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情不好, 加上夏天的紫禁城热得像蒸格一般, 虽然用冰能凉快,可却凉不下皇上心中的火气,想了想皇上就领着皇太后并着众嫔妃和皇子一起去塞外避暑。
这一次皇上把太子胤礽、大阿哥胤褆、三阿哥胤祦、四阿哥胤祉、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祓、十阿哥胤禟、十一阿哥胤禌、十二阿哥胤祥和十三阿哥胤禄都戴上了, 京城就只剩下毁了容的五阿哥胤禛、六阿哥胤祺。
诺敏这一次也跟着去了,除了她以外, 恭妃、和妃、宣嫔、德嫔和良嫔都被皇上点名, 另外还指了几个这几年颇为得宠的贵人常在。
老实说这头一次去是新鲜,次数多了, 尤其是诺敏年纪上来了,就觉得有些折腾人了, 那道路就算是撒了黄土做马车也坑坑包包的折磨人,好在每次出去都能大发一笔横财,也算稍微能慰藉一下疲惫的身体。
好在诺敏是贵妃,有人伺候,而不是去伺候人。
皇上去塞外,一方面是去避暑, 另外一方面也是去拉拢敲打蒙古各个部落, 也因此十一阿哥胤禌这一次才有幸跟着皇上来塞外,以前这种公费旅游的事情哪里有他的份。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塞外的风光的确有别于京城,诺敏平时没事就出去欣赏风景。
“主子,乌拉特部的镇国公送来两箱东西,说是孝敬给您的。”云竹见诺敏回来, 连忙上前禀告道。
诺敏不以为然的说道:“都是写什么东西?”
“奴才清点了一番,有几十块上好的皮子,还有不少珠宝首饰,另外还有一些蒙古的特产,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云竹说道:“主子您要看吗?”
诺敏摇摇头“本宫不看了,左右都是那些东西,这些蒙古人送了十几年了也没换个新鲜的,你只管登记入册便是。”
这些蒙古人心思不少,知道皇上不可能在立蒙古女人为嫔妃,就使劲讨好皇上身边的嫔妃,不求能为自己说句话,但求别在皇上吹耳边风,说自己坏话。
第一次的时候诺敏没经验还被吓了一跳,上辈子她是小透明的嫔妃可没有这种待遇自然不知道这事,那些高位分的嫔妃也不会将这种事情说给低位分的嫔妃,更不会嚷嚷得全皇宫都知道,都在闷声发大财。
最后还是询问了皇上,得到了皇上的同意后,诺敏才收下了那些东西。这两箱东西还不算什么,之前有位郡王直接送了诺敏一箱金子,只求诺敏在大选的时候照顾一下他家格格,那才叫诺敏目瞪口呆。
这些蒙古郡王贝勒之类的都是狗大户,而且这事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过过,诺敏收起来没有半点压力,不单单她收,这一次跟来的恭妃等人,还有众皇子也收,只是不同身份的人能收到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皇上在塞外有没有玩个痛快,诺敏不知道,反正她倒是玩个痛快了,她又没多少小心思,不像恭妃那样天天和蒙古郡王福晋等人搅合在一起,皇上那里也不用她这个老人伺候,还不用管宫务,诺敏是真浑身轻松。
一直到八月末,皇上才领着众人回到了京城。
大家原本瞧着皇上去塞外旅游了一圈回来心情还不错,便将之前那颗紧紧吊起来的心放了下去,谁知道皇上回京没多久就下了圣旨。以李正宗、卢崇耀、冯国相为汉军都统;齐世、嵩祝为满洲都统,莽喀为汉军都统,车纳福为蒙古都统;以席哈纳为大学士,敦拜为吏部尚书,席尔达为礼部尚书,温达为左都御史,管源忠为广州将军。
皇上这是硬调,直接下旨,又把原本松了一口气的朝臣们的心紧紧的提了起来。
所谓的“硬调”,就是当前这个职位的官员并没有犯事也没有重病死了,也不是三年一次官员吏部评优的时间,但皇上却直接下旨让人来代替他,然后给他换了一个职位。
这种事情一般若不是突然有大事发生,皇上是不会这么干的,这违背了君臣之间的潜gui则。然而皇上一旦这么干了,这就代表着皇上恐怕对某些事情不能在容忍下去了。
后面的那些官职调动,虽然也是大事,但在清朝而言远远比不上之前都统的调动。在清朝,都统是一旗的最高长官,职掌一旗的户口、生产、教养和训练等。这位置比什么亲王、将军之类的都让人敏感。
自从三藩之乱后,皇上在大部分朝臣眼里,尤其是满族大臣眼里就变成了一个好好先生,对臣下很是纵容,甚至于连国库银子都允许大臣们去借,这可真是开了华夏历史上的先河。
啥,你说三征噶尔丹?
不知道噶尔丹就是皇上养着的经验宝宝外加制约蒙古部落的棋子呀!
已经二十年了,这些人显然是忘记了当年皇上亲自擒鳌拜执意削三藩的果断和狠辣,猛然皇上来这么一出,之前所有蠢蠢欲动心里有鬼的人都慌了神,心提到了嗓子眼,就怕皇上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一个能坐稳皇位的皇帝最重要的一点其实不是辨别人才或者是学富五车亦或者是勤政爱民,最重要的是喜怒不浮于色,让所有人都猜不到自己的心思,这样就算江山或许有些破碎,但自己的皇位绝对是稳的。
至于以后?
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当然没极端到这一步,但无疑皇上能坐稳皇位几十年,这技能是点满了的,就在很多人都惶惶不安的时候,皇上突然下旨他要去南巡。
九月份跑去南巡?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南下江南的好日子,最好的日子应该是在二月下江南,然后十月份吃了新鲜的蟹才回来。
不过皇上最大,皇上已经下旨要去江南,那自然谁也拦不住,大家也不想拦,都想趁着皇上离开的日子,把某些事情某些东西给吃干抹净,免得日后被查到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