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枪声更加的密集,不时的有惨叫声传来,远处燃烧茅屋的火光连成一片。火光冲天,印红了半边天
不知将要发生什么,这里的守卫们会对这里进行大肆的破坏,但如此彻底的破坏只能证明一点,这里将要被废弃遗忘。
正准备离开的我听到了微弱的沙哑声,转脸一看,关在另两个牢笼里的人被忘记了。
我没有犹豫的捡起地上的钥匙一一打开牢门,将那两人都放了下来。检查了伤势,一人只是外伤,只是昏厥了过去;另一人内腹溃烂,活不了几天了。
说话的就是活不了几天的人。他勉强的笑了笑,布满伤痕的脸狞狰的扭曲:“你把刀给我。”
我一愣,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取出匕首。
他吃力的接过去,每一个动作都能看出他是忍受了如何剧烈的痛苦。他缓缓的把刀举到大腿处,拼命插下去
我不解的要去制止,但已来不及。一股暗黑的血从这人大腿处拥挤出来,他运气真不好,一下就刺在了大动脉上。
我皱皱眉头,伸手在他大腿上点了几下。
他的出血量立刻减弱了许多。但没有效的药物和治疗器械,死亡只是延缓一些而已。
想不通他已经是要死的人,为何还要这样自残?难道这样死的会舒服一些?
我忽然想到了邪教,死之前可以自杀来下诅咒,将厄运带给他所痛恨的人或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离他远些,想离开这个疯子。
“别你帮我”这人已经把匕首丢下,剧烈颤抖的手指插进伤口中扣动着每一次的扣动他都浑身抽搐的弹动,喘气的速度开始急速,但呼吸变得微弱,话音也越来越低
“拿着它回华夏记住我”一颗蜡丸从他血淋淋的伤口中抠出来,他已经无力去拿住它,任它掉落在地,在地板上留下一串令人惊心动魄的血迹滚到我脚边。
顿时,我明白遇上了有人一辈子也遇不上的事。
我看过无间道、碟中谍,更看过类似的小说,没想到这个被打的看不出国籍的人竟和我同一祖国,他也是看到这点,才拼着一死将这事交付给我。没说的!这事,刀山火海都要帮!
我心情沉重的将蜡丸握在手心,将他抱在怀里,快速在他身上连点几下。但身体损耗过大的他只是把失去光彩的眼睛微微的睁开欣慰的看了我一眼、又缓缓的闭上了。
他似乎想对我露出一个笑容,但都凝固在那一瞬间他的头无力的垂下,沾满血的手在我手中掉落
我脑海中一片混沌,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预料。眼前发生的事似乎和提前到来的杀戮之战有着微妙的联系。可我一时想不明白,但活着离开这里是所有事情明朗化的必须。
藏好这粒被无名人氏拼死保护的蜡丸,没等我再去查看另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他自己醒了过来。
“水水”那人紧闭着眼睛轻轻的说道,布满裂纹的嘴唇渗满了血珠,一层又一层的血痂在他嘴唇上干裂。可以想象出他所受到的严刑拷打。
我取出水囊给他滴了几滴。严重脱水的人不能大量饮水,否则不是救他而是杀了他。
这人缓缓张开眼睛,无神的看看我,艰难的探出手指了指他身边无名氏的尸体,说道:“你好,我叫王然。你若能带我们出去,我们会报答你的。”
“他和你是一起的?也是华夏人?”我惊喜的问道,这下好了,本来毫无头绪的事可以解决。
“是的,他是我的长官。我们来自华夏。”那人说道:“如果能带我们离开,我们会好好感激你的。”
“这个没问题,但只能带你离开了。”我有些难过,沉默了一下说道:“他已经死了”
王然脸色巨变,急促的说道:“那他说了什么没有?还有告诉你东西藏在哪里了吗?”
“他什么都没有说,”我不知道他说的东西是什么,既然用的是藏,那就是说他们还有一些东西非常的大,只好埋在了某个地方:“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王然懊恼的说道:“这下又完了!怎么他妈的这倒霉!”
“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任务完不成再去做,只要人活着。”我说着将他扛在肩上,随手拾起一把半自动步枪,又拿了几个,观察了一下四周迅速跳下茅屋向后身森林中狂奔而去。
四处依旧混乱,不过原来朝天射击的机枪不再朝天,而是向着不愿意离开的那些新入杀手营的人们密集的射击。惨叫声、奔跑声、辱骂声、狂笑声在仿佛是人间地狱的杀手训练营地中无数倍的扩散
我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借着周边的环境警觉的、快速的向后山靠近。只有那里没有枪响,看来只有进入了那里,守卫们的追杀就会此停住。但其中的危险显然大于被枪林弹雨的射击。
“小兄弟,慢点!我疼!”王然不断的低声哀嚎着。
但我没有理会,继续的时停时行,时而避让、时而疾奔就在我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只脚终于迈进了后山地界。
我将王然丢进灌木丛,自己也一个翻滚躲在一颗大树的背后,子弹噗噗的落在我身边的地面和树木中。
后面一直追着我的一辆吉普示威的向我再次开了数枪,见到没有击中,只好转身离开去寻找其他目标。
“你怎么样?”我重重喘了几口气向后面问道。
“兄弟,你再重一些估计我就摔死了。”王然惺惺的说道。
“没死就行。”我又喘了几口气,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安慰他道:“只要活着,一切都有机会。”
王然没有做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