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祥子送来了最新的奏章,小心翼翼的说道,“华贵人还跪在外面哭着呢!”
“让她进来吧。”独孤启云将手上的朱笔放下,伸了个懒腰说道,“这女人,一天不给朕找些事儿做,心里不舒服!”
“是。”
没一会儿就见着华贵人哭着跑了进来,跪在了独孤启云的脚下,哭道:“陛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你怎么了?”独孤启云问道。
“那个夏雪,就是临夏宫的那个,她殴打臣妾!臣妾乃是陛下的妃子,岂是她可以随意殴打的,她打臣妾不就是打陛下你嘛,陛下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殴打你?”独孤启云刚喝的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陛下刚刚是在嘲笑臣妾吗?”华贵人抬起泪眼汪汪的眸子问道。
“没有。”独孤启云咳嗽了一声,“她为什么要殴打你?还有你没事儿去临夏宫做什么?”
“臣妾不是听说那临夏宫里面住着一位美人么?传言美人国色天香,把陛下的魂儿都勾走了,才会日日都去她那里。”华贵人说道,“当然臣妾不是妒忌,只是好奇这位美人到底漂亮到什么程度才会让陛下神魂颠倒的,所以才去临夏宫的。本想来日后都是陛下的女人,大家都是姐妹,应该互相扶持的,没有想到她居然动手打了臣妾,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臣妾给丢了出去,让臣妾的脸都丢光了!陛下,这件事情你可不能不管啊!”
“她把你丢了出去?”独孤启云微微挑眉,“这倒是她能够干出来的事情。不过这事儿也怪你自己,没事儿要去招惹她,连朕都要让她三分的。日后要记住,别惹她,见到她绕道走,不然她再打你,朕可管不着了?”
“啊?”华贵人吃惊的问道,“那这一次就这么算了不成?”
“当然不能够这么算了!”独孤启云坚定的说道,“朕会去狠狠的骂她的,你回去吧。”
“就这样?陛下……”
“朕说此事就这么算了!”独孤启云的脸色徒然沉了下去,“朕还有很多的政务没有处理完,你先回去吧,还是说你希望朕让人把你送回去?”
“臣妾告退了。”华贵人瞧着独孤启云的脸色,知道自己惹他心烦了,不再再出现在他眼前,急忙说着退了下去。
不过心里面却不太舒服,这陛下也太护着那个贱人了,也不知道那贱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让陛下都要看她的脸色。
丢了这么大的脸,陛下纵然不愿意为自己做主,此事也不能够就此算了,华贵人咬了咬唇,听闻齐盈盈跟临夏宫的那个贱人的关系好不错,难道那贱人是丞相府安排入宫的,目的就是日后辅佐齐盈盈么?
齐盈盈为后,再有个宠妃为左膀右臂,自己日后不但没有立足之地,就连少主入宫之后也只怕难以是她们的对手,此事须得尽快像个法子,这宫里面的事情还是告知主子一声为好。
翌日一早,独孤启云就派人前来接苏橘安一道去法岩寺。
独孤启云早就等候在了马车内,没有穿龙袍,一身贵族公子的打扮,少了几分迫人的威严,多了几分潇洒不羁。
苏橘安上了马车,没有说话,转过头车窗外。
独孤启云沉默了一下,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苏橘安不解的蹙眉。
“你殴打朕的贵人,朕没有找你麻烦,但是你总该给朕一个交代吧?”独孤启云说道。
“你想要什么交代?”苏橘安问道。
独孤启云眉毛一扬,朝着苏橘安靠近了一些,说道:“你打她是不是吃醋了?你心里面对朕其实还是有几分喜欢的。”
“我打她是因为我不喜欢她。”苏橘安淡淡的说道,“不过我是不会道歉的,你若是想要为她报仇的话,随你。”
“又来了!”独孤启云一只手托着下巴,“朕待你不薄,对你十分宽容了,为何你连一个好脸色都不给朕,你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么?”
“所谓以牙还牙,你也不必给我好脸色的。”苏橘安平静的说道,“反正我不会因为想要讨好你,而说谎的。”
“你这张脸每天都冷冰冰的对着朕,可朕还是想要每天都见着,朕这是犯贱,谁叫朕好你这口呢!”独孤启云唉声叹气的说道,“朕可能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还债了吧。”
约摸走了半日的功夫,马车在法岩寺外停下,独孤启云与苏橘安两人一道入了寺庙。
法岩寺主持方丈了空亲自接待,带着独孤启云拜了菩萨,又与他讲了一炷香时间的佛法,苏橘安在一旁兴致缺缺的听着。
到了末了,独孤启云将苏橘安的状况告诉了方丈一声,希望方丈能够为她诊治一番。
方丈笑着应了下来,开始为苏橘安把脉,他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凝重起来,眉头越皱越深,深深的看了苏橘安几眼,说道:“阿弥陀佛,施主重伤之下大难不死,是乃是上天护佑,不过施主身上有些疑点,老衲不是很清楚,希望能够跟女施主单独谈几句。”
“好。”苏橘安淡淡的看了一眼独孤启云,“你去外面等我吧。”
“你倒是使唤得挺自然的。”独孤启云嘟囔了一声,还是乖乖的起身去了外面。
“方丈有什么想问的?”苏橘安问道。
“施主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雄浑霸道,以施主的年纪来说,断然不可能有如此的修为的,敢问这一股内力从何而来?”方丈问道。
苏橘安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情况方才独孤启云也跟你说了,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我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内力,我也不得而知。不过这内力在我的体内,是好还是坏?”
“有好也有不好。”方丈说道,“若无这一股内力护着,施主只怕在就魂归极乐了。只是以施主的年纪来看,这一股内力应该是别人传送给你的,但是施主的身子无法承受这么强大的内力,老衲推测之前应该是将这一股内力封锁了,之后施主受了重伤,因祸得福将这一股内力给释放了出来,但是这毕竟不是施主自己修为所得,只怕难以控制如此强大的内力,难免日后不会遭到反噬。”
“方丈可有什么法子么?”苏橘安问道。
“这一股内力之强劲,老衲亦是无能为力。”方丈说道,“当今之下,或许只有周朝的紫薇宫宫佑真人有法子能够助你驾驭这一股内力。”
“宫佑?”苏橘安的脑袋开始刺疼起来,“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施主不必着急,一切自有定数,既然施主大难不死,定然还有后福的。”方丈微微一笑,“不知道施主可认识疯道人?”
“疯道人是谁?”
“这天底下,能够达到施主体内这股内力这般修为的人,老衲只认识一人,不过也已经快二十年不曾有过他的下落了。”方丈说道。
“那我可还能够恢复记忆?”苏橘安问道。
方丈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说道:“一切都是天意,施主不必着急,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来的。”
“废话!”苏橘安心中默默骂了一句,起身说道,“多谢方丈指点。”
出了大门,独孤启云上前几步问道:“如何了?”
苏橘安想了想说道:“方丈说周朝的宫佑真人或许能够帮助我,我想要去一趟周朝,或许能够知道我想要的结果。”
独孤启云微微楞了一下:“宫佑啊,的确是一位高人。那个其实你也不必太着急去的,我们是朋友对吧?我就要成婚了,你难道就不参加了我的婚礼再走?还有啊,你的敌人或许就在周朝呢?你这么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的敌人在周朝?难道我是周朝人么?”苏橘安问道,“你不想我回去么?”
“我巴不得把你这瘟神送走,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这么着急。”独孤启云说道,“总而言之,朕大婚之后再说吧,到时候朕会为你安排的!”
他说着,一个人十分不高兴的先走了,苏橘安有些莫名其妙的跟在后面。
疯道人,到底是谁?自己体内的内力真的是他传授给自己的么?他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我是周朝人么?我的敌人在周朝么?我现在应不应该回去一探究竟?
太多的疑问萦绕在心上,苏橘安微微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脑子,要是自己什么都想起来就好了。
六月的阳光猛烈,苏橘安眯着眼睛看着阳光,那些事情越想脑袋越疼,不过诚如方丈多言,该来的总会来,该想起来的时候,也总会想起来的。
“阿雪,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快跟上来!”独孤启云不耐烦的催促道。
苏橘安暂时将那些让人头疼欲裂的想法跑开,朝着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