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陆辰有了准备。
在运行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电梯”又如同启动时一样以迅猛的势头停了下来。
“你们的做事风格都这么着急吗?”陆辰揉着因为急停而险些脱臼的脖子苦笑着说。
“或许有一点着急吧,不过对我们来说,时间确实已经很紧迫。”千夏说完之后没有继续解释,也不知道她所说的紧迫到底是指什么。
在熟悉的齿轮咔哒声中,陆辰前方的钢铁墙壁缓缓升起,那居然也是一扇闸门。
千夏重新发动了车子,随着汽车缓缓驶出,一座巨大的、散发着威严而又古老气息的钢铁都市呈现在了陆辰的眼前。
“这里……是在地下?”陆辰看着遥遥悬浮在城市上方的岩壁,震撼的无以复加。
“是的,这里是我们的圣地阿瓦隆。”
“阿瓦隆?”陆辰对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在传说中,亚瑟王死后乘坐着黑色的小船来到了一座叫作阿瓦隆的神秘岛屿,并将那里作为了他永恒的葬身之所。
“你指的是……那个传说中的阿瓦隆?”
“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千夏笑着说。
“好吧,看来是个机密。”陆辰无奈,“那你能告诉我咱们现在要去哪吗?”
“这个还是可以的。”千夏指了指远方,在城市的中心,一座黑色的建筑巍峨地挺立着。
汽车在城市中穿行。
陆辰观察着窗外,道路两旁的建筑都是厚重且高耸,但仔细观看,却能够分辨出每一座建筑的风格都不尽相同,仿佛是从不同的年代或者是地域穿越而来,而出入这些建筑和行走在马路上的,也都是一些形形色色的外国人。
陆辰不禁心生错觉,似乎在乘上了那间“电梯”之后不,或许自从他上了千夏的车就已经开始,他仿佛踏上了一条通往虚幻世界的旅程,与现实生活渐行渐远……
汽车来到了千夏所指的建筑前,陆辰这时才认出,那原来是一座教堂。
“是让我来这里忏悔吗?”陆辰看着教堂苦笑。
“乐观点啊,”千夏笑着说,“也可以是让你祈祷的地方啊。”
千夏和陆辰走进了教堂,空旷的大厅中,一个老人正坐在最靠近圣坛的一排椅子上。
“他来了。”千夏领着陆辰来到了老者身边。
老者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衣,但却并非是牧师的装束,从面容上来看,是个慈祥的老人。
“我叫穆勒,”老者对陆辰笑了笑,“你可以坐下讲话。”
陆辰看了看垂手站在老者身边的千夏,摇了摇头,“谢谢,我还是站着吧。”
穆勒没有再强求,他凝视着陆辰说:“想必你有很多疑问吧,现在可以开始问了。”
“我确实有很多疑问。”陆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钢心会。”穆勒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陆辰抬头,只见在教堂穹顶的七彩玻璃中,赫然镶嵌着一个巨大的徽记,那徽记似乎是由钢铁铸成,黑沉沉地闪烁着暗哑的光芒,无数断折的刀剑被雕刻在徽记之上,扭曲绞织成一个心脏的形状。
“钢心……吗”陆辰仰望着那个钢铁铸成的心脏,只觉得一股沉重的气息压在他的身上,令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起来。
“是的,那是我们的称谓,”穆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同时也是我们所追求的东西。”
“是这样啊,”陆辰并不能完全理解穆勒话中的含义,他沉吟着继续问,“那钢心会,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许多人汇聚在这里,每个人的目的和使命都不尽相同,但假如非要概括的话,应该说是战斗吧。”穆勒说道。
“战斗?和什么?”陆辰下意识地问,不话刚出口,他自己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应该已经看过我们的战斗了。”穆勒笑着对陆辰说。
“我确实看过了。”陆辰没有否认,“这也就是你们会带我来这里的原因吧。”
“是的,确实是这样。”
“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想,”陆辰面容苦涩地说,“就像电影里一样,我无意间发现了黑社会的地下交易,如果不想被灭口的话,就得选择加入他们。”
“你很聪明。”穆勒忍不住露出微笑,“只是我们并不是黑社会,所以你的选择也并不会像非生即死那样残酷。”
“哦,是这样吗?”
“你确实可以选择加入我们,或者……”穆勒一字一顿地说,“你可以选择清除记忆。”
“清除记忆?”陆辰惊讶,“真的可以做到那种事吗?”
“是的。”穆勒点了点头,“如果那样的话,你就可以回到过去的生活,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对于你来说都将变得不曾存在过。”
“不曾存在……吗?”陆辰喃喃自语,在他有些凌乱的脑海中,一缕明亮的银色闪过,那是在清冷的月光中随风拂动的银色长发。
陆辰低头沉默了许久,突然抬头看着穆勒问:“假如……我选择加入你们呢?”
“哦?”穆勒显得有些意外。
“我只是说假如,”陆辰连忙解释,“假如我加入的话,也需要和那些怪物战斗吗?”
“战斗?是的。”穆勒点了点头,“虽然能够与怪物进行正面交锋的骑士在钢心会中也只是少数,但为了取得胜利,我们还有许多其他的工作要做,不过严格来说,那些也都是战斗的不同形式而已。”
“骑士?”陆辰从穆勒的话中抓到了这个词,“是指那些穿着盔甲的武士吗?
“是的,”穆勒说,“我们是这样称呼他们的。”
“我明白了。”陆辰沉吟着,“可以给我时间想一想吗?”
“当然,”老者笑了笑,“你会有足够的时间。”
陆辰点了点头,他转头看向千夏,千夏带着不置可否的表情对他摊了摊手,似乎在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陆辰陷入了沉思,时间流逝,过了很久之后,他才终于再次抬头看向了穆勒。
“我做出决定了。”陆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