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全派人给南京城外的诸王传了密旨,吩咐他们赶快回来勤王!
最先得到消息潜回南京城的是燕王秦日纲,但是秦日纲心眼贼多,回城时只带着几十个仆从。
洪秀全和杨秀清这俩个大佬最初龙虎相争时,秦日纲冷眼旁观,乐得站在一旁看热闹。
谁也不知道最后鹿死谁手,还是尽量躲得远远的,谁也不得罪。
他正率兵在外面打仗,突然收到了洪秀全的密旨!
打开密旨一看,原来是杨秀清篡位,洪秀全让他火速带兵勤王!
看完以后,秦日纲吓得赶快烧了密旨,然后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营帐里转悠个不停。
奶奶的,他这次必须做出选择,要么投靠杨秀清,要么倒向洪秀全,不然将来获胜的一方肯定饶不了自己。
但是到底倒向哪一方是门大学问,选对了有肉吃,选错了那可就连命都得搭进去!
他不知道这会到底该不该回南京,回到南京到底投奔谁,思来想去,最后只得找来几个心腹商量。
有个心腹劝他说:“王爷,这事儿简单得很!他依照洪秀全的命令回天京,但是不用带兵!”
秦日纲听懵了,慌忙问道:“为什么?”
“只要您回到天京,洪天王便不会怪罪你。”
秦日纲点了点头,但是接着问道:“他如果问我为何不带兵呢?”
“你就告诉他军中杨秀清的耳目太多,您担心兴师动众会走漏风声!”
秦日纲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心腹接着说道:“万一杨秀清灭了洪秀全,您就告诉乃是被胁迫行事,姓杨的自然也不会怪罪你,如此一来,你就两边谁也不得罪,他们还都将你当成兄弟!”
“兔崽子,洪秀全同时还调了北王和翼王,如果他们俩也跟我一样光杆司令回天京那岂不麻烦了?”
“王爷不用担心,翼王我不敢说,但是北王一定会率重兵回去。”
“哦,你倒是说来听听!”
“杨秀清数次侮辱北王,他早就对东王恨之入骨,一心想除掉东王,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他有洪天王的诏书,师出有名,所以他绝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秦日纲听到这里,点点点头,笑逐颜开。
他冲着心腹竖起大拇指,然后赞叹道:“你小子这个鬼点子真是不错!好好干,将来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心腹听到这里,赶紧恭维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都是王爷教导有方!”
就这样,秦日纲带着几十个仆从偷偷摸摸地回来了。
洪秀全看见秦日纲以后顿时哭得象泪人一样。
“秦兄弟,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你给盼回来了,你再晚回来几天咱们兄弟便无缘相见了,哇哇……”
“天王放心吧,为了给你报仇,替天国除害,这次我一定亲手宰了杨秀清那厮!”
胡以忙不迭地问:“燕王,你的手下呢?”
秦日纲没搭理胡以,他转首对洪秀全说道:“天王,他们还在路上,我惦记着你的安危,所以提前赶来了!”
秦日纲原本是广西贵县佃户,而大财主出身的胡以压根就瞧不上他,尽管他这时候已经成了王爷。
他瞅了两眼秦日纲,然后不以为然地埋怨道:“燕王,天王让你率兵勤王,结果就来了你一个光杆司令,那还勤狗屁的王啊?”
秦日纲尴尬地笑笑说:“天王,实在不行的话,我马上派人调兵回京。”
胡以嚷嚷道:“还调狗屁的兵哇,等你的兵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洪秀全瞅了秦日纲一眼,从他那犹疑的眼神中已经猜中了他那点鬼心思,但是他不露声色地说:“唉,秦兄弟这次来得匆忙也是救我心切,但是诸位不用担心,北王已经派人送来消息,明天晚上他便率领五千人杀回来了!”
秦日纲慌忙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们很快便能除掉杨秀清这厮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韦昌辉率领着五千精兵,分乘二百多条船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南京城外。
精兵驻扎下来以后,韦昌辉带领着几十个扈从先气势汹汹地先到了天王府门外。
守候在门口的侍卫刚要过来问话,韦昌辉抬了抬手,跟着后面的手下马上手起刀落,将这些多管闲事的侍卫给宰了。
杀完了人将尸体抬到了天王府里,跟随而来的扈从守护在天王府门口。
“不能让任何人出入!”
韦昌辉满脸煞气地吩咐完,然后昂首挺胸地进了天王府,大步流星地朝着天王殿走去。
去见洪秀全。
此时洪秀全、胡以还有秦日纲等人早焦急地等候在天父殿里,没等他们见到韦昌辉,腿快的侍卫便如同鬼缠身一样跑进来禀告说:“天王,大事不好,北王带着人到了天王府外,门口的侍卫已经被他们给杀干净了!”
话音未落,韦昌辉已经到了天王殿门口。
他看见这个送信的侍卫以后,猛地抽出身上的宝刀,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个侍卫给咔嚓掉了。
侍卫的脑袋被砍掉,脖腔子里喷出来的血溅了洪秀全一身。
洪秀全心惊胆战地问道:“韦……韦兄弟,你……你这是做什么?莫非你也想谋逆不成?”
韦昌辉斜了洪秀全一眼,没有搭理他,然后信步走到了天王殿正中间高大的龙椅前面,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上面。
韦昌辉坐定以后,拖着长音对洪秀全说:“天王万岁,我一路从江西赶来,走得口干舌燥,能不能赐给我香茶一杯解解渴?”
洪秀全只好规规矩矩地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端到了韦昌辉跟前。
韦昌辉结果茶碗,一饮而尽,随手将茶杯丢在地上。
“听说天王府不少侍卫都是东王眼线,我之所以杀了他们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所以还请天王见谅!”
洪秀全知道韦昌辉这么干乃是一举两得之计,不排除他有防止消息走漏的想法,但是他更主要的目的还是杀鸡骇猴,顺便给洪秀全点颜色看看。
想到这里,他擦了把脑门子冒出来的冷汗,然后唯唯诺诺地说道:“韦兄弟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韦昌辉又斜瞅了秦日纲和胡以一眼,然后问道:“秦兄弟,胡兄弟,你们二位是不是心里暗骂本王滥杀?”