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过半,学园祭过去了一个月,总之这是忙碌的一个月。
《家政妇三田》在创造了首集的极高收视率之后,接下来并没有出现保守的媒体所评论的保持在大概17左右,而是一路平缓的上涨,到了昨天播放的第六集,更是直接冲破25%。与此同时,是民众对这部电视剧的好评如潮。
而同期的《南极大陆》的收视情况与《家政妇三田》完美的呈反比例,一路走低,甚至跌到了13%,尽管看上去不错,但是相比起第一集的22%与这部剧的演员阵容,明显不符合tbs预计的美好愿景,野心也在不休的议论声中渐渐崩塌。
虽然说话题度次于《家政妇三田》。但毕竟是木村拓哉,雅人,香川照之和绫濑遥的组合,出现被压一头这种情况,不管是他们自己还是观众都会有种“啊?”的心情。
也许是早就“看过”的原因,风间树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这部电视剧并非那种尽管看腻了桥段但是温馨感和幽默感令人百看不厌的情景喜剧,也并非是俊男美女的组合,光凭颜值都会让人想多看几遍的那一类偶像剧,只是在一个并不算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有些莫名其妙的造就了收视神话的……悬疑家庭剧?
但是它越火,风间树从中得到的收益也就越大,并非明面上打入账户的几个数字,而是突然间才想起来艺能界有这号人似的,飞来的种种通告资源。索尼和h社不遗余力的宣传有种令人眼前一黑的感觉,风间树居然在涩谷街头看见了《想变得温柔》的mv,他驻足看了许久,听着身边的人的评论莫名羞耻。
说起《想变得温柔》,这首歌也是令人惊讶,算得上是叫好又叫座,最直观的把风间树的名字印在了大众的心理,他心心念念期待着各种榜单的成绩是由斋藤一也兴奋的打电话来通知的,同周发售的还有bumpchicken,两个韩团和nmb48等等……总之缺不了人就是了,一个个都是想跳龙门碰运气的鲤鱼似的。
不过又是48系这点还挺让他无力,上次撞了ske还不够,这次强势碰了nmb,但结果没被人家当成对手,成绩只有她们的几分之一而已,首周三万余张,仅次于jannearc主唱的个人solo,压过仓木麻衣排行第六,令索尼惊讶,业内人士震动的数据。
配信榜上他强势拿下周冠,身后是一众了不得的音乐人,也唯独看着这个榜单的时候才安慰自己自己真的是个过得去的歌手。
于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在各种各样的地方进行宣传活动,上了些杂七杂八的番组,杂志拍摄,受邀采访等等,甚至是万圣节那天打扮成吸血鬼在街头快闪表演,结果是几张照片在网络上影响至今。
若是要把这种影响和这么多天的努力转化成数据的话,除了钱以外,大概就是社交平台上的关注数了,看着对他的鼓励和询问也是一种别样的犒劳自己的方式。
直至现在,近四周过去,《想变得温柔》才在配信上掉出前二,看样子还是十分坚挺的能继续下去,至于cd贩卖,这周已经出榜了,无可奈何却又真实的事实,就看能蹭着《家政妇三田》的人气多久了。
……
……
“风间桑,不好意思,忘了和您说了,下午ntv方面发来了剧组见面通知,在高知市,机票已经订好了。”
“没事,好的。”
“晚安。”
“晚安。”
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后,风间树疲惫的回到家洗完澡后,就躺在自己的床上,新招募的助理并不机灵,在此时才把这个下午的消息传达给他,他考虑了下,没有说什么,sns平台会有人帮他发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进行一个预告的。
此时窗帘拉的恰到好处,他凝视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有些昏昏欲睡。好像这是第一次这么久以来都是一个人。现在也是个夜晚,是一天中对往事最耿耿于怀的时间。想起很多事情,比如学园祭的那天晚上。
真要去回想起那个仿佛是一团白雾般的夜晚的话,风间树到现在只记得一些风声了,没有形状也没有颜色的来回游荡在月台上,蒙住了耳朵的风声。
也许是因为衣服上的刺鼻的气味挥散不去,风间树的脑子一瞬间变成了一张刚从造纸厂印刷出的毫无痕迹的白纸,看着白石麻衣的表情认真的不像是说笑,于是他们又逛了一会儿,围绕着那个站点,闲逛在附近的街道上。
说实在的,搞不清是为什么,风间树只是莫名觉得应该如此,也许是因为她看上去有些难过,尽管她似乎正常的不像话其实就是那般正常,风间树抗拒不了这种低沉的情绪入侵,何况是白石麻衣的话,他总有种一厢情愿的亏欠感。
一路只是看着从身边匆匆路过的人与沉默的暗绿色树丛而已,白石麻衣安静的像是只顾自己穿行在草丛间的萤火虫,他们平静的聊着普通的天,穿过一个又一个路灯的昏黄光线,没说话的时间还要胜过说着话的时间。
风间树心里躁动不安,也许是看到她白皙的脖颈突然就联想起那句含羞带怯的话,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与白石麻衣上了出租车,听到司机询问后,张口说的目的地是他位于目黑的住所。开到品川,突然又犹豫着改口去了她的宿舍。
白石麻衣沉默着并无异议,那时他们就像两个社交恐惧症患者被关在了狭小的室内,气氛凝滞到车内的一切都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路上司机不停地看向后视镜,出租车后座上的那沉闷无话的二十分钟着实令人难忘。
风间树道别后走出几步,倏忽转头一看发现她还在门口,正面朝向这边,身形如同灯光下的影子,面容模糊到令人不禁猜测起她的表情。风间树又挥了挥手,她才转身走进大厅,门口的路灯孤零零的坏了一盏。风间树看了好久才继续逆着寒风迈开脚步。
那时他突然想到什么“我想要的”和“我所得到的”,“我喜欢的”和“喜欢我的”之类的可能算是哲学类的问题,尽管只是十分粗浅的梳理,却像是驱赶不走的蚊虫一直在耳边以不知道是谁的陌生的声音低语着,他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在工作上先投入心思。
于是,便是忙碌不休的一个月,忙碌到他终于开始怀疑自己签约之后的两三个月究竟是在做什么。
仅仅休息了一天,睡眠时间是二十年来最少的一个月,犹如被一个电话就叫到公司去加班的上班族,一天中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漫天飞的白色文件。
他抬起手机,此时已经是0:04。
他翻开通讯录,总有股奇妙的引力磁石与铁似的把他的目光移至白石麻衣,他打了几个字:
“睡了吗?”
五分钟过去,没有回复,他就这么盯了五分钟。
“还没,快了,怎么了?”
她是在洗衣服?与友人玩闹?保养着肌肤?……还是在洗澡呢……洗澡。
竟想起她的声音与白皙柔软的身体,曲线,红润,呼吸急促……
风间树脑子一瞬的闪过这想法后就有些透支般的昏沉,生病了似的灌了水一般的重,他抛不掉奇奇怪怪的想法,半眯着眼一字一句的打着:
“有点想你。”
他愈发大胆了,心中痒痒的,像是白云从上面飘过。
她发的话都像是带着笑意:
“怎么啦?”
“就是如此啊。”
“我不信哦。”
“那也就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她发来,
“嗯,那就早点睡吧,明天我们还有事情呢……晚安。”
风间树没有回复晚安,而是打好了字,闭上眼睛,发完便把手机扔到一旁,把脸埋到了枕头里。
“再见。”
凌晨一点,他睡得很熟,屏幕朝上的手机忽然亮起,一条扭扭捏捏的信息,不合时宜的发来。
风间树睡熟了,睡的姿势像是在拥抱着什么,
这天他突然做了一个梦,关于几年后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