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杨老师来我们厂指导！”
“杨老师辛苦了。”
“老师，您真是博学多才，年少有为呀！”
“杨老师，欢迎下次再来！”
“杨老师，我们送送您！”
诸如此类的恭维话语，在短时间之内充斥着杨兴国的耳朵，令他耳朵都快要生出一层茧了。
杨兴国自然是满脸微笑的跟人家握手，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总不能调研结束了，还给人家留一个臭脸蛋吧。
如果真的如此，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自己。
万一大佬决定要推行管理体系以提高企业管理水平，那到时候怎么跟人家相见呢？
“厂长同志，我希望您这边能够给我提供一下你们最近三年的生产数据以及收入支出情况，这些应该都有吧吧？”杨兴国想要再拿一些材料回去加工，必然要让大家帮忙提供数据，涉及到资料分析的时候，数据可不能有假。
杨兴国此话一出，有一些人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家伙怎么出尔反尔，说走又不走了呢？
电力厂厂长的老脸一红，瞬间想到了之前应付杨兴国管理体系文件的事，这回自然不敢再有推诿，于是保证道：“有，这个当然有啊，再没有我们就失职了。”
杨兴国的精神磁场在调研的过程当中，一直都是张开的，为的就是彻底的了解现场情况，防止有人背着他做小动作。
因此对于一些人的紧张神情动作，他都一一看在眼里。这说明大家现在都把它当作扫把星对待。
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他本来就是来找茬的，还不允许人家抱怨几句，摆个脸色吗？
为了让调研更加顺利一些，杨兴国伟又在暗地里偷偷的对在场每个人的磁场进行了一些影响，这也是后来很多人不知不觉的就态度转变的原因。
虽然这里边有一部分是因为对方查到了杨兴国的资料与畏惧大领导权威的原因。但杨兴国强大的精神磁场对他们的影响也是功不可没的。
“那就好，那就麻烦你了，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这才有了我们今天这么顺利的调研。”杨兴国难得的说了一句感谢的话，电力厂厂长立刻吩咐底下的人去拿数据。
其他人都惊异的看着杨兴国，难道这还不放过电力厂吗？有的人在心里腹诽着：“这也叫顺利？我看是刁难吧？”
杨兴国笑着解释道：“只有知道现在的发电效率，才能做出更好的改善决策。这是基于事实为基础的分析方法，实事求是嘛。”
“是，没错！实事求是！这一点定要坚持。”有人附和着。
杨兴国微笑的点了点头，静等着电力厂厂长给他送数据。
这回可没有让杨兴国再等多久，厂里似乎对这一块的数据还是蛮重视的，居然还专门弄了一个档案袋。
“杨老师，这里是我们平时存档的档案，多做了几份，这份就送给您了。”厂长笑着讲档案递给了杨兴国。
杨兴国说了声谢谢就接了过来，“这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别人不放心，还不放心杨老师您吗？”电业局领导赶紧扯了上来，生怕别人会说错话。
“那我就放心了，今天的调研就到这里吧。”杨兴国终于放话，要结束调研了。
“杨老师，我送送你。”店里常常非常热情的拉着杨兴国的手一步一步的把他往外拉，生怕他再折返回来似的。
杨兴国不由觉得一阵好笑的事，面上毫无表情，任由他们安排。
从电力厂调研回来，杨兴国就把自己锁在了办公室里面埋头苦干。
“从调研的情况来看，污染是普遍存在的，而且还是不经过任何处理的无组织排放。
而且看看这个发电效率实在是略低得令人发指，这里面肯定有很多管理细节与设备工艺没有做好，才会导致效率如此低下。说是这些生产线是高污染，高耗能都不为过了。
真不知道他们是靠什么来盈利的，难道是靠克扣工人的工资与福利吗？还是靠着政府的补贴？
这是种事情，一定得整顿，如果不及时调整的话等到了被人家冲击再来转型会非常的被动。”
看到他们的无组织排放，杨兴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纪录片——《穹顶之下》！
这部纪录片的作者是一名记者，名字叫做柴静，她因为女儿的患病从而对大气污染调查产生了兴趣，最终自己掏钱拍出了这么一部震撼人心的纪录片，唤起了全国人民对环境保护的反省与热烈讨论，最后成功的引起高层领导的注意，加大了环保力度。
这部纪录片的大致思路，杨兴国还是记得的，他现在考虑的是，现在这个时候去拍一部纪录片，成本可就海了去，而且时间上来不及。
最主要的是这个时代虽然有污染，但是污染还没有到两千年以后那样子不可收拾。
其实杨兴国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在没有产生严重的环境污染之前，有一些短视之人会嘲笑他，甚至否决掉他的方案，这才是令他最为担忧的。
“也罢，尽人事听天命吧。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能够保证自己所想做的事情都能顺心容易，万事顺利，那永远只是一句祝福语。但是哪怕就是如此，也要去争取，不争取永远不可能成功。”
杨兴国郑重的在白纸上写下了“穹顶之下”四个字。
然后他从电力厂了，消耗能源消耗情况开始分析，继而分析发电效率。
在结合了过去几年的发展数据基础之上，他大胆的预测了今后经济的发展速度以及这种经济发展速度带来的电力需求。
新增的电力需求又会导致更多的煤炭消耗，导致更多的污染。
最后他去图书馆查阅了关于自然界自然容量与净化速度的资料，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如果对于大气污染不再进行控制，不出三十年整个国家就会被雾霾所笼罩，到时候大家都会生活在灰蒙蒙的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