便都向宫城涌来。
礼部尚书张看了工部尚书曾鉴一言,笑道:“若新帝得立,曾公当居首功!”
曾鉴只尴尬地笑了笑,看了看身边的夏言,他也不敢说出实情。
这时候,张则向礼部左侍郎杜龙吩咐道:“告诉张公公和成国公朱凤,就说陛下不幸遇难,让他们速来乾清宫内阁与司礼监值房大局!”
一时,文官们便如打了鸡血般赶到了宫城,负责宫禁宿卫的高凤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高公公,陛下已经驾崩,我等要禀告给阁老们,你快放我们进去!”礼部尚书张这么一说,高凤傻了眼,喃喃道:“陛下驾崩了?这……这,陛下啊!”
高凤是真的哭了起来,伤心得直接失智,也忘记了阻止这群文官,因而这群文官倒也直接闯了进来。
没多久,这群文官便来到了内阁与司礼监值房,且把消息告知给了内阁首辅马文升、次辅焦芳、三辅许进以及司礼监掌印刘瑾等人。
内阁首辅马文升等听到朱厚照驾崩的消息后如遭雷击,马文升差点没直接晕厥过去,还好有硝酸甘油续命,而焦芳和许进也吓得同样不轻,差点就没站稳,甚至焦芳还被刘瑾给扶住了,刘瑾自己也吓得朱笔都掉在了地上。
但更让这几个人没想到的是,这些文官们在得知陛下驾崩后这么快就急不可耐地蜂拥到内阁与司礼监值房来,这明显是要来夺权的啊!
礼部尚书张先站了出来:“首揆大人!如今陛下已驾崩,可大行皇帝遗诏还未立,还请阁老写遗诏!
废除考成法!
废除近卫军军制和四部一处一庭,改回京营与禁兵制!
收回取消匠籍制度之政令!
废除宪法大纲!
拆毁京师大学!
撤回南直隶巡抚之职,废除守约与南直隶公约!”
“就是!请首辅大人速立遗诏,颁布天下,废除新政,优待士大夫!”
“请首辅大人速立遗诏,平反冤狱,放出被东厂缉拿之官员!”
一个个文官皆站了出来,咄咄逼人地朝马文升等人说道。
马文升见此不由得急红了脸:“你们!你们太心急了吧!陛下刚刚驾崩,尸骨未寒,就这么着急地来逼迫老夫,老夫绝不听从尔等摆布!违背陛下之遗愿!”
“真是放肆!我们是内阁阁臣,得陛下诏令,秉持国政,岂容尔等如此猖狂!本官劝尔等速速退下!否则尔等便是谋反!”焦芳也呵斥起来。
“马文升!焦芳!现在陛下已经驾崩了!你们也到头了!难道你们以为天下官员士绅真愿意跟着你们改革吗!你们已经惹得天下士绅诟骂,还不趁此立遗诏之时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难不成尔等真想遗臭万年不成!”
礼部尚书张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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