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云春手中的遮天扇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裂痕,他脸上的表情现在可以称得上的精彩至极,但这远远不是结束。
“一剑化万剑,游龙落雨,斩!”
黑狐战一声爆喝,身上的气势攀升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境界,他将手中巨剑猛然一抛,扔向了半空当中,手指捏了一个剑诀,口中念念有词。
天空中的黑色巨剑突然发生了玄妙的变化,无数微光在剑锋上升起,将这柄长约两米的巨大宽剑分割成了无数细小的短剑,如果有人在旁仔细数过的话,恐怕会得出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结果:这一剑,竟然在瞬间化成了数万柄剑锋凌然的小剑!
每一柄小剑上都饱含着恐怖的毁灭气息,他们停顿在空中,剑锋微微颤动,似乎在等待着一种指示。
黑狐战动了,他双手交叉,捏了一个奇怪的法决,神色庄严的诵念道:“黑狐战法,狐化万千,斩!”
半空中数以万计的细小短剑在黑狐战这声口诀的诵念之下纷纷好像活了过来一般,它们在空中扭动着身躯,随着黑狐战的手势一指,争先恐后的铺下半空中展开着的罩在雪云春头上的巨大扇面。
扇面上画的是江山万里,一片茫茫。
这片茫茫白雪之中,正中站着一个手持折扇的男子,旁边还有八个字的题词:“雪生于北,雪死于北。”
但眼前的一切已经全都不复存在了,在这无数细小短剑的切割下,悬在半空中的整张巨扇被整个切割成了无数比细小短剑更小的存在,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像是茫茫天地中正纷纷落下的白雪。
雪云春眼中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他不顾自己体内因为巨扇崩坏而造成的气息震荡,真气逆行的困境,强行拦在了细小的万剑面前,企图以血肉之躯阻挡它们切割巨扇的行为。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黑狐战目光幽冷,全身真气沸腾的如同一锅正在烧开的水,他的手指变幻莫测,捏出各种意味难明的法决,驱使着这些小剑将巨扇彻底撕成比雪花更小的存在,让它们永生永世都没有再修复的可能。
黑狐战一脚踏在扇面堆成的纸屑上,战意滔天,大声喝道:“雪云一族的族人们,你们的镇族之宝已经被我摧毁,哪个有胆子复仇的,我黑狐战就在这等你们战啊!”
雪云春跪在地上,双手不定的将扇面变成的碎纸收拢,失声痛苦道:“不要破,不要破,求求你了,这是我雪云一族的圣物,族长知道之后一定会杀了我的,不要破啊,给我拼起来,给我拼起来,求求你了。”
雪云春的真气不断的随着他的动作在双手中涌现,但却没有任何作用,原本和他如臂指使的遮天扇,已经彻底碎成了亿万细小的纸片,再也难以响应他的召唤了。
雪云春的面目开始变得无比狰狞了起来,他指着黑狐战说道:“你一定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包括你们黑狐一族的无数族民,都会为你们这个行为,为你们毁坏我雪云一族圣物的行为感到后悔的,因为你们将会被灭族,无论男女老少,统统死绝,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姓黑狐的人存在,而你们黑狐一族重返大陆的心愿,也将湮灭在这无尽的黑海里!”
黑狐战手一挥,空中撕碎遮天扇的万道剑光似乎是有所感应,纷纷聚拢在一起,回到黑狐战的手中,又变成了一把长约两米,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恐怖巨剑,剑锋上还挂着一些遮天扇的碎片,有点像出鞘之后在敌人身上带走的鲜血和碎肉。
黑狐战冷哼一声,缓缓说道:“那就要看你雪云一族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这句话,他大手一挥,指挥着黑狐一族的将士扑向雪云春,缓缓说道:“所有雪云一族的人,杀无赦!这种背信弃义的垃圾,没有留在这个世间的必要!”
黑狐一族的将士纷纷应道,手中兵器如同收割稻谷的镰刀一般收割着雪云一族的族民的生命。
眼见着圣物被毁,雪云一族的族民们纷纷心神动荡,实力大打折扣,在打了鸡血一般的黑狐一族将士面前,抵抗趋势越来越微弱,眼看着就要被屠杀干净了。
雪云春死前最后一个画面是族长大人骑着马回来的画面,他努力把目光看得更远,但是他失望了,他没有看到族长大人抓到月藤雨,而且族长大人的盔甲上还有几处破口,似乎还是吃了不小的亏,狼狈的跑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月藤雨那个死丫头还留有后手吗,族长大人可是后天通灵境的巅峰状态,怎么会收拾不了一个气息微弱的月藤雨!”
雪云春突然想到昨天被月藤雨下令关进大牢的那个大陆使者,瞳孔猛然之间放大,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但他已经没有机会再仔细思考了,他的头颅被一个勇武的黑狐族战士直接砍了下来!
成败似乎已成定局!
雪云苍骑在高头大马上,狼狈的往海王宗大殿的方向撤了出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大陆来的使者居然有那么强的实力。
后天通灵境的巅峰吗?
不是!
雪云苍清楚的感觉到,那已经超越了后天通灵境了,似乎是一种更高深的境界。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难道那个大陆来的使者已经是传说中的筑基境?
他感到一阵颤动在身体各部位升起,筑基境的修士在海王宗是不存在的,岛上灵气混乱,他们想要适应下来修行都是一个很艰难的事情,更别提修炼到传说中的筑基境。
虽说筑基境只是代表着一个人正式踏上修行大道的门槛而已,而雪云族的先祖最高也修到过比筑基境界更高深的层次。
比筑基境界更高深的层次是什么,金丹境界,然后是什么?元婴吗?
雪云苍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努力回忆但仍然想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