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冲淡淡一笑,他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因为即便逼得王韦恩承认他外面有女人也没什么,毕竟王韦恩和吴清芳还没有订婚,也没有正式交往。
他要做的是丢出那个杀手锏,他把那两根酒红色头发一点点地扯断,放在手心,仔细观察,闻了闻,然后摇摇头,叹息一声:“可惜了那位美女那么好的身材,却患上了脏病,她得的病可不是普通的脏病,而是现在在非洲最为恐怖的SHIV脏病,从她头发来推断,她这种病已经频临爆发的边缘,过不了几天,她的身体就会慢慢溃烂,两个月之内必死无疑!”
卢冲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劈在王韦恩的头顶上,他完全要崩溃了!
SHIV脏病,是HIV脏病的变种,比HIV更恐怖,称之为超级HIV,每年全世界范围特别是非洲死于这种病的人都有几百万,它不像HIV那样还能侥幸地活上几年或几十年,得了这种SHIV脏病的人,根本无药可医,短短几个月之内,身体溃烂,死的惨不忍睹。
王韦恩的脸色现在非常的难看,好像死人的脸,冷汗直冒,心里一个劲地喊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可是江城首富之子,好不容易投了这么好的胎,他还很年轻,还没玩过多少个女人,就这么死了,他不甘心!
在这个时候,就算他平时心机再怎么深沉,现在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也无法冷静下来,脸上的恐惧显露无疑。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病房里那些人或失望或鄙夷或疏远的眼神,顿时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他不能慌,他要冷静,他不能有因为卢冲的话就自乱阵脚!
他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卢冲是在骗他,是在骗他。
他感到很可怕,不只是因为那个脏病,而是为卢冲的心机。
从一开始,这房间里面的人全都对卢冲抱着鄙夷的态度,甚至一度都有点敌意,而他王韦恩则拥有压倒性的胜利,距离订婚、抱得美人只差临门一脚。
可是,看起来淡然无比的卢冲,却只用了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就把情势完全逆转!
卢冲先用老太太的病来镇住所有人,再用吴天军的病来刺激吴家老太和汤馨茹,最后又把他王韦恩弄到这种孤立无援的境界,这心机,深不可测!
在此之前,王韦恩一直把卢冲当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就算再怎么能打,也是被人玩弄鼓掌,却没想到,今天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是他王韦恩,而卢冲,一个看起来像是民工一样的家伙,做起事情却像是军事家,那么步步为营,有条不紊,一步步地把他王韦恩逼到死角。
到了这个时候,王韦恩发现,他已经没办法继续在这个地方待着了,不管他说什么,都会被人看成无理狡辩,而且,他也不敢在这里待了,他不知道,等下卢冲会不会说出其他更可怕更对他不利的东西,他彻底怕了卢冲,现在对他来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另外,他也想早点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传染上脏病!
于是,他腆着脸说道:“吴奶奶,既然清芳和天军都来看您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们集团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
吴家老太太现在的脸色相当复杂,她一直对王韦恩赞赏有加,一心想把孙女嫁给王韦恩,可到了现在,她才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王韦恩,幸亏没有把孙女嫁给王韦恩,不然就等于把孙女送入火坑。
往日王韦恩向她辞别的时候,她总会拉着王韦恩的手,依依不舍,让王韦恩常来看自己,但现在,她神情淡漠地点点头,一声不吭。
王韦恩看到老太太的冷漠,心里一阵暗恨,这半个月来每天都过来看这个老太婆,忍着她的丑陋和老迈,好不容易哄得老太太开心了,以为自己肯定能得到吴清芳,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卢冲,把自己这半个月的辛苦努力全都破坏了,恐怕老太太对自己的印象比当初还差。
他又注意到,房间里其他人望向他的怪异目光,实在说不出道别的话语,只能低着头,阴沉着脸,快步离开这个地方。
当王韦恩走后,吴天军走到卢冲面前,好奇地问道:“妹夫,王韦恩真的得了那种什么SHIV病了?”
吴天军这人虽然一门心思想要把妹妹嫁给王韦恩,以此得到王氏集团的支持,却也没有到无底线地把妹妹嫁给一个身怀那种恐怖脏病的坏男人的地步,他的神态里,充满了对王韦恩的鄙夷。
卢冲嘴边泛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你猜!”
听到卢冲这样说,有些人马上反应过来,卢冲是在故意整王韦恩,可从王韦恩刚才的反应来看,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当然,对于大部分人而言,王韦恩得没得那种病,已经意义不大了,吴清芳是绝对不可能嫁给他的!
就在这个时候,吴家老太太忽然对卢冲说道:“卢冲,我有一些事情问你!”
卢冲愣了一下,说道:“您问吧!”
吴家老太没有直接发问,而是对吴天军、汤馨茹等人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卢冲谈完事情,你们再进来!”
吴天军等人愣了一下,然后也没说什么,都离开了房间。
吴清芳有点担心奶奶会为难卢冲,犹豫着,不想离开:“卢冲……”
卢冲轻轻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吴清芳才离开房间。
所有人都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卢冲和吴家老太。
老太太开始没有说话,一直用她浑浊的老眼在观察着卢冲,观察着卢冲的一举一动。
卢冲以为老太太是在观察未来的孙女婿,就没有多想,坦然自若地坐在那里。
但没想到,老太太叹息一声,问道:“小子,江海天是你什么人?”
卢冲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老太太跟自己师父认识,而且还能看出自己和师父有关系,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我是他收养的孤儿!”
本来想说徒弟,但话到嘴边,他就没说,毕竟师父曾说过,他有很多仇家,不知道这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