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点点头：“我尽力。”
都是一只当妈的鸭子了，行事说话却还跟小孩似的。
但景也理解，虽然学习能力强，但这只鸭子毕竟才开灵智几个月。
“你打算告诉汤教授你会说话的事情吗？”
鸭子犹豫了一下：“告诉吧。”
景应了，早知道这只鸭子不避讳被发现会说人话，他就不用多此一举让陈子渔汤之严出去了。
“因为我希望他能把我当成家庭成员，而不是一只宠物。如果我能和他交流，效果会好一点。”
景看了鸭子一眼，你以为你是黑炭呢？
人家汤教授微末出身，还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天赋心性缺一不可。就算本性善良，但是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一个拥有灵智的外来生物接纳为家人啊？
而且，景并不觉得按照汤教授那副研究狂人的模样，看到一只会说话的鸭子会忍住不研究。
“行”，景道：“但是你不能告诉他安薇也会说话？”
“安薇？”
安薇百无聊赖地甩了下尾巴，初见面的羞涩样已经荡然无存：“就是我。”
鸭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了解了这么久的情况，鸭子在自愈能力的作用下，已经恢复了很多，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凄惨。
景从那一窝小鸭子中随意抱起一只，道：“就这只跟我走吧。”
鸭子看了一眼景抱起的小鸭子，又看了一眼安薇，似是在担心自己孩子的未来。
“你给它取个名吧！”，鸭子说。
听见景叫那只狗安薇，它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名字。
我的名字我要自己取。鸭子想道。
景作为一个取名废，想了想道：
“就叫茸茸吧。”
“安薇听上去像是美剧里的名字。”鸭子道。
它最开始还害怕景给自己孩子取个水土不服的名字。
“你还看美剧？”景惊讶。
鸭子“嘎”了一声：“小卖部老板的胖儿子偶尔会看。”
“我也要给自己取个名字”，鸭子道。
景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只想早点说服汤之严留下这只鸭子。
因为他和这只鸭子的对话已经水了好几章了，再喋喋不休下去，读者该骂了。
“我要叫伯纳黛特！”鸭子得意道。
景敷衍地“嗯”了声，便去开门。
刚一打开门，陈子渔就迫不及待地冲进来。
“怎么样了景？那只妖怪你收服了吗？”
他后面跟着一脸担忧期待的汤之严和沈小乔。
景道：“没，它说它想留在这里。”
“说？”陈子渔问：“难不成它已经炼化横骨，可以口吐人言了？”
景想了想，在犹豫要不要花上十分钟给陈子渔简单介绍一下魔法体系。
……
杨如把裙子丢到床上，又从衣柜里拿出了一见。
“老张，我穿这身怎么样？”
张计寰斜躺在床头玩手机，头也不抬道：“好看。”
杨如也不管张计寰，自顾自地道：“不好，这个裙子虽然做的是悠闲宽松的款式，但是面料是真丝的，绣花又庄重，穿去私人宴会还可以。”
“但是和下属见面，还是有点隆重了。”
张计寰抬头看了一眼杨如，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宽松袍子，黑色是那种很有光泽的黑。
下摆绣着大片的芍药花，腰身一根宽宽的腰封系着，腰封下坠着流苏，上面也绣着艳丽的重瓣芍药。
闲适而优雅。
参加不那么正式的高端私宴很合适。
但是他们这次要见的是社会地位远低于他们的人，这样穿就会过于隆重，容易给人压迫感。
把这件衣服丢到床上，杨如再次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带着暗纹的白色裙子。
张计寰无奈地对妻子道：“你没必要这样紧张？”
杨如嗔了张计寰一眼：“怎么能不紧张呢？这次要见的可是个真正的高人。”
婆婆带回来的那几张叫“家医卷”的东西是真的好用，据婆婆说是她老院的对门，白阿姨给的。
白阿姨的家医卷是她儿子的下属送的，她儿子顺手就给了白阿姨。
最开始他们夫妻也是不信，但是还在襁褓里的儿子得了流感，她婆婆用这个治好后，他们就变得不那么坚定了。
张计寰对此不置可否。
他始终觉得这都是巧合。
“六一才见面，还有四五天呢，你急什么？”
杨如拿着裙子在身前比划：“明天我要和朱成碧出去逛街，后天要和鲁荏葭去美容院，再后天我要和陆仞依去泡温泉。我哪有时间。”
听着妻子这话，张计寰笑了笑。
看来妻子心里也并非表面上表现出来得这么重视嘛！
他就说，他的妻子在大学时可是个学霸，门门90+，马克思主义原理自然也不例外。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信了玄学？
张计寰舒适地靠在床上，随意问道：“朱成碧她女儿要考高中了吧？”
杨如专心致志地拿起第四件裙子，随口回道：“可不是，叫朱欢，小小年纪长得倒是一副好模样。可就是不爱学习，估计也就只能交钱进明水了。”
明水中学是城的一家私立学校，外号贵族学校，升学率虽比不得八十七中，二中这样的名牌高中，但也是诸多考不上好高中的富家子弟的首选。
……
汤之严和鸭子大眼瞪小眼。
景和陈子渔已经离开了，两人临走前各自抱走了一只小鸭子。
再算上跟着汤平回家的那只，鸭子身边只有一只小鸭子了。
活了这么久，他是第一次和非人类物种进行交流。没有一点相关经验的汤之严选择一个最经典的问好：
“你好”，汤之严小心翼翼地打着招呼。
鸭子点头：“你好，汤教授，我叫伯纳黛特。”
汤之严额角跳了跳：“伯纳黛特……女士！你想住在我家是吗？”
“是的，”鸭子一本正经：“我想成为您的新家人，希望您能接受我，让我和您住在一起。”
“当然，我是不会付房租的。”鸭子补了一句。
汤之严和并排坐着的沈小乔面面相觑，这种事情太魔幻，他们脑子还没转过来。
伯纳黛特以为汤之严犹豫是为了房租的事情，认真想了一会许下承诺道：
“作为家人，我很乐意为家里奉献自我。”
“每年冬天，我会换毛，我的羽毛十分暖和，您可以用来做羽绒服。”
汤之严按住自己砰砰跳的额角：“据我所知，鸭子只有生下来三个多月后才会进行人生中唯一一次换毛。而且据景先生说，您才觉醒没多久。所以，伯纳黛特女士，你应该还没有经历过冬天。”
这个名字……真是一读起来就让人忍不住地想加一句西方式的“女士”。
伯纳黛特理所当然道：“我不是普通鸭子啊！相信我，我的羽毛真的会非常暖和，不会亏了你们的。”
沈小乔忍不住喝了一口水，她怎么觉得这只鸭子是知道自己掉毛才这样说呢？
怎么看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