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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梦的色彩有时也很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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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天空是白色的,白的纯粹而不带一丝杂质,这白色的天空向远方不停地延伸,直至世界的尽头才与另一片同样纯粹的色彩相交,那是蔓延在天空下的金色海洋。

陆辰此时就正躺在这片金色的海洋中。海水稠密异常,毫不费力地将他托浮而起。那种感觉舒服又惬意,令他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一直随着身下的海浪飘荡,无论将来会去到哪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突然在陆辰的耳边响起,“你终于来了。”

“谁?”陆辰在海水中坐起,他环顾四周,却只看到金色的海洋和白色的天空,除此以外丝毫没有人的踪迹。

“我在这里。”声音再次响起。

陆辰这次听出来了,那声音原来是从他身下传出的。他低头向下看,只见一个男孩居然正漂浮在他身下的海水中。

那男孩看起来只有十来岁左右,却有着一双与他年龄不符的深邃双眼,而此时的他就正在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陆辰。

陆辰和男孩对视,一时间有些恍神,因为那男孩的眼神他仿佛在哪里看到过,一种熟悉的感觉隐约在他心中生起,可他偏又十分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个男孩,这不禁让他疑惑不已

“你不拉我上去吗?”男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将陆辰从沉思中惊醒。

“哦,抱歉。”陆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将手伸入海水中试图抓住男孩的手,然而在手入水的瞬间他却不由得一惊,因为在那金色而温软的海平面下,海水居然是冰冷刺骨。

陆辰稍微适应了一下,随后深吸了口气,再次将手探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看着陆辰的手,男孩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他也伸出手,和陆辰握在了一起。

陆辰抓紧男孩,用力地向上拉,却再次感到了意外,男孩的身体居然远比他想象中沉重许多,所以陆辰不得不使出了全部的力气,这才将男孩一点点地拉出了水面。

“谢谢你。”男孩坐在海面上,对着陆辰道谢。

陆辰也在海面上坐下,看着男孩好奇地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男孩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陆辰。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陆辰听到男孩的问题,才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他抚摸着身下的金色海水喃喃说,“我差点都忘了,我这是在做梦啊。”

“是这样啊。”男孩笑了笑,“原来是梦。”

“对啊,”陆辰点了点头,他看着男孩,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里呢,咱们之前见过吗,为什么我会对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应该没有吧,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男孩摇了摇头,一边起身一边对陆辰说,“和我走吧。”

“去那里?”陆辰疑惑,可男孩居然说走就走。看着那已经踏着海水向远处走去的男孩,陆辰也只能无奈地跟了上去。

陆辰和男孩一路前行,他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在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曾尝试着问过男孩,可男孩并没有回答他。不过后来陆辰想,既然是在梦里,那就不要费心去想那么多了,反正当自己醒来的时候,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会变得无关紧要,甚至自己都不会再记得这一切。

又不知过了多久,当已经习惯了行走的陆辰无意间低头时,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脚下踩的已经不再是海水了,而是已经凝固成了镜面一般的金色冰原。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陆辰问,却依然没有人回答。他抬头,随即愣住,因为那个一直走在他身前的男孩居然消失了。

陆辰站在原地,茫然地环顾四周。也许是因为身处梦境的原因,他的思绪和记忆都有些恍惚,以至于他不清楚男孩是在自己刚才低头时消失的,还是已经离开了许久,又或者是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曾存在过。

“陆辰!”

就在陆辰苦思冥想时,一个声音突然穿透到他的耳中。陆辰认出这并不是男孩的声音,而且他对这声音熟悉无比,因为这是他在过去的几年中时常会听到的声音。

“起立!”

在一声严厉的喝声中,本就已经是站着的陆辰双腿不自觉地再次发力,他的身体猛地拔高,周围的景色也是瞬间变幻。

陆辰愕然站立在教室中,同学们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而班主任那张阴沉的脸则就贴在他的眼前。

“呃……”陆辰一脸蒙圈的和班主任对视。

“放学后来找我。”班主任敲着陆辰的桌子一字一顿地说。

陆辰在同学们的窃窃低笑声中尴尬地坐下。他转头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正透过爬山虎的叶子映入他的眼中,那色彩和他梦中的金色海洋仿佛如出一辙。

“什么情况?”陆辰恍然惊觉,“我居然睡了一整天?”

放学后。

当陆辰走出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同桌陈凯那张满溢着幸灾乐祸笑意的脸便凑到了他的面前。

“可以啊,兄弟。你这觉睡得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陈凯大力拍着陆辰的肩膀,表情贱兮兮的说。

陆辰给了他一个白眼继续往前走。

“诶,别不理我啊。”陈凯追上陆辰,继续絮叨,“我说陆辰,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今天看起来可有点不太对劲啊”。

陆辰瞥了陈凯一眼,他从陈凯的话里多少听出了一丝关心,于是他叹了口气,对陈凯说:“也没什么,你别担心。”

“哦,好吧。”陈凯爽快地点头,“那我就不担心了。”

“我靠!”陆辰有点无语,“你对我的关心就这么点吗,都不再追问一下的?”

“有什么好追问的。”陈凯摊了摊手,“哥们之间又不说客气话,你说没事就是没事呗,难道你还能骗我不成。”

“呃!”陆辰看着陈凯那张带着“我脑回路简单所以跟我说话不要绕弯子”的表情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过好在陈凯倒也没等陆辰接话,就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其实呢,我找你是有个事想问下,今天不是周五吗……”

“所以呢。”陆辰有点心不在焉。

“所以后天就是周日了啊。”陈凯一脸认真地说。

“恭喜你,”陆辰看着陈凯,一脸欣慰地说,“你终于把一周的顺序都给认全了。”

“哎,你听我说完啊。”陈凯左右瞄了两眼,确认了周围没人之后才凑到陆辰的耳边小声说,“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班长吧,我打听到这周日就是她生日了,所以想送个礼物给她,正愁不知道送什么呢,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陆辰看着说话时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痴呆表情的陈凯,忍不住心想:你这话根本就不用小声说,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班长好不好,一看你跟她说话时那结结巴巴面红耳赤的样子就都知道了,只有你自己还把这件事当秘密,另外所有人都觉得你没戏。

不过面对着正在幻想的海洋中自由泳的陈凯,陆辰实在是有点不忍心打击他,所以最终也只是说了句,“为什么问我啊?”

“咱俩不是好哥们吗,不问你还能问谁啊。”陈凯勾搭着陆辰的肩膀,一脸暧昧地说。

“你注意点形象。”陆辰扒拉开陈凯的胳膊,想了想说:“要不送束花?”

“送花倒是不错,我也想过,就是会不会……”陈凯的表情有点害羞,“太浪漫了点。”

“又没让你单膝跪地送玫瑰。”陆辰白了陈凯一眼,“送束百合或者郁金香之类的都行啊,朋友之间很正常吧。”

“嗯嗯,就这么定了。”陈凯一拍巴掌,不过紧接着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那送什么颜色的好呢?”

“白色。”陆辰不假思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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