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忍越想越觉得李无声的脑回路清奇，压根追不上啊。于是就愣了好久……
看着果忍有些呆掉的样子，李无声就后悔了，这老头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脑子转不动很正常吧，千万别突然老年痴呆啊。
连忙过去扶他，关心道，“大爷你咋了？是不是心脏不舒服？要不要我打120？”
结果一听到120，果忍连忙摆手，“别……没钱……叫不起……”
“来自果忍的怨念值，+397……”
扶果忍坐下来缓了好一会，果忍才喘过气来，然后一阵哀叹，说自己晚年一直致力于研究观自在拳，这里面饱含了他对人生的理解，眼看着就要绝后……
李无声就傻眼了，怎么平时没看出来，大爷您戏挺多啊！
一看大爷穿得跟出家人一样，但平常抽个烟袋不像个出家人啊，就感觉这老头凡心未尽，但他又一直不肯说，别人又能如何？
李无声想想自己跟果忍也就是个房客和看门大爷兼厨师的关系，还是别跟这老爷子扯上太多。
这时候果忍叹口气，取出烟袋点燃抽了两口，意味深长地说，“其实小李不瞒你，前阵子我去山下的市民广场打观自在拳，好多人在旁边看，还有小朋友给我钱。我就在想啊，要不要我就下山去教拳？说不定有人愿意学呢？可是转念一想，山下都是五浊恶世，会有人学这么高深的功夫吗？”
李无声心里黑线个不停，不就是套广播体操，至于这么悲情吗？老爷爷您这强加的使命感也是太抢戏了啊！
但老爷爷正在状态呢，李无声只好开导道，“如果没人学，您就带到西方极乐去呗。”
果忍断然摇摇头，“不，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我还是要下山的，这是弘扬佛法。我没太多时间了。”
说完果忍就起身，静静地环视山谷一圈，留下一个毅然的表情，转身走了。
李无声有些看不懂这老头了，总觉得他心里还是有一片宇宙的。
但还是忍不住对他的背影喊了句，“别忘了个晚上加两个菜！”
“来自果忍的怨念值，+797……”
走完山路去上学，两个小时后，李无声到了佛学班门口，这才发现今天忘带了封面纸。
就在李无声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
不过大家并没有提供新的怨念值，看来时间长了，大家已经对他要贴封面纸的动作习惯了。
当然李无声这次懒得玩这些小把式，新的修行系统开启之后，李无声就想着怎么一大票一大票地赚怨念值。
更何况见过地狱以后，李无声对同学们的心态也微微变了。
以前李无声看到同学们都没有什么感觉，总觉得都是来来往往，各忙各的，聚少散多，想着好歹是怨念值人肉便利生产器，能怼就怼。现在想的是，这些同学说不定以后都是队友，能搞好关系就搞好关系。
计在长远，李无声对自己的心态变化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一句俗话说得好，格局决定结局啊！
当然，他的格局还没有上升到天下为公的境界。
毕竟所谓队友，就是用来卖的好么？
在他眼里，这一个个可爱的队友们……都是肉盾啊！
另一方面，李无声也并没有觉得对同学们好，就意味着他就要断绝修行班的怨念值生产了。
毕竟如果实在没有收入来源，还是要拜托那位可爱的班长了……
于是李无声进了门，很和气地和大家打招呼，估计跟诈骗团伙看到老年人的样子差不多了。
同学们面面相觑，这就有点尴尬了，李无声今天是咋了？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总不能这么解释：这家伙看了一夜佛经突然顿悟，决定做一个好人。
这种设定，大家完全不能接受的好吗。
结果李无声就在一片惊愕的注视中自顾自坐下了。
对于同学们来说，这大概是有史以来上得最无波澜的一节课了，而且想到这里就莫名心慌啊……总觉得李无声会突然开大招。
于是莫名其妙的，李无声竟然持续收到大家的怨念值……
课上到一半，李无声正觉得无聊呢，又收到了一条神奇的怨念值。
“来自张南生的怨念值，+199……”
这名字总觉得有些熟悉啊，他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是摆书摊时合作的那个奶茶店老板。
可李无声想好久也摸不着头脑，啥情况，这货怎么就突然冒出来怨念值呢。
不管了，听课要紧。
另一头张南生也坐在冷冷清清的店里，和店员大眼瞪小眼呢，他这些日子总算把旧店转让了，又找了个地方开了家新店，但是生意还是没起来，不知道他到底得罪谁了，总觉得头上盘旋着一只乌鸦好吗？
再这么下去他的人生就扑了啊……
愁了一晚上，张南生想起李无声。
他觉得他认识的人里面就李无声特别会做生意，就很想请他把把脉啊……
可一想到李无声，张南生就悲从中来好吗？总觉得和李无声合作，就是更加悲催的开始啊！
于是张南生纠结了好一会。
没多久，张南生终于下定决心，发短信过来解释了一通，想请李无声去他新店看看，顺便请他吃顿饭。
李无声看到短信就门清了，不过他才懒得理这破事好么？于是打定主意不回了。
可他越是不回，张南生就越急啊。李无声就这样一边上课，一边收着张南生不断传来的怨念值……
等到中午的时候佛学班下课，三三两两地去食堂开饭，这时候李无声忽然发现，食堂里的每个学生都在低头刷着抖魂，一边左右讨论着什么。
李无声打了饭坐下后也开始刷抖魂，看看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不多时董湘也打好饭坐到旁边，“无声哥，我手机没流量了，你在看什么呢？”
李无声就呵呵了，又来这招？
西冷印社虽然也配了wifi，可用的人太多，一到休息时间就卡，李无声也懒得和他计较，于是就把手机放中间，两人一块看。
置顶的视频是一个官方新闻。视频里，正放着一个面如土灰的老爷爷和一个穿着民国风长衫的大叔被公安抓获的场面，也有一些群众跟在后面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