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风轻扬磨了一下午的墨,风轻扬练了一下午的书法,他的字写的非常好看,苍劲有力,行笔如云。张锦昔一直不敢吭声,就算是渴得不行,她也一直忍着。风轻扬会不时抬起头看她一眼,每当这时,她就觉得浑身僵硬。
“你叫什么名字?”风轻扬终于停下了笔,靠在椅背上,看着张锦昔问道。
“属下叫张敬。”张锦昔心里有些慌了,风轻扬问她的名字,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先说了个假名应付过去再说。什么都不说的话,风轻扬一定会马上起疑,那她就连一点时间都争取不了了。
希望风轻扬不要一时兴起去查她,不然的话,她可就大祸临头了。不过她仍是疑惑不解,风轻扬不是商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军营里,难道说,这个军营是他的?那就太可怕了,谁会闲着没事养十万士兵,就算是钱多了,可能也不会这么做。
“张敬,好名字!你来军营多久了?”风轻扬突然对眼前这个士兵很好奇,虽然五官很普通,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所以就多问了几句。
“不过月余。”张锦昔感觉后背都被汗湿了,她搞不清楚风轻扬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我身边少一个侍从,你愿意跟着我吗?如若愿意,陈将领那边我会去说。”风轻扬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很快就抓住了。军营里边实在有些沉闷,有个有趣的人待在身边,或许会有不同。
张锦昔恨不得马上拔腿就跑,做风轻扬的贴身小侍?那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可眼下若是不点头,她就会马上被人发现。不得不说,风轻扬的直觉非常敏锐,他一定是察觉到什么,又不敢确定,所以才提出让她做他的侍从。
“怎么?你不愿意?你倒是不用担心,我只是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而已,不会长久待在此地的。等我走的时候,定会提拔你,你也不用做你的小兵了。”风轻扬见她久久不说话,便以为她是不愿意伺候人。毕竟当兵的男子都有几分血性,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幸得风公子赏识,张敬愿意为公子效犬马之劳。”张锦昔无奈地拱手谢恩。
“好。张敬,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公子的人了。”风轻扬嘴角往上扬,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张锦昔的嘴角抽了抽,风轻扬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什么叫做是他的人了......她现在可是易容成男子,风轻扬不会是有断袖之癖吧?
就这样两天过去了,张锦昔白天跟在风轻扬身边,晚上回大娘的屋里睡觉,几乎没什么时间到各处走走。不过,她跟在风轻扬身边也并非毫无收获的,在风轻扬的房里,放着一张这个山谷的地图,哪里是士兵住所,哪里是兵器库,哪里是防守台,都绘的一清二楚。如果能把那张地图弄到手,她就可以省很多功夫了。
“张敬,想什么呢,我叫你好几声了。”风轻扬的声音是从温泉室传来的。
张锦昔赶紧回过神来,应道:“风公子,有何吩咐?”
“进来。”风轻扬薄唇轻启。
看着烟雾弥漫的温泉室,张锦昔心里咯噔一声,她这张人皮面具可是怕水的,被这温泉水雾熏得久了,恐怕也会脱落。她怎么敢进去啊!
“张敬!”有些微怒了。
张锦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走进去之后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才好,只好盯着她对面的墙壁看。
“给我擦背。”风轻扬挪了过来,背对着她,把帕子扔在肩膀上。
她蹲下身去,拿着风轻扬肩膀上的帕子,微眯着眼睛给风轻扬擦背。虽然对男女大防没有西澜国女子那般保守,但一个男子赤身裸体躺在她面前,她还是感觉非常不舒服,当然,除了风轻扬的背之外,她哪都没看。
“用点儿劲。”温泉的热气把风轻扬的脸熏得红红的,他那双丹凤眼舒服地眯着。
“是。”张锦昔应了一声,手上使多了几分力。
好个风轻扬!等姑奶奶从这儿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张锦昔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好在风轻扬只是泡了一会儿,很快就起身穿衣了,这时张锦昔自觉地退了出去。刚从温泉室走出来,就看到有一个陌生的将领朝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风公子,那个人醒了。”
“哦?带我去看看。”风轻扬说。
那将领在前头引路,风轻扬紧随其后,张锦昔也跟了上去。她现在是凤轻扬的侍从,跟上去也是理所当然的吧,风轻扬也没说不用她跟着。
要去的地方离风轻扬住的地方并不远,是一个隐秘的地牢,在一间仓库的背后有条暗道进去就是,一共需要经过五道铁门。每一道门都是由武功最高强的士兵守着,可见里边关着的,是多重要的人物了。
张锦昔的心跳得很快,任君行会在这里吗?他怎么样了?是受伤了吗?
虽然心里很担心,但她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看见任君行的时候,就好像看见一个不相关的人似的。
任君行躺在一张相当简易的床铺上,胸口有一个伤口在淌着血,脸色苍白如纸。张锦昔看清楚了之后,她的心头一拧,万分难受,恨不得现在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
“君行,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么冷峻洒然呢。”风轻扬走了过去,坐在任君行身边悠然说道。好似这里根本就不是地牢,而是清幽静雅的茶馆一般。
“咳咳...是你。”任君行掀了掀眼皮子,而后眼睛又眯上了。
张锦昔紧握双拳,怕自己控制不住,任君行的伤口要是再不处理,就很危险了。那个伤口,看上去离心脏那么的近!可恶!为什么她明明看见了,却什么都做不到。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