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跟二婶说什么了?!”容止后知后觉才发现了事情的关键,难道……她上下打量着席莫言凉。
“我可没有偷听!”她的眼神实在太明显,话没说出来,脸上已经写了大大的两个字:偷听!
那你怎么知道的?
接受到怀里人的眼神问候,席莫言凉拍拍她的头,“今天跟爷爷说了点事儿,回来偶尔听到的,你也知道二婶的声音。”
很大!容止流泪在心里接了一句,看来他真是偶尔听到的。只是孩子这个事儿,她一大姑娘,提起来多少有点……害怕和羞怯。
知道提起这种事儿,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席莫言凉把她放床上,“你先玩着,我去洗澡。”
容止点头,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等人去了浴室,她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滚在了床上。
怎么办,怎么办,今天、马上、就要同床共枕了,好紧张。
虽然都快二十七了,可除了以前大学住宿的那段时光,她可从来没跟人睡过一个房间过,更别说一张床了!
以前跟唐琪是睡过一张床,可是唐琪那毕竟是知根知底,能跟她亡命天涯的主,最主要的是个女人。
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是一种什么感受,是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样,紧张害怕,没出息、、、
容止正在床上做着圆周运动,就听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唐琪,她这正瞌睡呢,唐琪就送枕头来了。
“唐琪,你可真是我救星啊。”容止从床上坐了起来,兴奋道。
“呦,我又怎么,不声不响的都升级成了你救星了?”唐琪那边儿正喝着牛奶,听她这话一乐。刚刚皱起的眉头一松,这个牛奶,扔了二十年,她还是受不了。
“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在哪儿?”唐琪把杯子一放,端起桌子上的清水漱口。
“我在席家呢,席家大宅!”容止穿上鞋走到窗户边儿,离浴室稍微远一点。
唐琪听了一乐,“这是合法了?”
正巧苏伯逸推门进来,听她这话,也来了兴致,坐到床边儿,问:“谁合法了?”
唐琪把腿伸到她腿上,苏伯逸忙上手给她捏了起来,唐琪一笑,算你识相,就给他比着口型“容止。”
苏伯逸点头,在心里也对见了一面的妹夫添了一分好感,一个男人对女人上心不上心从结婚这个事儿就能看出来。
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肯定第一步是千方百计的先领证合法,然后再有其他的。
“你怎么知道?!”结婚的事儿,她并没有跟谁说,容止有些纳闷,唐琪竟然会直中要害,猜的那么准。
唐琪换了个腿让苏伯逸捏,嘴里轻哼,“我还不了解你,要是不合法,就你那性子,你能半夜三更这个点儿还在席家?”
“……”说的有理。
“怎么?碰到什么疑难问题了?”这姑娘最近几年越来越像个孩子,性子越来越可爱,听她刚才说话的那个劲儿,一定是碰到什么事儿了。
“唉,确实有点儿事儿要跟你说,你身边没谁吧?”
唐琪一听,踢了踢正给他捏腿的人,示意让他去外书房,等人走了,才对着听筒说,“没什么人,你说吧。”
“嗯。”对于唐琪的话,容止深信不疑,“我这会儿在席家,在言凉房间里,哎呀,太紧张了。”
“没出息,紧张什么?”躺在床上不舒服,唐琪站起来,轻笑地说。
“怎么不紧张!”容止有力的为自己辩解一声,随后声音低沉道:“姐姐啊,我头回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你理解一下我行不行?”
“好好,理解理解。”这是真急了,很久没见过容止因为谁,因为什么而这么慌张了,不过同床共枕确实也不是个什么小事儿了。
“你这是害怕席大帅强迫你,还是害怕自己定力不足,反扑席大帅?”唐琪玩笑道。
容止被她的不正经给气逗笑,人也不那么紧张了,玩笑道:“美色当前,我还真害怕自己反扑!”
“就知道你这个德行。”唐琪一副不出我所料的语调让容止直笑。
“这女人,天生构造就苦!姨妈疼,生孩子疼,就上床这事儿吧,头一回疼得也是女人,爽的是男人!反正都要疼一回,不如你争气点,反扑席大帅。”
那边儿正吹着风的容止却被她说的脸通红,她二十七岁了,不是无知的小孩子,不相信,青年男女,躺在一张床上,就盖着棉被纯聊天。
但是,反扑???
就是谁在借给她一个胆子,她也做不了啊。
其实,他们心意想通,她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而且今天证都领了,名正言顺!她没什么不愿意,只是,真的有些害怕。
听那边儿没声音,唐琪以为她没听明白,就接着说,“别害怕听姐姐跟你说啊,你要是反扑不行,就乖一点儿,这在床上啊,女人头一次,疼是难免的,可别傻的乱挣扎,听姐姐的话,越挣扎越疼……”
话没说完,就听容止截断了话,“姐姐!我真知道了,知道了!”
容止被她说的面红心跳,打住了她的话,问起了她的情况,“怎么样,宝宝还乖吗?”
“挺好的。”唐琪摸着自己没显怀的肚子,语气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容止点头,突然想起,言凉说他的一个表姑是这方面好手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你具体是个什么情况,除了瞎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言凉说他一个表姑是这方面专家,回头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去看看?”
席莫言凉介绍的人,怎么能是什么泛泛之辈,这是看在容止的面子上吧,唐琪点头,跟容止也没客气,“嗯,正好下个礼拜有一次检查,回头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下礼拜去看看。”
“嗯,我也没什么事儿,你早点休息吧,别累着我干儿子。”孕妇不能长时间接触电子产品,容止不敢多说。
“知道了!你这亲妈操心操的,不过你啊,现在还是操心一下今天的夜生活吧!”
容止就知道跟唐琪贫,她从来都没胜算,说了拜拜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就看手机微博有新消息提示,点了进去,果不其然,是言凉粉她的消息。
他的微博名字也是席水长流,很好猜,容止看到这几个字,心里就说不出的开心,点开他的微博首页,看他的粉丝竟然有一千多万,而关注的却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爱人。
难道……真的是她?
打开关注的人,果然就是她。她从来没想过他只关注一个人,而且今天才关注。
这个男人啊,总是这样,不动声色的给人无尽的感动。从他整理她的采访记录,到微博关注,以及上楼前她喝的那碗姜汤,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情,可他都在用心做,每一件都熨贴入心,让她心里暖成一片。
她收起手机,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看苍茫夜色下的席宅,心里多了一些果敢。
这样的大宅子,太空旷,真有个孩子也挺好的,而且,她都二十七了,想有个孩子,有个他们俩的孩子。
走到床边儿,把纸箱收拾一下,刚把它放在桌子上,就听浴室的门被打开。
容止心里还是难免的一个紧张,回过头,美男出浴的美景闯入眼底。
洗过澡的他身上有一种魅惑和懒散,这跟白天内敛沉静的他有着天壤之别,一条白色的浴巾围在身上,把他倒三角的模特身材勾勒的一览无遗,穿着拖鞋,行走间像一副画一样,华贵慵懒。
头发一直在往下滴水,白色的浴巾晕湿了一大片,容止看他走近,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席莫言凉没说什么把毛巾给了她,站在原地,任她细软的手,温柔的擦拭他的头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会碰到他的头皮,一阵酥麻,从头到脚的让他悸动。好像从六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给他擦过头发了,这双手来的晚了些,却终究是来了。
擦了一会儿,容止就感觉,胳膊有些吃力,毕竟他比她高了那么多,“坐前面椅子上吧,你太高了,不顺手。”
席莫言凉点头,走到椅子边儿,坐下,任她继续擦,屋里一片静寂,房间里只听见人清浅的呼吸以及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
“等过了这两天,我们去北城,一品亭哪儿去住吧。”
席莫言凉的话把正心无旁鹜擦头发的容止吓了一跳,去一品亭?“就是我上回去的哪儿?为什么?”
大院儿好好的,怎么想着去哪儿住了。
头发也擦的差不多了,席莫言凉伸手拿过毛巾,拉着她的手,一用力,就把她带进怀里,嘴里解释,“这儿离你上班的地方太远,去一品亭的话,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你每天还能多睡会儿。”
容止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似乎他们之间总是他在默默付出,默默的为她打理好一切。其实领证之前,她也想过结婚之后,暂时不跟他一起住,毕竟爸爸妈妈不在家,她一走家里就连个跟哥哥说话的人都没了。可刚才她看这屋子里有一个她的行李箱,一看就是她哥给带来的。
肯定是她妈妈让他这么做的,母上这是打定注意把她扫地出门了?不然她哥说白了,也只是一个大男人,那里想的了这么细致。
既然已经成定局了,那去哪儿住就看他了,反正他们不分开,反正他是真心为她好。
“去哪儿都行,不过去一品亭的话,我们得买些家里用的东西啊。”容止可清楚的记得,上次去哪儿,屋里的摆设装饰,跟个空房子差不多。
席莫言凉点头,本来是想在没结婚之前把一品亭弄好的,可爸爸一病,就给耽误了。不过两个人一起去装饰家,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那明天去商场看看?先简单装饰一下,之后有什么需要的在往里添。”席莫言凉建议。
容止点头,过两天她们就都要上班了,确实没有太多时间。
“你给爷爷讲了吗?”他刚回来,他们又刚结婚,就要住外面,老爷子不一定愿意。
“说了,爷爷理解,只是让咱们有空就回来。”老爷子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对容止又满意,他一说一品亭离容止单位近,老爷子没说什么就答应了。
“嗯,松开,我去洗澡。”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松手,暖香温玉在怀,席莫言凉虽然不想松,可也没办法。
不过听容止的话意,不管在这儿还是去一品亭,她是不抛弃他,一直住在一起了?他还寻思着,水家就剩大舅哥一个人,她要暂时住在水家,陪大舅哥一段时间,让他独守空房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