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走错路,非邑开始了他的世界初始之地一日游。
奇异的是来到这里之后,在意识海中翻腾的混沌之力消停了,漩涡消失,那快要冒出来的黑色力量慢慢退了回去。
一切再次风平浪静。
“此地乃是最接近混沌之源的地方,再嚣张的混沌之力也得归服。”
非邑恍然大悟,“那创典也是从这里诞生的?”
三河之主面面相觑,最后九天银河之主挺起胸脯,“自……自然。”
这底气不甚足,让非邑怀疑地投了一眼过去,不过这对方根本没有和他撒谎必要,姑且可以暂信。
“那创典到底是什么?有何作用?”
这一次九天银河之主的底气回来了,昂首挺胸,“不知道!”
非邑:“……”忽然觉得有气无力是怎么回事?他就地坐下,打算等深夜调好血脉就离开,于是打了个哈欠竟是睡起觉来。
三河之主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
“喂,小子你难道一点就不激动?”
“哈?”
“这里可是世界初始之地,世界初始之树,这等神圣的地方,你就表现得这么平平无奇?”
黄泉之主颇为激动,声音有些尖锐,在这毛茸茸的外表之下,实际上却是个圣洁高贵的御姐,非邑试图看出二者之间除了颜色之外的相似性,却是徒劳。
“激动早过了,行了吧。”他撑着下巴,掀起眼皮看着三只团子,“难不成还能有好处给我?”
说实话他的心里是有些期待的,别的不说,这三位可是堪比九重天大神的灵兽,又和世界初始之地有着直接关系,拔根毛都比他的腰粗。
可惜的是,看这三个一愣一愣的尴尬表情他就知道,这愿望落空了,这么一想,面上不免带上了些许失落和嫌弃。
“你这死小子!别以为是创典选的宿主就这般目中无人!”三河之主中,黄泉之主的脾气是最暴躁的,当即飞到他面前抬爪指着骂,“当初你在地府掏空本座的家底竟然还敢狮子大开口?”
这可是天大的颠倒黑白,非邑哪儿能认,道:
“大姐,别的不说,那些东西难道不是你得给的报酬?虽然你不是人但也得讲理是吧。”他指着不远处颇为无奈的忘川之主,“你伙伴我救出来了,现在还讹上我啦?”
“你……”
“黄泉,他说的是事实。”忘川之主打断她。
这时候九天银河之主走向意兴阑珊的非邑,说道:“我们的职责主要是镇守三河,除了供奉手里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奇珍异宝,更莫说我常年不出世,不过。”
非邑本来都快要睡过去了,一听到最后那两个字就蓦地睁开眼,目光火热而直白。
九天银河之主都被他看得手足无措,在这里数千年早已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状况,不好意思地用爪子搓肚皮,说道:
“毕竟是初始之地,这里蕴含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力量,跟初始之树说一声的话,或许能允许你在这里洗、洗……”
“洗筋伐髓?”非邑按捺不住心中的火热,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等功效!
谁知毛球却赶忙摇爪子。
“不是的,是让你洗澡!”
非邑:“……”半晌,他憋出一句话,“我看起来就穷到连洗澡水都没有的吗?”
见他误会了,九天银河之主抓耳挠腮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最后还是由稳重的忘川之主告诉他:
毕竟三河之源几乎没有外人来过,到底有何作用也无从得知,不过为了证明在这里洗澡确实有用他还举了一个例子。
“很久以前有个人在这里洗了澡一下子就变成了龙!”
瞧瞧这笃定又严肃的语气,非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对上九天银河之主那赤诚的双眼,他决定试一试。
“嗯嗯,你等一下,我去给初始之树说一声!”
九天银河之主蹦蹦跳跳的飞了过去,靠着晶莹的大树说着什么,看起来就像个幼童。
“九天比我们醒的晚,又一直镇守这里,和初始之树反而最熟悉。”忘川之主的语气既像是在说自家幺弟,回过头来笑道:“由他开口,基本不会有问题。”
不出所料,很快小东西就跑了回来,“可以啦!”说着便伸出爪子在非邑身旁的水面一点
非邑原本坐得好好地,身下忽然一空,径自跌进了水中!
本能的扑腾几下却发现根本没有浮力!而且他的神力被限制也无法使用潜水术,想呼救水却大口大口灌了进来。
完了要死了,他再也无法控制呼吸道,然后蓦地僵住竟然没有窒息感!
他再次吸了一口,‘水’都顺着口鼻进去了却没有被呛到,不仅如此,这些水还顺着皮肤进入身体……慢慢地,非邑觉得自己已经和这些水融为了一体。
这些水还流进了意识海,与那海面汇聚。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这之中漂浮。
身体在无限下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生变化,就像是陈旧的外壳缓缓剥落,所有的一切都开始焕然一新……
“他沉到哪里去了?”九天银河之主趴在水面上查看。
这一片澄透的世界中一切都是透明,又看不到底。
“世界之源生于混沌,本就是无垠,谁知道他去哪里了。”黄泉之主依偎着忘川之主,打了个哈欠,招了招手,“稍后把他捞出来便可,九天,来这边睡觉!”
九天银河之主站起来,不放心的看了看水面,然后一点一点的飞了过去,靠着另外两只毛球,睡了。
初始之树树洞中,深夜翻了个身,肚皮朝上,整个身体都散发着银光;树冠上,创典悠闲地依着。
非邑只感觉到不断不断地下沉,不知道自己沉到了什么地方,忽然,他睁开眼来漆黑的世界!
什么时候到了混沌空间?
等等,这里似乎和混沌空间不同,他挣扎着扭头四处观看,紧接着令他万分惊恐的事情发生了:从四肢开始,他的躯体一点点断裂,溶解,无声无息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